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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九幽门05 时刻为长官分忧(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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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静若寒蝉。

秦厉瞥向众人,眼珠子飞快转动,上前道:“淳王殿下的命令,咱们还是不要忤逆,否则他下回来禁法司看见赤心剑仍悬挂在大堂之上,只怕会震怒。”

高贤面无表情扫了他一眼。

恭台道:“赤心剑乃圣上所赐,怎能轻易挪动,请首尊大人三思。”

“对啊,万一圣上问起,如何交代?”

秦厉皱眉:“禁法司如今归淳王管辖,自然应当以淳王殿下为重,咱们听从他的指令做事,即便圣上问询,责任也不该由禁法司承担。”

高贤的神态愈发阴沉,摇了摇头,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捧着赤心剑的追魂手犹如捧着烧烫的烙铁,进退两难,心里焦急万分。

就在众人争论的当头,温孤让默不作声走到牌匾下,从追魂手手中拿过赤心剑,轻巧地爬上梯子,将宝剑重新悬挂起来。

他动作幅度很小,尽量避免引人注目,就像不起眼的影子,在不知不觉间物归其位,仿佛做了件理所应当的事,自然而然,一气呵成。

原本棘手的问题就这么尘埃落定,众人都不想担责,于是默契地默认了这个结果,不点破也不质问。

高贤亦是如此。

他望向站在角落恭谨垂眸的温孤让,略笑了笑:“都回去做事吧,抓不到荒原逃犯,往后还有挨骂的份呢。”

恭台也看了温孤让一眼,没说话,转头走了。

回到坎部,姚子慎沉着脸将温孤让拉到一旁,问:“你怎么能自作主张去挂剑呢?”

“赤心剑是禁法司的荣耀,下官猜测首尊大人不愿将其取下。”

姚子慎闻言愈发恼怒:“你是什么人,竟敢妄自揣摩首尊的想法,未免有些自以为是了。”

温孤让颔首道:“大人不必担忧,若是问责,下官愿一力承担。”

姚子慎眉头紧锁:“你是坎部的书吏,大家都会认为是我指使你去做的,谁会找一个小书吏担责。”

“下官失言。”

姚子慎撇嘴,强自忍了忍:“经过这些天的观察,我原以为你是个稳重妥帖的人,怎么突然如此冒进?以后做事多想想后果,别给我惹麻烦,明白吗?”

“明白。”

话音刚落,追魂手过来传话:“首尊大人要见孟极。”

姚子慎一愣,心下暗叫不好,怕是真要连累到他了。

“你……”他现在看着温孤让就恼火:“你去吧。”

是生是死,好自为之。

温孤让来到签押房,此处是首尊大人日常办公的地方。

高贤从案台后面擡眼打量,神情看不出喜恶,将他端详一圈儿,问:“你就是坎部新来的书吏?”

温孤让不紧不慢:“是,大人。”

“初来乍到,为何敢擅作主张去挂剑?你们堂官向来自扫门前雪,难道没教你谨言慎行?”

温孤让依旧十分平静:“属下只是觉得,禁法司乃朝廷官署,并非淳王私第。”

“你好大的胆子。”高贤都惊了,他竟然直接说出口:“不怕得罪了淳王,日后掉脑袋?”

温孤让道:“淳王殿下的怒火只在一时,而赤心剑乃御赐之物,擅自摘取,若被有心人抓住大做文章,岂非惹火烧身?淳王睿智,会想到这点的。”

高贤默然片刻,神色缓和,点头笑说:“年轻人有决断,本尊倒是低眉顺眼,对淳王过于服从了。”

温孤让道:“首尊大人为大局着想,要顾及和周全的方面太多,肩上的担子太重,不能为所欲为。属下十分钦佩。”

高贤的神色异常舒悦,跳开这个严肃的话题:“对了,你的书法有些玄机子的风采,你喜欢玄体?”

温孤让:“属下幼年时遵从长辈的要求学习东游字体,后来遇见玄机子的《惊蛰帖》,虽是摹本,却惊为天人,从此只学玄机子。”

高贤一听满是惊喜:“正是,东游字体刻板媚俗,世人只追捧名声,却不懂鉴赏真正的好书法,实在令人惋惜。”

温孤让默而不语。

“我家中有一幅玄机子的真迹,你想看看么?”

温孤让眼睛发亮:“属下有这个荣幸?”

“禁法司上下找不到比你更合适的品鉴者了。”

温孤让受宠若惊。

回到坎部,姚子慎焦虑地背着手走来走去,见他完好无损地回来,赶忙把人叫过去问话。

“如何,首尊大人说了什么,可曾动怒?”

“没有。”

“那他……称赞你了?”

温孤让透出些微青涩懵懂的表情:“不知算不算称赞,他说年轻人有决断,我也不敢自作多情,只能回答都是堂官平日耳提面令,教我们时刻想着为长官分忧。”

姚子慎心里是一万个舒坦,嘴角几乎压不住,忙轻拍他的肩:“好,你很懂事,我想首尊大人会喜欢你的。”

当晚温孤让便登门拜访高贤,与他一同鉴赏字t帖。

九幽门内的书法家,温孤让所知甚少,不过是提前探知首尊喜好,刻意模仿笔迹而已。

先前刘玉曾不满他的清高姿态,温孤让暗暗自省,他的自我没那么重要,混迹于官场必须圆滑,他可以拿出为人处世的能力,慢慢周旋。

事实证明他天赋异禀,不久便成了高贤家的常客。

半个月后,京中发生一桩刺杀案,震惊朝野,淳王当街遭到杀手伏击,险些丧命。

众目睽睽之下,杀手被当场抓获,此事很快传遍京师,皇帝命令禁法司审查,务必要问出实情。

追魂手将刺客拖入禁法司,温孤让站在人堆里看清了他的脸。

元克。

他竟然当街刺杀淳王,还失败了。

可他先前明明说过投奔怀王寻求庇护,怎会孤身犯险呢?

元克也发现了温孤让,惊愕的神情稍纵即逝,被他很快掩盖。

禁法司诏狱阴暗血腥,陈列着耸人听闻的刑具,负责动刑的追魂手个个面若寒冰,像是冷血的畜生。

高贤召集八部堂官商议,由谁去审问这名刺客。

噤若寒蝉。

没有一个人想揽这门差事。

高贤脸色异常难看:“秦大人,你说。”

秦厉干咳一声:“坎部管牢狱和审讯,自然该由姚大人接手。”

姚子慎攥紧拳头:“刺杀淳王这么大的案子,下官资历浅,职务低,不敢擅领。”

高贤见他们一个个避之不及,大为恼火。其实他自己也不想接这个案子,听闻刺客被抓时破口大骂,也不知淳王干了什么缺德事,此案稍微拿捏不好便里外不是人。

正焦头烂额,淳王府中管事的过来传话,点明此案务必由首尊亲审,不得假手他人。

高贤脸都快黑了,只能勉强应下。

“孟极何在?”高贤首先想到这个贴心的下属:“让他负责文书,随我一同审讯人犯。”

温孤让得到命令前往诏狱,元克已被绑在刑架上,遭了一顿打,皮开肉绽,指甲全被拔光,血肉模糊。

高贤只留下温孤让和两名亲信,保证审讯内容不会外泄。

“说吧,叫什么名字,为何行刺淳王。”

元克的双眼几乎被血污黏上,他费力地睁开眼皮子,看见端坐在圈椅里的禁法司首尊,还有他身后伏案提笔的温孤让。

“给他松绑。”高贤一声令下,将元克从刑架放下来,还给他一把椅子坐。

元克似笑非笑:“多谢首尊大人开恩。”

高贤双手交错,冷眼瞥着他:“你认识我?”

“怎会不认识?当年我崇拜首尊大人风采,立志考入禁法司,成为你的下属。”元克语气尤为自嘲:“谁知后来阴差阳错,进了州府衙门,又被长官卸磨杀驴,背了好大一口黑锅。”

高贤眯起双眼:“你叫什么名字。”

“元克。”

“荒原叛逃的逆贼?”

“呵,逆贼,我可担不起这个罪名。”

高贤端详他半晌,目光愈发狐疑:“既然逃出生天,为何冒险刺杀淳王?”

元克擡起血淋淋的眼睛:“你当真要听吗?”

“不必给我来这套,直说便是,本尊审案有什么不敢听的。”

元克缓缓点头,一五一十地将荒原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包括淳王十数年来利用护卫队吸引母虫产卵,生下怪胎供他享用。

高贤听完来龙去脉,额间冷汗淋淋。他不由握住圈椅扶手,用力握了握:“如此耸人听闻的故事,怕不是你编的吧?”

元克面无表情看着他。

那目光让高贤异常不适,拧眉道:“你的同伙呢?”

元克屏息半晌,冷冷起唇:“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温孤让擡起眸子注视着他。

“我们拿着这个秘密投奔怀王,希望由他对付淳王,揭发荒原的真相,可谁知怀王却把我们出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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