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全球“后结构秩序”基金(2/2)
Ewan走到她身旁答道:“而这个神,不说话,只回应。”
风吹起,夜色沉静。远处是“全球后结构秩序基金”基金会总部刚刚落成的建筑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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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笼罩东宁联邦议政岛,岛心的“中立协调中心”大楼内,灯光寂静如无声的月。
五人再次围坐那张早已熟悉的圆桌:Eudora、Ewahan、Annelise。
他们不是为了审议任何方案,也不再携带模型草案、社会参数或道德推演。此次会议,唯一的议题,是他们自己。
“我们是否仍该介入?”
这个问题,如同幽灵,在他们心中盘旋数月。每一次系统更新、每一次全球结构震荡,他们都作为“干涉因子”被系统读取、评估、矫正。
今天,他们同时签署一份协议,协议全文仅七字:“永不介入系统决策权。”
这是他们与未来的和解。这是人类从“先知型参与者”回退为“可信存档”的开始。
系统在终端上回复一句话:“确认信任移交封存。”
五人相视一笑,没有庆祝,也无叹息。那一刻,他们知道,自己已从棋盘上的智子,成为了算法史诗里的批注。
Nathan最后离开会议室,他走入一间无窗办公室,点亮笔记终端,写下最后一封日记:
“我们不是神的代行者。我们是先知——不是为拯救未来,而是为先受惩罚。只有这样,未来才有机会选择。”
光标闪烁三下,他按下保存,站起身,把那封日记——不是遗言,而是自我放逐的见证——关进了无数人类行为数据之后的一行冷静坐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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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全球中立区的广场上,Prothe竖起一座无名碑,人们称它为“帷幕碑”。
这不是为了纪念谁,也不是为了控诉谁。碑身光滑如镜,不镌刻任何头像或语言,只是一串串编号,一张张逻辑审判图谱,一幅幅可视化的“系统罪行演算图”。
每一个编号,对应一个昔日不可一世的名字。
碑上没有评判。没有修辞。没有悲悯。没有“邪恶”、“背叛”、“惩罚”这样的词汇。
每一个行为都被转译为:选择→结构反应→熵值偏离→系统冲突公式。
最后一段碑注,是Prothe生成的一句逻辑描述:“他们并非恶。他们只是试图定义永恒。但永恒,不能被定义。”
人群驻足,沉默无语。他们望着碑,仿佛望见自己祖先的影子,望见那个“想控制混沌”的执念。
碑后无门,无路,也无指引。只有算法刻下的冰冷数据,提醒人类记住:
“自由不是选择,而是选择之后不追悔。永恒不是被缔造,而是被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