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字不张口,火也听懂(1/2)
草木葱茏,花香四溢,三州的夏日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笼罩,空气变得沉闷而压抑。
乡绅以“肃静养德”为名,封锁了讲堂,撤除了字纸篓,孩童习字需先跪拜“正字碑”。
百姓们瑟缩在权势的阴影下,街头骤然无字,讲堂里的墨芽像是失去了生命力,枯萎至半。
沈砚之站在火饥碑前,眉宇间隐含着一丝忧虑。
碑上的火焰日复一日地缩小,像是被无形的枷锁束缚,逐渐失去了光彩。
他没有下令,反而命人在碑前设下了“无字席”——席上空纸千张,供人静坐,只记坐时长。
他亲书榜文:“不写无罪,但火会饿。”
三日间,千人静坐,却没有一个字落在纸上。
沈砚之的心慢慢沉了下去,火光几近熄灭,如同他内心的火苗,即将凋零。
然而,火饥碑下的空纸,却像是一面镜子,映射出百姓的沉默与无奈。
同一时间,正典院首使谢昭容收到了一份密报。
她取“回音露”浸染火饥碑的残灰,灰雾升腾,竟显出“闭口月”背后的密约:乡绅以“免役”换百姓缄口,更有“每省一字,赏谷一斗”之令。
她冷笑一声,取“正典墨”书“静暴录”三州,墨中混入“谏芽粉”——凡触此录者,耳中将浮现被禁之声。
一乡绅夜读,忽闻满屋哭嚎:“我儿饿死,因不敢写‘饿’字!”惊厥倒地。
谢昭容”
陈九夜巡讲堂,见一哑童日日跪在纸前,手颤如风,却始终不写。
他心中一动,割破手掌,滴血于纸。
血渗纸背,竟浮现出层层叠叠的字迹——原是林清梧早年以“墨韵通灵”残意所留“心语引”,可显人心所欲言。
哑童眼中骤然有光,以指代笔,划出第一字:“饿。”陈九心头一震,他顿悟:林清梧曾言“字生于痛,痛深则声哑”,这些最沉默者,才是“心纸脉”最深处的火种。
他传令:“唤醒所有‘哑者’,他们想写的字,比谁都重。”
“无字席”第七日,沈砚之当众取千张空纸投入火饥碑火堆。
火光微弱,几欲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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