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魔女的邀约（2/2）

穆鲁娜奥似乎看穿了他的疑虑，轻笑一声，目光重新回到伽古拉身上，语气变得循循善诱：“当然，无幻魔人，我对你那充满痛苦与挣扎的黑暗本身并无兴趣。那固然独特，但作为祭品还欠缺了些…‘纯度’。”

她的话锋微妙一转：“我真正感兴趣的，是你所追寻的那个‘目标’本身。那份不惜一切也要挽回某个生命的…极致执念。这份执念，才是打开这扇门，引动门后‘生命根源之力’最完美的祭品与催化剂！”

她的话语如同恶魔的低语，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想想看，只需你将这份执念…或者说，将那个脆弱生命本源的最后残响，奉献于此，融入门中…渊薮之门便会为你洞开。门后的‘提尔纳诺亚之心’所蕴含的真正力量，足以逆转生死规则，届时，你想要复活那个女孩，不过是轻而易举，甚至…能让她获得更完美的生命形态。”

她用最美好的愿景，包装着最残忍的索取。

伽古拉的身体猛地一震，握着蛇心剑的手下意识地收紧，另一只手则不自觉地按住了胸前内袋里的晶体。他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献祭御言最后的存在…去换取一个可能？这疯狂的提议让他本能地感到抗拒和愤怒，但…门后传来的那无比真实的、仿佛触手可及的希望波动，又让他陷入剧烈的挣扎。

万一…万一是真的呢？万一这是唯一的方法呢？

“别听她的，伽古拉！”红凯急声喝道，他感受到了伽古拉的动摇，也更清晰地感知到那扇门后隐藏的绝非善物，“她在欺骗你！那扇门后面根本不是生命之力，是更危险的东西！她在利用你的执念！”

穆鲁娜奥瞥了红凯一眼，笑容不变：“真是吵嚷的光之战士。你说危险？力量本身何来危险之分？只看使用者如何驾驭罢了。”

她再次看向伽古拉，声音压低，充满了催眠般的魔力：“选择吧，无幻魔人。是紧抱着那缕终将消散的残光一同沉沦，还是勇敢地献上它，换取一个真正圆满的未来？你渴望的答案，就在门后。而打开它的钥匙…”

她的目光再次瞟向红凯，意思不言而喻。

“闭嘴！”伽古拉猛地低吼一声，打断了她的蛊惑。他抬起头，眼中红光剧烈闪烁，混乱、挣扎、暴戾交织其中。他死死盯着那扇黑色巨门，又看了一眼严阵以待、试图劝阻他的红凯。

穆鲁娜奥并不着急，她好整以暇地后退半步，仿佛将舞台完全让给了他们。她深知，种子已经种下，只需要等待它在那充满黑暗与痛苦的土壤里自行生根发芽，开出扭曲的花朵。

冰冷的杀意，再次从伽古拉身上弥漫开来，但这一次，并非完全指向穆鲁娜奥。

他缓缓转动视线，那猩红的、充满了不稳定因素的瞳孔，最终定格在了红凯身上。

空气瞬间凝固到了极点。

红凯心中警铃大作，圣剑横在身前，光之力全力催动：“伽古拉！清醒一点！她只是在利用你！”

伽古拉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语，只是用一种极其缓慢、却带着千斤重压的语调，冰冷地开口：

“让开，凯。”

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冰碴。

“或者，你想代替她…成为我献给这扇门的…第一份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