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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故将星沉惊岁月 九圣云集会少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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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的秋霜落了又融,洛水的寒波涨了又消,倏忽间,昔日贾柳楼前插香盟誓的烟尘已散入二十余载光阴。当年四十六友歃血为盟的热血犹在江湖传说中沸腾,可岁月的利刃终究难饶英雄,先是贞观十七年的凌烟阁画像添了几分尘霜,再是长安城里接二连三传来的讣告,像沉重的钟锤,敲碎了大唐开国的旧梦。

这年深秋,秦府的白幡终于挂上了朱门。贾柳楼众兄弟中排行第二的秦琼秦叔宝,终究没能熬过这场缠绵的寒疾。这位一生走马疆场、凭一双熟铜锏护驾李世民杀出玄武门重围的猛将,临终时却连握紧儿孙手的力气都没有,只望着床前悬挂的旧战袍,喃喃念着“贾柳楼”“瓦岗寨”几个名字,便阖然长逝。

出殡那日,长安街头万人空巷。百姓们自发跪送这位“赛专诸、似孟尝”的义士,昔日受过他恩惠的商贩、被他救下的寒士,无不痛哭失声。长子秦用身着麻衣,次子秦山头戴孝帽,哥俩双手捧着父亲的檀香牌位,牌位上“秦府故显考秦琼之位”八个金字在秋风中泛着冷光。秦用腰间悬着父亲遗留的金装锏,锏身已被岁月磨得发亮,那是当年美良川大败尉迟恭时用过的兵器;秦山怀中揣着半块断裂的玉佩,那是贾柳楼结义时,四十六兄弟各持一块的信物。兄弟二人脚步沉重,每一步都似踩在众人的心尖上,送葬的队伍里,不知是谁先哼起了当年瓦岗寨的歌谣,悲怆的调子在长安上空久久回荡。

李靖彼时仍在兵部任职,听闻噩耗后跌坐在公案前,手中的兵书滑落尘埃。他想起当年秦琼在瓦岗寨为护李密独战追兵的勇烈,想起玄武门之变时二人背靠背厮杀的决绝,想起前日探病时秦琼握着他手说“天下已定,吾可安心矣”的释然,两行老泪终究忍不住滚落。他换上素服赶往秦府,望着灵前的牌位深深躬身,良久才低声道:“二哥,你守了一辈子义字,该歇了。”

谁也未曾料到,这只是离别的开端。两年后的孟冬,另一位门神尉迟恭尉迟敬德也闭上了双眼。这位曾单骑闯阵擒敌将、玄武门畔射杀李元吉的猛将,晚年虽闭门谢客、沉迷丹药,却终究敌不过岁月侵蚀。临终前,他执意穿上当年太宗赐的黄金甲,手抚钢鞭,仿佛仍能听到战场的号角。消息传来,长安再次陷入悲戚,人们望着家家户户门上张贴的秦琼、尉迟恭画像,忽然发觉这对守护家国的“门神”,终究还是先一步归了天。

短短五年间,凌烟阁上的将星接连陨落。程咬金虽仍健朗,却也不复当年三板斧定瓦岗的豪迈;徐茂公卧病在床,连朝堂都再难涉足。昔日并肩作战的身影一个个消逝,李靖站在长安城头,望着南飞的雁阵,忽然生出一种天地空旷的寂寥。这年冬至,他向高宗递上辞呈,将兵符印信悉数交还给朝堂,转身回府便换下了穿了数十年的戎装,换上一身素色道袍。

“自此,世间再无兵部尚书李靖,只有云游道士李靖。”他对着镜中须发已霜的自己低语,腰间佩剑换成了拂尘,行囊里除了道家典籍,便只有当年红拂女所赠的那支玉簪——那是风尘三侠结义的见证。

离了长安,李靖一路向西,行至华山脚下便遇到了等候多时的张炳与张初尘。大派飞行侠张炳依旧一身劲装,背上长剑未卸,只是两鬓添了霜雪,见了李靖便放声大笑:“大哥果然如约而来!我与三弟已在此候了三日。”红拂女张初尘身着素雅长裙,手中握着一支竹笛,笑容依旧洒脱:“大哥弃官云游,倒遂了当年‘踏遍山河’的心愿。”

三人相视而笑,一如当年在太原初遇时的默契。他们沿着渭水而行,一路探访古迹,论道习武,倒也自在。行至楚州境内,忽闻山林间传来熟悉的呼喝声,循声而去,只见练武场上两道身影正与一群泼皮缠斗——正是金鸡圣手老白猿侯登山与丈二金刚落地风金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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