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山茶花血祀(1/2)
山茶血祀
第一章 雪夜叩村,血色茶香
北风卷着鹅毛大雪,把连绵的山林啃成了一片惨白。
李承道拢了拢洗得发白的道袍,冻得通红的手握着桃木剑的剑柄,嘴里还叼着一根枯草,含糊不清地嘟囔:“早知道这鬼天气会封山,贫道就该在山下客栈多蹭两顿热乎饭。”
他身后,林婉儿裹着厚厚的棉袄,背上的药篓叮当作响,里面装着符纸、银针,还有半篓刚采的草药。她翻了个白眼,毫不留情地吐槽:“师父,您还好意思说?要不是您非说落雪村的野山茶花药性最足,我们现在也不至于在这荒山野岭里喝西北风。”
旁边的赵阳缩着脖子,怀里紧紧抱着一本泛黄的《本草纲目》,冻得牙齿打颤,却还不忘引经据典:“师、师父,书上说,山茶性凉,耐寒耐冬,立冬后采之,凉血止血功效最佳……嘶,冻死贫道了。”
李承道回头瞪了他一眼:“你这小子,胆子比针尖还小,背书倒是比谁都快。再哆嗦,贫道就把你丢去喂山茶花。”
话音刚落,前方的风雪里,隐约露出了一个村庄的轮廓。错落的黑瓦屋顶上积着厚厚的雪,烟囱里没有一丝炊烟,安静得诡异。
“落雪村!”林婉儿眼睛一亮,快步上前。
三人踩着没膝的积雪,走到村口,却发现村门紧闭,门板上刻着密密麻麻的花纹,细看之下,竟是一朵朵扭曲的山茶花。空气中飘来一股浓郁的茶香,却又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两种味道交织在一起,闻着让人头皮发麻。
赵阳翻着《本草纲目》,眉头越皱越紧:“不对啊,书上说山茶香气清雅,怎么会带着血腥味?这味儿,邪乎得很。”
李承道抽出桃木剑,剑尖在雪地上一点,沉声道:“这村子,不对劲。”
他刚想抬手拍门,村门却“吱呀”一声,自己开了一条缝。一个面色蜡黄的女人从门缝里探出头来,眼神躲闪,正是陈寡妇。她看到三人背着药篓,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又像是怕什么东西发现,慌忙塞给林婉儿一朵血红色的山茶花。那花瓣艳得欲滴血,摸上去却冰冷刺骨。
“别喝村里的茶,别碰村长的花。”陈寡妇的声音颤抖着,像是被冻僵了一般,说完,她猛地缩回头,“砰”地一声关上了村门,只留下三人面面相觑。
林婉儿捏着那朵血山茶,眉头紧锁:“这花……怎么透着一股子阴气?”
李承道接过茶花,放在鼻尖闻了闻,脸色凝重:“这花被阴气浸染,怕是沾了不干净的东西。我们小心点,先进村找个地方落脚。”
三人推开村门,走进村子。街道上空无一人,两旁的房屋门窗紧闭,墙壁上爬满了枯萎的藤蔓,像是一张张狰狞的鬼脸。偶尔有几只乌鸦落在屋檐上,发出“呱呱”的叫声,听得人心里发毛。
他们在村头找到一座破庙,庙门早已腐朽不堪,里面积满了灰尘。林婉儿拿出符纸,贴在庙门和窗户上,又点燃了三根香,插在香炉里。赵阳则忙着生火烧水,嘴里还在念叨:“桃木镇宅,朱砂辟邪,山茶驱邪……师父,我们今晚不会真的遇到鬼吧?”
“怕什么?”李承道坐在火堆旁,烤着冻僵的手,“贫道的桃木剑斩妖不斩菜,就算真有鬼,也得给贫道乖乖让路。”
夜深了,风雪渐渐小了。赵阳裹着被子,靠在墙角打盹,突然,一阵清脆的小女孩的哭声,顺着门缝飘了进来。
那哭声断断续续,带着浓浓的哀怨,在这寂静的雪夜里,听得人汗毛倒竖。
赵阳吓得一个激灵,睡意全无,连忙推醒李承道和林婉儿:“师、师父,师姐,你们听!有哭声!”
三人屏住呼吸,果然,那哭声越来越清晰,似乎就在庙门外。
林婉儿握紧腰间的驱邪粉,李承道则提起桃木剑,缓缓走到庙门口,猛地拉开了门。
雪地里,一株山茶树迎风而立,枝头开满了血红色的茶花。月光透过云层,洒在花瓣上,那些花瓣上的雪水,竟真的透着淡淡的血色。而那小女孩的哭声,正是从这株山茶树里传出来的!
“好家伙,真是活见了鬼!”李承道啧了一声。
林婉儿二话不说,抓起一把山茶驱邪粉,对着山茶树撒了过去。白色的粉末落在血色花瓣上,发出“滋滋”的声响,花瓣瞬间蔫了一半,那小女孩的哭声也戛然而止。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一个穿着貂皮大衣的老头,领着一个眼神浑浊的壮汉,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老头脸上堆着慈祥的笑,手里却把玩着一枚镶嵌着山茶花的戒指,正是孙老鬼和刘二。
“三位道长,深夜到访,怎么不通知老朽一声?”孙老鬼笑眯眯地说,眼神却像毒蛇一样,在三人身上扫来扫去,“寒舍备了山茶宴,不如移步过去,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李承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握着桃木剑的手紧了紧:“不必了。贫道怕喝了你的茶,下辈子只能扎根当茶花,陪这位小丫头作伴。”
月光下,孙老鬼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刘二则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眼神里满是凶光。
风雪又大了起来,卷起地上的积雪,打在三人脸上,冰冷刺骨。庙门外的山茶花,在风中摇曳着,像是在无声地警告。一场围绕着血色山茶的阴谋,正悄然拉开帷幕。
山茶血祀
第二章 孕妇失踪,血色秘辛
雪停的清晨,落雪村的死寂被一声凄厉的哭喊划破。
李承道三人刚收拾好行囊,就听见村西头传来妇人的哀嚎,那声音撕心裂肺,裹着绝望的寒意,在空旷的村子里回荡。赵阳吓得手一抖,怀里的《本草纲目》差点掉在地上,结结巴巴道:“师、师父,这动静,听着不像小事啊。”
林婉儿将山茶驱邪粉揣进怀里,抄起背后的短棍:“走,去看看。”
三人循着哭声赶到,只见一间破旧的土屋前围了几个面色呆滞的村民,一个汉子瘫坐在门槛上,捶胸顿足,旁边的妇人哭得瘫倒在地,嘴里反复念叨着:“我的媳妇啊,她还怀着娃啊……”
李承道拨开人群进屋,屋里的桌椅歪歪斜斜,地上散落着几片血红色的山茶花花瓣,那花瓣沾着些许泥土,却依旧艳得刺眼。赵阳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捡起一片花瓣,凑到鼻尖闻了闻,脸色骤变:“师父,这花瓣的血腥味比昨天那朵更重,而且……”他翻出《本草纲目》快速翻阅,“书上说孕妇慎用山茶,性凉恐伤胎气,这花瓣出现在孕妇家里,绝非巧合!”
林婉儿环顾四周,发现窗棂被人撬开了一道缝隙,上面还留着半截布条,看材质竟和昨天刘二身上穿的粗布衣裳一模一样。“是熟人作案。”她笃定道。
正说着,孙老鬼慢悠悠地踱了过来,手里把玩着那枚镶嵌血山茶的戒指,脸上挂着假惺惺的关切:“哎呀,这是咋了?好好的,咋就丢了人呢?”
那汉子见了孙老鬼,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扑过去抓住他的裤腿:“村长,您一定得救救我媳妇!她怀着我们家的娃啊!”
孙老鬼故作沉痛地叹了口气,拍了拍汉子的肩膀:“放心,我这就派人去找。”他转头瞪了一眼围观的村民,“都愣着干啥?赶紧去找人!”
村民们不敢怠慢,纷纷四散而去,可脚步拖沓,眼神里满是畏惧,哪里有半分找人的样子。
李承道盯着孙老鬼的戒指,突然开口:“孙村长,您这戒指上的山茶花,倒是比村里的那些艳多了。”
孙老鬼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阴鸷,随即又恢复了笑容:“道长说笑了,这是祖传的玩意儿,不值钱。”
“祖传的?”赵阳突然插话,“我看这花瓣的纹路,和这地上的一模一样,莫非村长也喜欢种血山茶?”
孙老鬼的脸色沉了下来,正要发作,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只见一个穿着锦缎袍子的胖子,骑着一头毛驴,颠颠地跑了过来,正是钱掌柜。他看到屋里的狼藉,眼睛一亮,凑到李承道身边,搓着手笑道:“这位道长,看您气度不凡,想必是有道行的人。我这儿有桩买卖,不知您感不感兴趣?”
钱掌柜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到李承道手里:“我听说您徒弟有山茶驱邪粉,我出十倍的价钱,买您的配方。”
林婉儿一把拍开他的手,银锭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师父的粉,只卖给人,不卖给鬼贩子。”她冷冷道,“钱掌柜不在城里做生意,跑到这荒僻的村子来,怕不是为了山茶花吧?”
钱掌柜的脸色一白,随即又讪笑道:“姑娘说笑了,我就是来收点药材。”
赵阳眼尖,看到钱掌柜的钱袋口露出一角账本,他趁钱掌柜不备,伸手一扯,账本掉在了地上。书页散落,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历年的交易记录,其中一行写着:“天启三年,落雪村,纯阴命格三人,血山茶十株,黄金百两。”
“纯阴命格!”赵阳惊呼出声,“师父,孕妇就是纯阴命格!他们是把孕妇当成了滋养血山茶的祭品!”
钱掌柜脸色大变,伸手就要去抢账本,却被李承道一脚踩住手背。“钱掌柜,这账本上的纯阴命格,怕都是落雪村失踪的村民吧?”李承道的声音冰冷刺骨。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从人群里冲了出来,正是陈寡妇。她一把抓住林婉儿的胳膊,眼神里满是哀求与恐惧:“道长,快跟我走!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众人皆是一愣,孙老鬼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他厉声道:“陈寡妇,你敢!”
陈寡妇浑身发抖,却死死抓着林婉儿不放:“我女儿的魂魄还被他困着!我不能再让更多人遭殃了!”
李承道眼神一凛,刚要开口,却见陈寡妇突然脸色一白,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一般,她猛地松开手,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声音变得尖细:“三位道长,随我去血山茶种植地,那里有你们想知道的一切。”
林婉儿察觉到不对劲,刚要掏出驱邪粉,却被李承道拦住。他盯着陈寡妇的眼睛,沉声道:“好,我们跟你去。”
赵阳吓得脸都白了,拉着李承道的袖子小声说:“师父,这明显是陷阱啊!”
李承道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贫道倒要看看,这血山茶的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猫腻。”
一行人跟着陈寡妇,朝着村子深处走去。雪地里的脚印,被风吹起的积雪慢慢覆盖,像是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山茶血祀
第三章 身陷囹圄,绝境反杀
雪地里的脚印被寒风卷着的碎雪慢慢填平,陈寡妇在前头引路,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眼神直勾勾的,全然没了之前的慌张。赵阳缩在李承道身后,手里死死攥着那本皱巴巴的《本草纲目》,牙齿打颤的声音在寂静的山路上格外清晰:“师、师父,她不对劲,这肯定是孙老鬼的圈套!”
李承道握着桃木剑的手心沁出冷汗,脸上却依旧挂着散漫的笑:“慌什么?你师父我当年在龙虎山斗过百年老僵,还怕这山沟沟里的小把戏?”话虽这么说,他的目光却死死盯着陈寡妇的背影,指尖悄悄捏了一道黄符。
林婉儿则将装着山茶驱邪粉的布包攥在手里,脚步放得极轻,耳朵警惕地听着四周的动静。风雪掠过树梢,发出呜咽似的声响,像是无数冤魂在哭诉,听得人头皮发麻。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眼前豁然开朗。一片黑沉沉的山谷里,种满了山茶树,那些茶花红得刺眼,像是用鲜血染过一般,连飘落的花瓣都带着浓郁的血腥味。山谷中央,立着一座诡异的祭坛,祭坛上插满了黑色的幡旗,幡旗上画着扭曲的符文,正是用来禁锢魂魄的邪阵。
孙老鬼背着手站在祭坛前,脸上挂着阴恻恻的笑,刘二则拎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锄头,站在他身后,眼神浑浊地盯着三人,嘴里反复念叨着:“喂茶花……都得喂茶花……”
陈寡妇走到孙老鬼身边,身子一软,瘫倒在地,眼神恢复了清明,满是绝望:“对不起……我女儿的魂魄被他困在那株最大的血山茶里,我要是不照做,他就会让我女儿永世不得超生……”
孙老鬼哈哈大笑,声音尖利得像夜枭:“李承道,你果然聪明,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这血山茶要开了,正缺你们三个的三魂七魄来献祭!只要事成,我就能长生不老,活死人肉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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