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神尊的阵法（2/2）
“不止是通道。”林昭一步步逼近，“是重启世界。噬灵古魔并非灾厄，它是净化者。它将吞噬一切虚假的修行体系，重塑天地法则。而我们将成为新纪元的第一批神明??你，我，还有师尊，三位一体，统御万灵。”
“疯了。”徐煜摇头，“你们全都被蛊虫洗脑了。”
“不。”林昭轻笑，“是我们终于看清了真相。这世间所谓的正道，不过是强者制定的规则。而我们，要打破规则。”
说罢，他猛然抬手，胸前衣襟撕裂，露出心脏位置嵌着的一块黑色晶石??那是“阴墟之心”，也是连接异界的锚点。
与此同时，整座雅林轩剧烈震颤！
山门外，数十道黑影悄然而至，皆披斗篷，手持骨灯，脚步所过之处，草木枯萎，灵气溃散。为首之人摘下兜帽，赫然是莫囚！只是此刻的他双眼全黑，皮肤干裂如尸，显然已彻底沦为傀儡。
“仪式开始。”他嘶声道，“献祭开始。”
刹那间，宗门各处响起凄厉惨叫。巡夜弟子一个个倒地抽搐，七窍流血，灵魂竟被强行抽出，化作缕缕红光飞向后山秘库！
“他们在血祭全宗！”徐煜瞳孔骤缩，“用同门性命激活阴墟之心！”
他不再犹豫，拔剑而出！
剑光一闪，直取林昭咽喉！
但林昭早有防备，身形如烟散开，同时祭出一面血幡，幡面上绘满扭曲人脸，齐声尖啸，形成音波冲击。徐煜识海剧痛，踉跄后退。
就在这时，密室外传来沉重脚步声。
师尊来了。
他手持一根缠满符纸的桃木杖，眼神空洞，口中喃喃：“逆徒归来，当诛。”
“师尊！”徐煜跪地叩首，“请您清醒一点！您体内的‘心蛊’正在吞噬您的神志！看看外面！那些死去的弟子，都是您的亲传啊！”
“住口！”师尊怒吼，“你才是祸根！自你入门以来，宗门灾祸不断，灵气紊乱，机缘流失！唯有林昭带来希望！唯有他能让雅林轩重现辉煌！”
“那是假的！”徐煜悲呼，“那是蛊虫给您看的幻象！真正的辉煌，是守护，不是毁灭！”
师尊怔住了一瞬。
那一瞬，他的眼神似乎清明了些。
徐煜抓住机会，猛地掷出一枚玉符??正是药王谷给的“清冥露”精华所凝。
玉符炸裂，清香弥漫。
刹那间，师尊闷哼一声，抱住头颅，痛苦嘶吼。他脖颈处皮肤鼓动，似有活物挣扎欲出！
“出来了！”徐煜大喜，“心蛊受创，即将脱离宿主！”
但他来不及欣喜，林昭已然暴起！
“既然你不肯加入，那就成为祭品！”林昭狂笑着扑来，手中凝聚出一柄血刃，直刺徐煜心口！
千钧一发之际，徐煜侧身避让，反手一剑斩断其右臂。鲜血喷洒，林昭却毫无痛感，反而大笑：“痛？我已经超越肉体了！我是未来的神！”
“你只是个被欺骗的可怜虫。”徐煜冷冷道，“你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其实你不过是容器，是饲料，是他们用来打开大门的牺牲品！等阴墟之门开启，第一个被吞噬的就是你！”
林昭动作一滞。
“不信？”徐煜指着那面铜镜，“你看清楚，镜子里的‘未来’，有没有你自己？”
林昭转头望去??
镜中画面依旧辉煌，万民跪拜，天地臣服。可无论怎么寻找，都看不到“林昭”的身影。只有一个模糊的黑影站在最高处，吞噬着一切光芒。
他终于明白了。
“原来……我什么都不是……”他喃喃，眼神崩溃，“我只是……养料？”
“现在醒悟，还不晚。”徐煜伸手，“跟我一起，毁掉阴墟之心。”
林昭望着他，许久，终于点了点头。
两人合力，冲向中央祭坛。
师尊仍在痛苦挣扎，心蛊即将破体而出。而外面，血祭已达高潮，百余名弟子魂魄已被吸尽，红光汇聚成柱，直冲云霄！
“来不及了！”林昭喊道，“必须立刻摧毁核心！”
徐煜咬牙，举起玄天剑碎片，引动体内残存的寂灭心火，狠狠插入阴墟之心！
轰??
恐怖爆炸席卷四方！
黑晶碎裂，红雾溃散，整座秘库崩塌！
林昭用尽最后力气推开徐煜，自己却被迸发的能量吞没，尸骨无存。
师尊仰天惨叫，心蛊终于脱离，化作一只漆黑虫豸，振翅欲逃。
徐煜强忍伤痛，一把抓出药王谷给的“九转续魂丹”塞入口中，瞬间激发潜能，凌空一跃，以剑尖精准贯穿虫身！
“寂灭！”他怒喝。
幽蓝火焰腾起，将心蛊焚烧殆尽。
霎时间，天地清净。
山门外，莫囚等人齐齐僵住，随即如断线木偶般倒地，彻底死亡。
雨停了。
晨曦微露，照进废墟。
徐煜跪坐在瓦砾之间，浑身浴血，气息微弱。
他知道，这一战，他赢了。
雅林轩得救了。
但他也失去了太多。
林昭死了，师尊神志虽恢复，却已痴傻如婴，需终生静养。百余弟子无辜丧命，宗门元气大伤。而他自己，因强行催动寂灭心火，经脉寸断，修为跌落至筑基境，未来能否重回巅峰，尚不可知。
可他不悔。
因为有些事，比变强更重要。
比如守护。
七日后，其他宗门陆续得知雅林轩变故，纷纷派人前来慰问。徐煜拒不见客，只托人带出一句话：
“心蛊已除，阴墟未开。长渊之危未解，七星连阴仍在运转。下一波风暴，必将更加猛烈。请各位守住本心，莫被幻象蒙蔽。”
众人默然。
自此，徐煜隐居后山，每日采药炼丹，照料师尊，如同最普通的弟子。
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
只有每夜子时，他会点燃一盏灯，放在窗台。
那是信号??
告诉所有仍在黑暗中挣扎的人：
光，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