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褪色的偏执1（2/2）

他忽然停顿，目光灼热得惊人，"可我不知道你喜欢曼特宁还是拿铁，不知道你最爱的是蓝雪花还是铃兰，甚至......"

声音突然沙哑，"不知道你会爱上什么样的人。"

阮卿卿手中的茶杯悬在半空，茶水险些泼出。

眼前人依然保持着完美微笑，可那双眼睛里翻涌的情绪，像暴风雨前的海面，平静下藏着惊涛骇浪。

"你是说......对我印象不错？"

"我在追求你。"

温以庭说得坦荡，每个字都像精心打磨的玉石，"从现在开始，如果你愿意。"

他挺直脊背，西装上的暗纹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我知道很唐突，但不想浪费时间——毕竟，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太久。"

阮卿卿正要开口回应，茶室落地窗外忽然掠过一群白鸽，扑棱棱的振翅声与手机刺耳的铃声同时炸开。

她低头瞥见屏幕上跳动的"妈妈"二字，指尖在接听键上悬了三秒才按下，耳垂已经泛起薄红。

"卿卿！快告诉妈妈，温以庭怎么样？我就说你们很合得来！他人这么帅，性格又好，你们一定..."

电话里母亲连珠炮似的声音震得她耳膜发疼，慌忙将手机拿远半臂。

余光却瞥见温以庭正用银勺搅动红茶，茶汤表面漾开的涟漪映着他含笑的眼。

那种被彻底看透的窘迫感瞬间席卷全身，她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挂断电话，耳尖红得能滴出血来。

"妈，我现在在和他吃饭，一会儿再聊。"

她对着黑屏手机嘟囔，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椅背上，滚烫的掌心捂住脸颊，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茶室里舒缓的古琴声突然变得格外清晰，衬得她急促的呼吸都带着慌乱的节奏。

"不用道歉。"

温以庭的声音裹着茶香漫过来，他放下茶杯时，杯碟相碰发出清越的脆响，"阿姨的热情我很感动，这说明你家人很重视我们的见面。 "

他说话时特意将"我们"二字咬得极重，腕间银表在灯光下闪过冷冽的光，"而且..."

尾音拖得极长，带着蛊惑人心的韵律，"我很好奇，你会怎么形容我？"

阮卿卿的手指在膝头绞出褶皱，指节泛白。

暖黄灯光给温以庭的轮廓镀上金边，却照不亮他眼底翻涌的暗潮。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

她盯着他领口第三颗珍珠纽扣，声音轻得像要被茶香勾走，"你就像...像是童话里的王子，完美得不真实。但同时又很温柔，很体贴，让人想要..."

话未说完，她猛地咬住下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温以庭的喉结剧烈滚动，面前的红茶氤氲着热气，却不及此刻眼底燃烧的温度。

他缓缓伸出手，指尖掠过桌布上的藤蔓刺绣，最终停在她颤抖的手旁。

当皮肤相触的瞬间，阮卿卿感觉有电流顺着脊椎窜上头顶，整个人僵成雕塑。"走近一些..."

他重复着她的话，声音低哑得像大提琴曲弦，"那你愿意吗？卿卿，我希望我不是童话里的王子，而是能够真实走进你生活的人。"

话音未落，茶室音响突然切换成《婚礼进行曲》，轻快的音符撞碎在水晶吊灯上。

阮卿卿触电般抽回手，发梢扫过杯盏发出细碎声响。

"这...这是巧合吧？"她语无伦次地辩解，耳尖红得能煮茶，"这么多人在这里，怎么偏偏..."

余光瞥见温以庭嘴角上扬的弧度，那种胜券在握的笃定，让她想起他修复古籍时专注的模样——

仿佛世间万物都能被他温柔又固执地拼凑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