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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劫烬书--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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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亮时,白晨不知不觉走到了山洞边上。

离开村子,白晨无处可去,走了一夜的山路,终于在天要亮时才下定决心跑到先前让韩端留宿的山洞边上。

韩端只说自己留宿一夜,大概天亮就会离开了吧?

咳咳——

山洞里忽然传来了激烈的咳嗽声。

白晨立马冲了进去,果然看到韩端此刻正一副病殃殃的样子躺在石床上,似是生了一场大病。

“你病了?”他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他觉得自己应该想到,山上还是很冷的,一个文弱书生在山上睡了一夜,不出病才怪。

韩端注意到他进来,有些艰难地从床上坐起后,朝他挤出一丝笑脸:“无碍,偶感风寒罢了。只是这么一来,可能要再麻烦小兄弟,容许我在这里多住些时日了。”

“算了,”白晨摇了摇头,“我还是把你抬进村子里吧,这里不是什么住人的地方。而且我认识一个老学究,懂点医术,还能给你开点药。就是药……到时再算吧。”

“你不是说村子不欢迎外人么?”

“是……这样没错……但他们会给我面子嘛。”白晨不自觉地抓着头发,有些心虚地说。

“不为难小兄弟,其实在下学过一些医术,自救的本领还是有的。只是需要劳烦小兄弟替我抓几味药。”韩端说着,从袖口里掏出几枚钱币,推到床边。

听到对方自学过医术,又掏了钱出来后,白晨心里谈定不少。至少不是那种赖死的流浪汉,反正自己没啥事,如果不是什么贵重的药材,犯不着去药铺,自己都能给他采了。

“我要小兄弟帮忙抓的几味药材,其一为炉灶灰,而且必须是寡妇家的炉灶灰;其二是古井青苔,是要井口处经多年流水侵染而形成的青苔;其三嘛,有些麻烦,我要的是门槛焦炭,是要超过百年的门槛烧焦而成的木炭。”

“呃……你确定这些是治病的药材?我怎么感觉有点感觉像是巫术……”

“巫医也是医嘛,我也走了上万里的路了,该怎么医治自己心里有数。”

“好吧,赶明这药真能治病,我高低也得记记这偏方,说不定还能卖个价钱。不过这药钱就不用了,都是一些寻常东西,我马上就能给你——”

说到这里,原本正准备迈步离开的白晨突然就愣一下,“不对,前面两样东西还好弄,这第三样东西,什么超过百年的门槛烧焦而成的木炭,这我怎么给你弄来?总不能真把别人家的门槛给拆了吧?”

“不用你拆。”韩端重新缓缓地躺了回去,“你会看到的。”

“不会真是巫术吧?”白晨将信将疑。

“这是对你的信任。”韩端笑着说。

白晨有些抓狂,但到底不好见死不救,心想姑且先按照此人意思去找前两种药材,顺便去拜访一下那位老学究,看看老先生愿不愿意给点像样的治病方法。

白天的时候,柳泽的人照例进山搜捕白晨。白晨知道那小子没那么容易放弃,不过按照经验,哪怕是七家中最有耐性的赵家小姐,搜了半月没找到人后也放弃了,估计柳泽没那么有耐性,也就搜个几天吧。

于是白晨一直在山上躲避搜捕,直到晚上那些家丁都回去后,他才放下心来往下林村跑去。

他轻车熟路地越过干娘的围墙,爬进屋内。

昨日分别之时,白晨一副决绝不回的姿态仍然停留在干娘的思绪里,不知道白晨这孩子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导致她一直忧心忡忡。这时白晨突然回来,在把干娘吓了一跳的同时,也让后者喜出望外。

“干娘,我临时回来找您有事。”白晨压低了声音说。

“白晨哥哥!”正在地上玩耍的两个小孩突然叫唤起来。

“别那么大声!”干娘狠狠地瞪了自己的孩子一眼,俩小孩立马收声。

白晨有些尴尬,心想还是赶紧把正事办了,这里短时间内还是不要出现比较好,“干娘,我朋友生了病,他说要一味比较特殊的药,是您家的炉灶灰。”

干娘点点头,直到白晨的来意后立马起身往厨房走去:“你吃了吗?”

“吃了吃了。”白晨连连说道,可惜他刚说完,肚子就不争气地叫唤起来。

干娘回来时,带给他的除了那炉灶灰,还有一碗稀粥——是那种稀得不能再稀的粥水,上面兴许也就飘着几粒米,但这是他们家最寻常的食物了。

此时白晨正对跟那俩小孩夸夸其谈:“你们大哥我呀,最近盯上了一个坏蛋,等我把那个坏蛋打倒,咱们就可以有大把的钱,到时候可以去城里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十岁的他个子不高,在那俩小孩面前也就孩子王的形象,说起大话来也更张扬。

“有这些钱的话,你应该去找王茂公买一块地回来,以后能凭着它娶老婆。”干娘白了他一眼。

但这句话却像是点醒了白晨一样,他立马反应过来,龇牙乐道:“对!是要买一块地!我就把干娘的地从老学究手里买下来,这样干娘以后就不用交租了!”

“闭嘴!”干娘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不要总在弟弟妹妹面前说这样的话。”

白晨顿时僵住了。他其实知道干娘为什么生气,是怕他“教坏”了自己的孩子。

白晨不知道自己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记事的,从六岁起,他就经常一个人在村里游走,所以他很早就知道村里面有一些人是从来不用下地的。而即便是下地的人里,也有不同,比如有些人种的东西除了官府会收走一部分,剩下的都是自己的;而有的人种的东西除了官府会收走一部分,还有一部分需要交给那些从来不用下地的人。

他的干娘就是最后一种。那些不用下地的人从来不担心没有人来租自己的地,所以一旦有了所谓反抗的念头,他们就会把地收回,哪怕租户饿死也在所不惜。到那个时候,村里人只会说租户的愚蠢。他曾经见过有租户被收了地后,没过多久就在村里消失了。有人说他们被卖了,有人说他们被吃了。

他问百宝,百宝说:“被野兽吃了最好。”

他听得毛骨悚然,一度迁怒百宝,直到这几个月因为百宝离开,他临时被托付给干娘照顾,他才明白百宝那句“被野兽吃了最好”的真正含义。

白晨接过干娘的稀粥一饮而尽。

“对不起,干娘,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离开干娘家后,白晨径直奔向一座刷着白墙的宅院。他翻了墙进去,还没走近屋,就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唱词。

“金銮殿上醉眼乜斜,玉阶前魍魉舞蹁跹……眼睁睁,看虾蟆鼓噪登金阙,鸱鸮分爵,凤凰栖寒烟!”

白晨凑近窗户,透过窗纸看到有个体态轻盈的老人在唱完一段词后,脚步一点,身体跳到对面,假装对唱道:“圣主爷,乐陶陶,爱的是玲珑舌、谄媚脸、黄白钱!似你这等榆木疙瘩,朽木难雕,空怀些子虚乌有的才与贤。”

然后,又跳到一边,继续对唱:“住口!腌臜泼才休浪言……罢罢罢!且归去,醉看白云苍狗变!”

这老东西,还挺多戏。

“唵”的一声,窗户突然打开,老人一脸严肃地盯着窗外的白晨:“你在这里干什么?”

“来……听曲……”

“是你该听的嘛。”

“听不懂听不懂……”

老人突然笑了,哈哈大笑道:“听不懂就对了。”

说罢,忍不住得意地轻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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