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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越来越大,我在迷宫一样的棚户区的小弄堂里面转来转去,小小的胡同黑黑窄窄的,间或有零星闪闪的灯光,更多的是紧闭的房门,和里面传出来的孩子哭闹声,还有大人的叱喝声
我没头苍蝇一样乱走着,突然前面的岔路口出现一束灯光,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坐在门口,看到我匆匆走过,连忙勾来拦住,笑道:“小哥一个人赶夜路啊,这么大的风雪,来进来姐姐帮你暖暖身子。”说着,一股浓郁的廉价香水味道扑鼻而来,女人竟然挽住了我的胳膊。
我隐隐约约听见了身后城管的叫喊声,我急中生智,就势搂了女人的蛮腰,嬉皮笑脸道:“好呀,姐姐,走吧”
女人的脸上擦着厚厚的粉底,让我在雪夜的灯光下无法辨别出来她的大致年龄,只是觉得眉眼还算周正,手感下腰身还算柔软,应该岁数不大的样子。
女人拉我走进了屋子,随即将门灯关了。也许这时她已经有生意了的信号吧,一般都是亮着门前的红灯代表可以进来做,红灯关了,就是不接生意了,或者正在做着,有客人的意思。
里面是个堆放杂物的小院落,后面竟然是个小二楼,石头和木桩结构的,看上去有些古老年份的光景了。女人温热的手拉着我的手,一步步走上咯咯吱吱的木板楼梯,这栋小楼住着好些人家,大多关灯睡下了,还有两间亮着鬼火一样的灯光。
我走到了二楼最里面的一间,女人推开门,里面是个门帘,再进去,女人打开了一盏小灯,橘红色的,她待我进去,反手将房门关好,走到室内的一张大木床前坐下,笑吟吟看着我,说:“还是个帅哥,看我今天晚上的运气咋这好,嘻嘻,来坐下,这屋里点了电暖气,很暖和的。”
是的,小房间不大,但是很温馨,花花绿绿的广告纸糊的墙壁和顶棚,在橘红色幽暗的灯光掩映下别有一番情调。室内除了靠墙的一张大木床外,还有一张折叠桌子,几只塑料凳子,在大床的对面是电视柜,一台彩电,角落里还有个冰箱,旁边还有个小门,大概是卫生间吧。
我在桌子边坐下,掏出烟来点上,女人却走过来,拿起我放在桌子上的中华烟,抽出来一支点上了,说:“帅哥,你不着急,做”
我笑下说:“不着急,反正夜还长,对了,大姐,请问,这样跟你,做,一次多少钱”
女人掩面“吃吃”笑了说:“你还是个文化人呢,说话咋这斯文呢你跟我足o,结不收你的钱,只要你记住姐姐,常来看看姐姐就行来吧,上来,你上了姐的身,姐会叫你记住一辈子。”说着,她将刚刚吸了两口的烟给按灭在桌子上的烟缸里,伸手将我手里的烟也拿过去按了,一只手就在我的那里摩挲起来。
这女人很会前戏,很会调动气氛,我很快就被她“热身”了。看上去一切都很好,很有味道,我也一下子头脑发热,被女人去掉了外衣,里面的绒衣也被她tuo下,当她就要进一步动作的时候,我想起来腰间的手枪,就一把将女人推翻在大床上,女人嘻嘻地浪笑着,自己把自己打开了,里面还真是山山水水,香嫩柔滑
我趁她不注意将手枪裹在裤子里面褪下,女人的一双香臂缠绕住我的脖颈,我试探着就要入巷,可是,就在这时,猛然间听到“乒乒乓乓”一阵乱响,房门被粗暴地撞开了
一股冷气夹杂着风雪,一下子让我清醒起来就听见一个男人喊道:“畜牲,竟敢偷我老婆”耳根后面风声呼啸,我一个急闪身,一把棒球棒走空了。
我心里清楚,这他妈的又是“仙人跳”,我不止一次地落入这种仙人跳的陷阱,所谓“仙人跳”就是一种敲诈手法的民间俗称,一般男女搭档,由女子以陪女或一夜`情为名勾好色男子,将其骗至事先准备好的地点。等被害人作出亲密举动时同伙一般为五大三粗的壮硕男子就冲进房间,自称是女子的男友或丈夫,或冒充公安的扫黄队员。接下来就很简单了,被害人为了保住面子免遭皮肉之苦一般会将身上的财物交出来。
果然,那个家伙长相凶狠,身强体壮。我一下跳开,一把就将我的裤子抱在身前,裤子里面裹着沉甸甸的手枪,那家伙逼近一步道:“花钱消灾,要不我就把你送到联防队去,你说,你想怎么解决”
我连忙点头说:“好好,花钱消灾,我给你钱,你千万别打我,我做出一副怕死相,假装从裤兜里面翻钱,突然就把手枪握在手里,伸直了手臂对着那大汉,我冷笑下说:“小子,你死期到了,仙人跳跳到老子头上”
那对儿狗男女一下子愣住了,望着我的枪口不知所措,我慢慢站直了身子,对那男的说:“大哥,蹲下,快快”
那汉子突然看着我叫了一声道:“你是,你是四哥”
他居然能叫出来“四哥”来,我也愣住了,我说:“你是”
“四哥是我啊,我是祥子啊”那大汉噗通一下子扔掉了手中的棒球棒,热泪盈眶地说:“我是祥子,王祥当年我们一起在水果批发市场,秧子、菜包子我们几个一起”
我想起来了,这家伙是我的林海老班底了,秧子和菜包子都不在了,还有几个也都不知道哪里去了,没想到,在这里竟然奇迹般地遇见了祥子我一时间有些恍惚,我说:“祥子你真的是祥子啊等等,你看看我这样子,真丢人,等我穿好衣服。”我放下手枪,将一副裤子全部穿好,那女人也穿戴整齐了,坐在床头定定地看着我。
我讪笑道:“真是,这么多年了,我们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相见”
祥子有些热泪盈眶了,说:“四哥,你快点坐下,你看看这事闹的,我和樱子也实在是没有活路了,来,樱子,过来拜见四哥这就是我常跟你提起来的四哥啊”
那女人红着脸过来,窃窃地叫了一声:“四哥。”
我看了祥子一眼说:“你的女人”
祥子说:“都是苦命人,她一个做的遇见了我,就一起了,弄这个仙人跳,也能弄两个sao钱,呵呵。”
我拿起烟,丢给祥子一支,自己也点了,说:“这么会这样落到这步田地你们来大连是不是跟老五的啊”
“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