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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6章 报上名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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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侯记得你的名字,你叫王志豪。」

「那么,你们几个呢?」

他指向其他几个叫嚣得最凶的壮汉:「敢不敢,也报上你们的名字?」

壮汉们闻言,不由得又是一阵哄堂大笑,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王志豪更是讥讽道:「怎么?还想记下你爷爷们的名字,等死了以后,去阎王爷那里告我们的状不成?」

「还真以为你爷爷是吓大的?」

「兄弟们!告诉他,我们都叫什么名字!」

壮汉们嬉笑著,满不在乎地、带著炫耀般的心态,纷纷高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爷爷我叫赵铁!」

「记住你李达爷爷!」

「王三五在此!」

梁进面色不变,只是静静地听著,同时心念微动,将这些名字一个不落地全部录入了【千里追踪】的特性之中。

上了这个名单,便如同名字被刻上了生死簿。

王志豪见梁进不再说话,只当他是吓傻了,彻底失去了耐心,脸上戾气一闪:「妈的!别跟他废话了!动手!先打断他的两条狗腿!然后抓去领赏!」

话音未落,王志豪眼中凶光爆射。

他猛地抢起手中那根碗口粗的硬木木棒,带著一股恶风,率先朝著梁进的膝盖狠狠砸来!

他身后的那群壮汉也齐声发喊,刀棍并举,如同群狼扑食,从各个方向朝著梁进猛攻过来!

眼看一场血腥的围殴就要发生!

阿落发出绝望的尖叫,死死闭上眼睛,将阿石的头按在自己怀里。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梁进站在原地,甚至连脚步都未曾移动分毫。

他只是看著扑来的众人,仿佛在看一场无聊的闹剧。

然后,他那只空著的左手,如同驱赶苍蝇般,朝著扑来的王志豪轻描淡写地轻轻一挥。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没有华丽炫目的光芒。

只有一股无形无质、却磅礴浩瀚到极致的内力,如同平静海面下陡然掀起的灭世暗流,随著他衣袖的拂动,无声无息地席卷而出!

「嘭——!!!」

一声沉闷得令人心脏骤停的爆响,猛然炸开!

冲在最前面的王志豪,那满脸横肉、充满了残忍和得意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整个魁梧的身躯,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掌正面拍中,在一刹那间—一轰然爆碎!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

他就这样,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直接化为了一团猩红刺目的血雾!

温热的鲜血和细碎的内脏骨渣,如同被暴力砸开的西瓜,猛地喷射、飞溅开来,劈头盖脸地浇淋了周围那些正准备冲上来的壮汉们一头、一脸、一身!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

所有的壮汉都僵在了原地,保持著前冲或挥舞兵器的姿势,如同被施了定身法。

他们脸上的狞笑和凶狠,如同劣质的涂料般迅速剥落,只剩下无边的、彻底的茫然和难以置信「发生了——什么?」

「王老大——他——他怎么——突然就——没了?变成——一团血雾?」

他们下意识地伸出手,抹了一把脸上那温热、粘稠、带著浓烈腥气的液体。

当手掌摊开,那刺目的、还在流淌的鲜红映入眼帘时一极致的恐惧,如同冰水般瞬间浇透了他们的灵魂!

「鬼——鬼啊!!!」

「妈呀!他不是人!是妖怪!!」

「跑!快跑啊!我不想死!!」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彻底崩溃的、歇斯底里的哭嚎和尖叫!

幸存的护卫们魂飞魄散,再也顾不得什么赏钱、什么命令,如同无头苍蝇般,丢下手中的兵器,只想拼命逃离那个如同魔鬼般的年轻人!

然而,梁进既然已经出手,又岂会放过这些早已被他列入名单的帮凶?

他看著那些四散奔逃、丑态百出的背影,再次轻轻一挥手臂。

更为磅礴的内力,如同有了生命的触手,精准地锁定了每一个逃窜的身影,奔涌而去!

「!!!」

「嘭!!!」

「嘭!!!」

一声接一声沉闷的爆响,如同地狱的丧钟,接连不断地在矿场门口响起。

每一声爆响,都意味著一名护卫壮汉的彻底湮灭,化为又一团凄艳而短暂的血色烟花。

短短两三息的时间,所有的哭喊、奔跑声都消失了。

整个寨门口,陷入了一片绝对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

只有地面上那一片片肆意流淌、浸入泥土的暗红色血肉泥泞,以及空气中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血腥气,还在无声地诉说著刚才那短暂而残酷的一幕,证明著那群片刻前还嚣张不可一世的护卫队,曾经存在过。

阿落用手紧紧捂著弟弟的眼睛,但她瘦小的身体却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小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而当梁进解决了所有人,那平静得近乎漠然的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时,阿落颤抖得更加厉害了,恐惧几乎要将她吞噬。

梁进没有心思,也没有必要去安抚这两个饱受惊吓的孩子。

他走上前,不由分说地再次拉起他们冰冷僵硬的小手,他们的双腿早已软得如同面条。

「走吧。」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拂去了几粒尘埃:「不用谢我。」

「现在,该去给你们爹治病。」

他几乎是半提著这两个几乎无法自行行走的孩子,迈过那狼藉的、如同屠宰场般的寨门口,踏入了矿场内部。

矿场内部依旧烟尘弥漫,人声、凿石声、号子声混杂在一起,嘈杂而沉闷。

大部分矿工都在埋头苦干,或者专注于争夺那些刚滚落的山料,根本无人留意到寨门口那短暂而恐怖的一幕。

毕竟,一切发生得太快,护卫队甚至没有来得及敲响警钟,灾难就已经降临并结束了。

在两个孩子的指引下,梁进很快来到了矿场边缘,那片最为航脏、破败的窝棚区。

在一间低矮得需要弯腰才能进入、用破木板和油毡布勉强搭成的窝棚前,他们停了下来。

窝棚内光线昏暗,空气污浊不堪,散发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混合了伤口腐烂化脓的恶臭、排泄物的骚臭以及呕吐物酸气的复杂气味。

在窝棚角落那铺著干草和破布的地铺上,躺著一个奄奄一息的中年男子。

他面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爆皮,双眼紧闭,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整个人一动不动,仿佛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吊著。

他的右腿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著,伤口处胡乱缠著的破布早已被黑黄色的脓血浸透、板结,散发著最浓烈的恶臭。

显然,在阿落和阿石离开的这两天里,根本无人理会这个垂死的矿工,任由他在这里自生自灭「爹——!」

看到父亲这般凄惨的模样,阿落和阿石再也抑制不住,挣脱梁进的手,扑到地铺旁,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充满了绝望和悲伤的哭喊声。

在这个冰冷而残酷的世界上,他们是唯一还在意这个男人生死的人了。

孩子们的哭声,引来了附近几个窝棚里正在忙碌的妇女。

她们探出头来,看到窝棚内的情景,都不由得暗暗摇头,脸上流露出同情却又爱莫能助的无奈。

她们在感叹当中年男子死后,阿落和阿石恐怕也很难活下来。

可对此,她们也无能为力。

毕竟她们自身想要生存下去本身就已经很难,自然不可能再顾得上这两个孩子。

梁进站在窝棚口,看著内部的脏乱和男子的惨状,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没有进去,而是心念一动,从【道具栏】中取出了一碗符水:「拿去,给你爹喝了。」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喝了,他的病就好了。」

阿落毕竟只是个八岁的孩子,懵懂无知,哪里分得清符水和真正汤药的区别?

在她看来,这位神通广大的「大爷」拿出来的,必然就是救命的良药!

她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忙用颤抖的双手接过那碗符水,小心翼翼地来到父亲身边,费力地撬开他干裂的嘴唇,一点点地将碗中的符水喂了进去。

阿落和阿石都紧张地跪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父亲,心中充满了期盼和恐惧。

倒是旁边一位心善的妇女看不过去,忍不住走了过来,悄悄将阿拉拉到一边,压低声音,焦急地提醒道:「阿落,我的傻孩子!你——你是不是遇上骗子了?」

「刚才婶子看得真真的,他给你爹喝的,那像是符水啊!根本就不是郎中开的药!」

「再说了,就算是灵丹妙药,哪有喝下去人就能立刻好的道理?」

「说句不好听的——你爹他恐怕是——唉!」

「如果这人是骗了你什么东西,或者骗了你的钱,你得赶紧想办法要回来啊!」

「别怕!有你几个婶子在,我们帮你说道说道!」

阿落急忙用力摇头,眼泪汪汪地表示自己没有被骗钱。

即便真的被骗了,她又哪里敢让这些好心的婶子们去为自己出头?

这位大爷——他可是杀人不眨眼啊!

寨门口那一片血红,还在她眼前晃动。

对于父亲的伤病,阿落除了哭泣和担忧,已经实在没有任何办法了。

她所有能想的、能做的,都已经尝试过了。

如果父亲真的就此离世——她带著年仅四岁的弟弟,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在这炼狱般的矿场上活下去。

然而,就在这绝望的氛围几乎要将她淹没的时候「咳咳咳!咳咳咳咳!!」

一阵剧烈而连贯的、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的咳嗽声,猛地从地铺上传来!

这声音虽然痛苦,却充满了生机!

在所有人惊愕、难以置信的目光注视下,只见那名原本已经濒死、一动不动的中年男子,竟然猛地翻身,剧烈地咳嗽起来!

随著咳嗽,他口中甚至喷出了一些黑紫色的淤血块!

更令人震惊的是,他原本惨白如死人般的面容,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了血色,变得红润起来!

而他腿上那处狰狞的伤口,更是发生了奇迹般的变化一大量的、黑黄色的脓液正不断地从伤口边缘被挤压出来!

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正在将他体内积存的脓液和坏死组织强行排出!

随著脓液排尽,那原本腐烂发黑、深可见骨的伤口,竟然开始迅速合拢,新鲜的肉芽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生长著,并且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中,开始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健康的血痴!

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十数个呼吸之间!

那几个原本还在担心阿落被骗的妇女,看到这如同神迹般的一幕,惊得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如同铜铃,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最终,那位刚才还提醒阿落的妇女,用颤抖的、充满了敬畏和难以置信的声音,结结巴巴地惊呼道:「这——这这——」

「这简直是——神医啊!!!不!是活神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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