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李晏兵临青州门户,再出破关之策,敲响青州丧钟!(2/2)
管承扶着冰冷的垛口,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心头的躁动。他不断告诫自己:冷静,必须冷静。李晏狡诈,切不可再中其圈套。坚守住关隘,便是大功一件了。然而,那份被李晏轻视、被击败的屈辱感,如同毒火般灼烧着管承的理智。
………
翌日,天刚蒙蒙亮。
“将军!将军!不好了!”一名哨探连滚爬爬地冲上关楼,声音惊惶。
在城墙上睡觉的管承一个激灵,猛地醒了过来,抓住哨探衣襟:“何事如此惊慌?!可是那李晏有什么动作?攻城了?”
“不是,将军,是西…西面!蒙阴小道方向!烟尘大作,旌旗招展,有大批敌军正在砍伐树木,开辟道路,看架势…看架势是要强攻蒙阴小道,绕到我军身后啊!”
“什么?!旌旗招展,有大批敌军正在砍伐树木?”管承瞳孔骤缩,几步冲到关楼西侧,极目远眺。
果然,远处蒙阴小道入口处,人影绰绰,尘土飞扬,无数旌旗在晨风中晃动,甚至能隐约听到号子声和砍伐声。
看那规模,绝非小股部队骚扰,分明是主力行动的态势!
李晏这是不准备攻城了?改从小道走了?
只是,还大张旗鼓的?
一时间,管承突然又惊又懵。
“李晏!你果然贼心不死!”
管承突然一拳砸在墙垛上,他有些想不明白,但是,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之前分兵守小道,本就分散了关上的兵力,若真被对方全力突破小道了,再回杀,前后夹击,穆棱关必破!
对方这是吃中了他兵力不多?
吃准了穆棱关不是雄关?
“将军,怎么办?是否派兵增援小道守军?”副将急问。
管承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派兵?关上守军本就只有数千,再分兵出去,如何守关?不派?难道眼睁睁看着粮道被断?城破?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际,又一名哨探回报:“报!将军,敌军大营似乎兵力空虚,营寨上方旗帜虽多,但巡营士兵稀疏,灶台数量也远不如昨日观测!”
“嗯?”管承心神一震,猛地转头看向李晏大营方向。仔细观察,果然发现一些端倪。昨日还军容严整的大营,今日似乎确实透着一股外强中干之气。
一个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他的脑海:李晏为了全力迂回,将主力都调去了蒙阴小道,所以大营才如此空虚!
“他想拼速度,在我攻破他大营之前,先打下蒙阴小道?还是说…这是诱敌之计?”管承内心天人交战。理智告诉他,这很可能是陷阱,李晏用兵诡诈,不可不防。
但另一个声音却在疯狂呐喊:机会!这是天赐良机!李晏主力被牵制在小道,大营空虚,若能一举踏破其大营,焚其粮草,不仅穆棱关之围立解,他管承更能一雪前耻,成就赫赫威名!
雪耻!这两个字如同魔咒,
不过,管承仍然不敢轻易行动,暂时并没有给小道增兵,反而让士卒继续打探李晏军营情况。
又一天时间过去,李晏军已经打通了大半小道,再不增兵,小道处的青州军根本挡不住!
而李晏军营处,真的士卒减少太多了。
最终,这有些无解的阳谋与复仇、急躁,击溃了管承最后的谨慎。
“李晏小儿,欺人太甚!真当某管承是泥捏的不成!”管承双目赤红,猛地抽出腰间战刀,厉声咆哮:“传令!集结精锐!随某出关,踏平敌营!留下两千人,给某死死守住关隘!”
“将军三思啊!”副将大惊,“李晏狡诈,万一…”
“没有万一!”管承粗暴地打断他,“敌军主力已被牵制,大营空虚,正是破敌良机!尔等守好关隘,待某得胜归来!”
他已听不进任何劝谏,被屈辱和欲望冲昏的头脑里,只剩下“击破李晏大营”这唯一的念头。
“轰隆隆——”
穆棱关沉重的关门缓缓开启,全身披挂的管承一马当先,身后数千青州精锐如同决堤洪水,汹涌而出,朝着十里外的袁军大营扑去。战马奔腾,卷起漫天尘土,杀气直冲云霄。
……
袁军大营,望楼之上。
徐荣看着远处滚滚而来的烟尘,以及那面熟悉的“管”字将旗,脸上露出一丝钦佩与冷冽交织的笑容。
“将军神算,管承果然来了。”他沉声下令:“全军戒备!依计行事,弓弩手准备,没有命令,不许擅自出击,给某牢牢钉在营墙上!”
“诺!”
营寨之内,看似慌乱的士兵们迅速各就各位,弓弩上弦,滚木礌石准备就绪,一股隐而不发的杀气在营中弥漫。
与此同时,大营两侧的山林之中,李丰与牛辅早已埋伏多时。
看着管承大军毫无防备地直扑大营,李丰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牛辅更是兴奋地摩挲着刀柄,低吼道:“狗日的,快来啊,你牛辅爷爷等得花儿都谢了!”
更远处,正在蒙阴小道方向大张旗鼓行动的张郃,也接到了快马传讯。他立刻下令停止佯动,五千步卒转身,如同潜伏的猎豹,悄无声息地向大营战场侧后方迂回,准备截断管承的归路。
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然撒开。
……
“杀啊!踏平敌营,活捉李晏!”
管承一马当先,挥舞长刀,怒吼着冲向袁军营寨。他见营寨上守军“惊慌失措”,箭矢稀疏,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心中狂喜之余,那雪耻的念头愈发炽烈。
“轰!”冲车狠狠撞击着营门,云梯纷纷架上官墙。青州兵在管承的身先士卒下,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一度有士兵登上了营墙。
“将军!营门快顶不住了!”徐荣身旁的校尉急声道。
徐荣面色沉静,目光锐利如鹰,死死盯着冲杀在最前方的管承。“再等等…让他再进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