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烬中藏春（2/2）

\"温度九十九度九！\"苏清歌的虚影开始坍缩，\"快启用最终......\"

阿婆的蓑衣残片突然重组，布满茶渍的机械脊骨咔哒转动。她掀开第三十笼蒸屉，青铜蒸汽里浮沉着广岛原爆当天的茶釜：\"茶道终义，是以身为引。\"蒸汽裹住导弹，茶晶外壳绽出十万新蕊。

货轮突然倾斜，昭和年间的茶箱如墓碑倾覆。林墨在量子乱流中抓住柳如烟的手腕，实验室白大褂突然褪作防辐射服：\"当年你让我埋下怀表......\"

\"因为四十五年后，你会带着八十一世的苦楚回来。\"她的瞳孔倒映着通天茶梯，\"三万茶农的基因链是中和剂的酶......\"

环形镜台突然在云层显形，十万面铜镜映出不同时空的终局。切尔诺贝利的林墨将石墨碎屑封入茶饼，福岛的跪在海浪中吞下净化茶丸，华尔街的撕碎染血的金融合约。所有倒影同时举起天目盏，将辐射尘一饮而尽。

翡翠藤蔓突然暴长，穿透量子云层扎入历史长河。林墨看见1938年的柳如烟在铀矿堆前刻字，每道刻痕都是逆转基因的密码；1978年的自己跪在茶田，将怀表塞进研究员颤抖的掌心；此刻的茶寮檐角，十万风铃正在齐鸣。

\"该续水了。\"阿婆的声音自时间长河深处传来。茶釜突然迸发翡翠日珥，佐藤美绪的机械触手在强光中碳化。381号迭代体在光流中舒展身躯，学生服化作纷扬的茶屑：\"母亲的心跳......是初雪落在茶釜的轻响......\"

当最后一滴露珠坠入茶汤，通天茶梯坍缩成鎏金茶则。林墨立在外滩观景台，看着量子云层重组为茶灵网络。华尔街的熔断曲线化作茶纹，沉船残骸在江底绽放成珊瑚茶花。

卖汤包蒸笼顺流东去，第三十笼屉里躺着未被污染的茶种。苏清歌的虚影在七弦琴上拂出新曲，琴弦震颤间，三万茶农的基因链绽放出纯净光谱。阿婆的蓑衣灰烬里显露出实验室密钥，青铜锁芯泛着浪江町初春的盐霜。

茶寮檐角突然坠落半枚怀表，秒针永远停在五点二十七分。林墨翻开实验日志末页，茶渍绘制的星图突然活化——十万个时空的柳如烟同时举起茶筅，广岛废墟的她在铀尘中沏茶，切尔诺贝利的将石墨碎屑封入茶饼，福岛的那个对着海浪举起茶盏，所有茶汤里都沉浮着同一枚带齿痕的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