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金缕尸衣(2/2)
冰蚕玉在林深掌心爆发出刺目寒光,寒玉髓应声龟裂,露出里面蜷缩的尸王核——那是块刻着十三道楚篆的虫形玉,每条篆文都对应着一座楚王陵。尸王的咆哮震碎地宫穹顶,他的身体膨胀至三丈高,金缕衣的玉片在体表重组,化作覆盖全身的鳞甲,每片鳞甲都映着林深惊恐的倒影。
“轮心宿主,你的血,你的基因,你的冰火双蚕之力……”尸王的手指掐向林深咽喉,寒玉髓的碎片嵌入他的皮肤,“都是寡人的养料!”
千钧一发之际,林浅甩出浸过冰蚕血的铜钱,十八枚康熙通宝在尸王鳞甲上炸出环形冰墙。这招在异空间屡试不爽的“水引冰”,却只让尸王的动作顿了顿,他眼中的尸毒突然化作古滇巫祝的虚影,竟与阿朵的面容有七分相似:“孩子,还记得异空间的月令之轮吗?平衡的钥匙,从来不在神器里……”
林深突然顿悟。他撤回冰蚕之力,任由虫皇卵的金光与尸王的尸毒交融,在掌心凝成阴阳鱼。当尸王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他眉心时,体内的月令之轮突然转动,竟将尸王核的力量导入金缕衣的玉片,每片玉片都亮起,在虚空中拼出楚威王的临终血诏:“吾以身为饵,钓天下欲念。轮心若现,必断此竿。”
金缕衣突然发出钟鸣,尸王的躯体如琉璃般崩解,寒玉髓的碎片与虫皇玉片同时飞向林深,在他胸口拼出完整的月令之轮。林海的克隆体倒在地上,左臂的鳞片退去,露出
地宫在尸王的崩解中开始坍塌,林深抱起哥哥,看见黄金棺材里只剩下件空荡荡的金缕衣,衣摆处的月令之轮正在吸收所有尸毒,最终化作他手背的新印记:虫蛇交缠的图案中央,嵌着枚极小的寒玉髓碎片。
“哥,你看……”林浅指着金缕衣上重新浮现的古滇文,“尸王的核,其实是古滇巫祝和楚巫共同炼制的平衡器,当虫潮之劫来临时,它会吸收过量的尸毒,而我们……”
“是轮心的秤盘。”林海咳嗽着接过话,他的瞳孔里流转着金蓝二色,正是虫皇与冰蚕的共鸣,“父亲的虫皇计划,岩疆的牺牲,甚至我的克隆体,都是为了让这个秤盘足够坚固,能称量人类的贪婪与自然的宽容。”
当第一块穹顶石坠落,三人顺着岩疆临终前指明的密道狂奔。身后的黄金棺材突然升起,金缕衣在空中展开,衣摆处的月令之轮投射出全球虫脉的星图——秦岭的金蚕蛊停止自毁,南海的珊瑚虫开始重生,而在湘西的赶尸道上,滇魂会的蛇纹旗正在风雨中褪色。
密道尽头的漓江水下,古滇沉船的轮廓在月光下浮现。林深摸着胸口的月令之轮,终于明白岩疆最后那句话的深意:真正的金缕尸衣,从来不是权力的象征,而是轮心宿主与天地签订的契约——当尸王的虚影在金缕衣上彻底消散,留下的不是恐惧,而是让每个妄图操控平衡的人,都不得不面对的、自己内心的重量。
水面传来船只引擎的轰鸣,阿宁的身影出现在潜水镜后,她的枪口不再对准林深,而是指向远处滇魂会的追兵。当她看见林深胸口的月令之轮,条形码刺青突然发出微光,与金缕衣的玉片共振——这个在黑暗中游走的雇佣兵,或许也是某座桥梁,连接着不同文明的秘密。
漓江的水没过头顶时,林深最后回望地宫方向,金缕衣的光芒穿透水波,在江底照出楚威王与古滇巫王的虚影,他们的手穿过三百年时光相握,掌心躺着的,正是能称量一切的轮心。而他知道,属于轮心宿主的征程,才刚刚开始——下一站,云顶天宫的青铜鼎,正等着与他体内的月令之轮,完成最后的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