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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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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很容易让人陶醉。也难怪古往今来,所有人都前仆后继,没命地争权夺利啊

容若一边在心中发出感叹,一边暗中为头上沉甸甸的皇冠苦恼,一边还要分心看著下头一大堆的官员,听著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话,脸上还要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那些半文半白的古话、官话,固然听不太懂,不过,还要拚命点著头做明白状,偶尔还要应两声。

戏里面的上朝可不会这么麻烦的,昏君乾脆不上朝,明君也不过是走走有事早奏、无事退朝的过场。本以为,萧若这个皇帝不管事,臣子们根本不会对他奏什么正经事。

谁知道,才一上朝,众臣行过礼之后,哗啦啦就有好几个大臣跪到中间。

一会儿是什么清田法的实施有问题;一会儿是什么冰剑城向朝廷索要的军饷太高;一会儿是江中太守和上源太守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一起上折子互参。

朝中言官御史们也分成好几派,闹得不亦乐乎,一会儿又是哪哪哪的米价太高,哪哪哪的土地兼并太严重,还有什么南郁郡部族和官府对抗,清风府遭天灾,官府劝地主减租,奈何大大小小的地主们,铁打的田租一文不减,引发佃户们的武装对抗,官府弹压不力,事情越闹越大等等等。

容若听得已经头大如斗,接著大臣们的奏本又都递了上来。

打开一看,明显是更加深奥的文言文,容若倒也不是看不懂,不过基本上一份奏折,要花上三个小时,才能看明白八九分,而且还要付出脑细胞死掉若干与加速衰老的代价。

容若在心中同情著所有的昏君,并且对勤政不懈的千古明君们致以无上的敬意,然后对玉阶下的萧逸招招手。

萧逸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应召拾阶而上,走到他身边。

容若笑嘻嘻,把手上一大堆奏折往萧逸怀中一推,拍拍手,如释重负。

在萧逸愕然的表情和下头一大堆官员发绿的脸色中,容若笑道:「朕还没有亲政,这些事,自然还是要劳烦摄政王的了。」

「陛下,亲政之日将到,摄政王理应相助陛下熟悉政务。」会用这么大嗓门,说出这么不讨当权派喜欢的话,还能有谁呢自然是御史董大人了。

容若笑笑,望著跪在一大堆人最前面的董仲方,和他身后七八个同样跪著的大臣,除了四个御史外,居然还有一个兵部侍郎,一位户部尚书,另外两个的官名又长又难记,绝不是电视剧和戏曲里常演常说的什么宰相侍郎尚书八府巡按那一类,容若一下子居然还真叫不出来。

看来,朝中不肯依附权贵,死挺著皇室正统不肯放的势力,还真不能算太小。

今天这种本来只是由皇帝出面走走过场的大朝,被这几个大臣闹成了皇帝亲政前奏会。可见,古来的忠臣,的确是胆大气粗不怕死的那一类,硬是一点面子也不给萧逸,存心要造成少年皇帝即将亲政的大气氛。

可惜的是,做为皇帝的容若自己不争气,轻轻松松,把他们顶著极大风险,硬奏上来的国务,随手就又抛还给萧逸了。

也难怪这些大臣,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容若心里对他们抱歉,脸上只笑嘻嘻说:「正是,还是要由摄政王协助的,既这样,就由摄政王和各部大臣们议一议,自行处理吧事后把处理的折子递过来给朕瞧瞧,让朕多点经验,也就是了。」

萧逸只淡淡看他一眼,便躬身道:「臣遵旨。」

「陛下」以董仲方为首的官员们,还想力争唤醒小皇帝的责任心。

而容若已经闲闲地说:「就这么定了,没别的公务,那朕也有话要说了。」

难得摆设皇帝居然主动有什么意见,下头的臣子们自然个个闭嘴噤声,等著听他的高论。

容若冲萧逸笑一笑:「七皇叔劳苦功高、地位尊崇,我看,以后除了正式的大典,平日见驾和普通的大朝,也就不必再行跪礼了,如何」

萧逸微微扬眉,漆黑幽深的双眸凝视容若笑得坦然无伪的脸,徐徐道:「此事,恐不合君臣之礼。」

容若微笑:「侄受叔拜,也不合长幼之礼,功高拜无功,更不合公平之理。」

他笑容平和,语气平缓,淡淡说来,仿似这等惊世骇俗,绝非礼法所能容之事,也再平常不过一般。

萧逸微微动容,默然不语。

董仲方第一个大叫出声:「此事万万不可」

来了来了,果然来了。

容若在心里叹了口气,笑问:「董御史,有何不可」

「天子无私事,既是君臣之伦,就顾不得长幼之道了。所谓功高,何功不属陛下,为人臣子,自当谦谨自守,岂可贪天之功为己有。」董仲方朗声回应。

容若还想用手揉太阳穴,忠臣们想事情为什么全这么死板,什么叫天子无私事天子难道就不是人这种人,要是活在明朝,估计就是那种不管国家大事,一个劲拼了命,不让皇帝管自己亲爹叫爹,闹得朝廷乱纷纷的人。

「董大人,你说天下功劳皆为君主所有,那又何必要你们这些大臣有功则赏,臣子贪君王之功是大罪,可君王漠视臣子的功劳,难道就不是错误吗天下本来就不该有完全无条件的忠臣,君王也不该苛求臣子无条件的忠诚,要得到臣子的忠心尽力,君王自己也该付出礼遇关怀。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

容若在心里重念了一遍自己刚才捍的书袋,确定并没有背错出丑,暗喜居然没把读书时学的古文忘光。这才在御座上站起身,携了萧逸空出来没有抱奏折的左手,深深望著他,展开笑颜:「朕待七皇叔为骨肉,七皇叔自然视朕如腹心,七皇叔,你说是不是啊」

他说出来的理论,完全超出世人的理解,更不能相信,这样的话,竟是从皇帝嘴里说出来。偏偏他这般侃侃而谈,却也有他自己的道理,让人不能反驳。

纵然他完全不顾大殿之上的君臣礼仪,伸手去拉萧逸的手时,也没有人记得要提醒他失仪,反觉他此时谈笑从容,竟是真有一种君王的气度在了。

最后一句话,尤其问得意味深长,让满殿臣子都觉馀韵未尽,不能做声。

萧逸细微到几不可察地轻轻一颤,然后深深俯首,自自然然避开容若的目光,应道:「是」

大臣们本来还有一些非议,但经容若这么一番话说下来,又见萧逸的气势,竟是莫名其妙地被压住了一些,也就不再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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