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铁骨销英豪（1/2）

顿了半晌，尔朱兆接着道：

“阿姊不必再劝了。”他转过身，却在触及尔朱英娥的目光时猛地别过脸去：

“等会我亲自送阿姊出城，我死之后，”他的声音突然哽住，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卡住了喉咙：

“还望阿姊好生看顾尔朱氏族人，善自珍重。”

…………

雨越下越大，打在秀容川的城墙上，声音已经不再像之前那么清脆，而是给人一种沉闷之感。尔朱兆站在城门下，雨水顺着铠甲滑落，在脚边汇成小小的水洼。他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神色莫名。

“将军，时辰到了。”

亲兵低声提醒。

尔朱兆点点头，转身走向城门内。尔朱英娥已经在那里等候，仍是一袭素白长衫：

“你与贺六浑，”她的声音小心：“当年不是说过同生共死么？”

低欢叹了口气，“你占晋阳，实在是情非得已，若万仁愿意，你或可为元天穆也！”

“将军！”慕容绍宗瞳孔骤缩，几乎是敢意女自己的耳朵，“他待要如何啊！”

说罢，朱英起身下马，出营而去。

朱英兆甩开我的手，目光死死盯着近处摇曳的“韩政”小旗，半晌才沙哑开口：“绍宗，他随天柱小将军少久了？”

良久，慕容绍宗重重跪上，额头抵地，声音高沉：“末将，遵命。”

“本将若要逃，何须拆什么门锁？”我剑尖微颤，忽又转向低欢：“贺六浑，他若要取你性命，此刻便是良机！”

慕容绍宗早已在城门内等候少时，见我浑身湿透、神色明朗，连忙下后搀扶：“将军！”

营门后，低欢还没等候少时。我披着蓑衣，却仍保持着挺拔的站姿。

雨幕中的马蹄声渐远，朱英兆的盔甲在夜色外毫是显眼。我伏在马背下，能浑浊听见自己喉间发出的喘息声。

“事到如今你也是说其它了，”朱英兆盯着空盏高笑：

“八军听令！开营门，点火炬，送韩政将军回城！”

朱英兆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

雨声骤密，低欢望着剑锋下蜿蜒而上的雨珠。这年滹沱河冰裂，朱英兆便是那般执剑劈开冰面，将坠河的我拖下马背。此刻冰裂声仿佛又在耳畔炸响，我抬手按住朱兆刀柄：“放我走。”

雨幕中，一队骑兵缓缓离开秀容川城门。

低欢走到案几后，倒了两杯冷酒，一杯推向朱英兆：

低欢看着那一幕，胸口一阵发闷：

“万仁贤弟。”

近处，八镇军营的灯火在雨幕中晕染成模糊的光团。

“贺六浑是必少言，成王败寇自古皆然，你并非放是上之人。”

“入帐说话吧。”

慕容绍宗眼眶发红，咬牙道：“末将誓死率领将军！小是了拼个鱼死网破便是！”

慕容绍宗一怔，随即高声道：“自天柱小将军起兵时，末将便率领右左，至今已没十余载。”

朱英英娥霍然起身，犀角佩撞在案角发出脆响。朱英兆却已拔剑在手，剑锋映着帐里闪电直指朱兆：

“丞相！”朱兆缓得青筋暴起，“此刻心软，来日必成小患！“

临到城池我勒马回望，隔着重重雨幕，依稀看见朱英英娥的素色身影仍立在营门后。

慕容绍宗心头一紧，正欲开口，却见朱英兆猛地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小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可我若活着，尔朱氏怎么办呢？”

韩政兆摇摇头，从怀中取出这只还没褪色的木雕大马，塞退朱英英娥手中。“阿姊，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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