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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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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轻足捷胜男子,绕竿四面争先锋。纤腰女儿不动容,戴行直舞一曲终。

唐离顺着李腾蛟手指看去时。只见前方密密匝匝的人群中,此时己竖起了一根高逾两丈的长竿,那长竿顶部又交叉伸出四只横木,随着一声鸣锣奏响,就见有四个身穿青黄绿紫地稚龄少女如矫健的猿猴般,徒手缘竿而上。温暖的阳光照耀在她们挽做一团地发髻上,使她们的发色愈发金黄,却原来,这四个稚龄少女竟是远自波斯而来的金发胡人。

随着锣声动作,四个不同衣衫的稚龄少女不过片刻工夫已经爬到长竿顶端,随即于那四支横木上各自站定。

高达五米的半空,这四个少女于横木上凭空而立。风儿吹动她们的衣襟,飘飘欲举,实在是有一种刺激的美感。

“啊”在四人站于横竿的那一刻,唐夫人并后面牵着阿三的蝈蝈,如同场中许多观者一般,高叫着发出一声惊呼来。

四女站定,鸣锣声停,随即场中却有一声翠笛响起,听他这曲调,分明健舞之中地“剑器舞”。

笛声一起,四女当即各扣腰间,抬臂处,手中已是各多了一柄寒光闪闪的软体舞剑,随后,四女若合音节,竟是跳起了剑器舞。

离地五米左右的横木上,这四个才八九岁的波斯胡女衣四色衣,脚踏音节,持剑而舞,其动作当真是俯仰来去、赴节如飞,混似在平地一般,看到眼前这惊险的一幕,唐离又感惊奇,心下也是为她们捏一把汗,正在他着得目不转睛之时,却听身边母亲口中发出一声轻吟。

唐离扭头看去时,只见母亲脸色惊白,忙扶着她转过身去不再着那舞蹈。

“阿弥陀佛为娘眼晕的紧,实是不能再看了”转过身来,停了片刻后,唐夫人才吁出一口气,双掌合什道。

“不说阿娘,便是儿子看着也眼晕地紧”正在唐离说话的当口儿,旁边李腾蛟猛然的吸气声及随后的高声喝彩响起。

扭头又看了看满脸紧张神色,目不转睛的蝈蝈及阿三,轻搀着母亲的唐离一笑道:“且让他们在这里看竿戏,儿子陪着母亲到寺里去走走。”

跟正掩口惊呼的蝈蝈交代一声,唐离随着母亲向大慈恩寺内走去。

“开元年间,你亡父曾来帝京吏部选调,回去后就说这长安是黄金之城,天下第一等繁华所在,今日为娘亲见,才算信了这话真是半点不假,不说其它,就是刚才那竿技,便是在襄州也断然见不着地。”轻轻拍了拍儿子搀着自己地手,唐夫人满怀唏嘘道:“那次你亡父回家之后,还多次念说,若是能来长安谋一任职差,纵然是九品青衣,也不枉做官一回了。可怜他命薄,不过总算阿离你争气,能有一日成就他这遗愿。”

唐代官员多有“恋阙”情结。宁可于长安六部做个从五品员外郎,也不愿到地方出任四品刺史,这本是风俗如此。听母亲说的伤情,唐离呵呵一笑道:“托阿娘吉言,儿子若是今科得中,无论好歹,就谋个长安的职司,平日有暇,就陪着母亲逛遍这帝京繁华所在。”

“你今科得中,娘倒是不怀疑。”听儿子说的孝顺,唐夫人又一拍他的手道:“这次进京,娘就跟做梦一样,这一路舟车驿递的布置。以前就是跟你爹赴任时,也没经见过这些。说起来倒是沾了你的光宰相大人对娘来京都能如此费心布置,事关你地前途,又岂能不费心”

站定步子着着儿子,满腔慈爱的唐夫人替唐离理了理有些散乱的鬓发后,微微轻笑道:“不是让你趋炎附势,但娘着实是喜欢腾蛟这闺女,这么些日子娘也看明白了,这丫头对你是真好,人长的漂亮、心性也简单,没有大户闺阁小姐的骄气,将来成了家都好相处。相国夫人也当着娘的面说过好几回了,今日正好她们都不在身边,娘也正好问问你的意思,若是同意,这两日间,娘便应了人家就是。”

见母亲突然说出这个话趣,唐离一愣间,正寻思着怎么答话,忽然可觉臂间一紧。低头间就见到李腾蛟那双晶亮的眸子。

“姨娘,多好看的竿戏呀你们怎么走了,刚才那几个”蹦跳着过来,李腾蛟问候了一句后,便开始比划起刚才竿戏地惊险处。说话中间,她或是大瞪双目、或是嘟嘴吐舌,或是咯咯脆笑,那手舞足蹈的模样,混然是个得到精彩玩县的孩童。

看着眼前李腾蛟兴奋地模样,再一想到“结婚”二宇,唐离最终无奈的苦笑了一声。

李腾蛟既来,母子二人的对话自然难以继续。随后等着蝈蝈领着阿三寻来,众人遂于大慈恩寺中四处游玩。这其中,一手挽着唐夫人,一手拽住唐离衣袖的李腾蛟,那张嘴叽叽喳喳,始终不曾停过。

这一番游玩直到黄昏时分方才结束,大感疲累的李腾蛟自回府去了,唐离等人回到住所刚刚坐定,却听敲门声响,蝈蝈起身出去后,不一会儿的功夫拿回一张名刺递过。

随手翻开名刺,那笔浏亮的墨书己让唐离眼前一亮,再一看到名刺上落款处“王维”二字,顿时大惊之下,站起身来。

出长安而行的道路上,初春的阳光照耀在十五岁地唐离身上,依旧是一身细麻衣衫,不过裁剪却精细的多了,请俊的面容上,有着与他年龄不相衬的沉静与成熟。

已经过了年,再过不久,就该是他的生日了,过了这个生日,他就已经十六岁了,十六岁,在唐朝已是真正的成年,若是农家子弟,孩子都该有了,而且缴纳赋税,支应徭役兵役,那是正经地要支撑起一个门户。

控辔徐行,一任略带寒意的杨柳风吹动他束发的麻带,来此许久,他依然不习惯戴那交翅璞头帽,所以平日都是以发带轻挽住头发,虽然不合时俗,但难得的是一个随性自在。

任那便步奔驰的马儿轻轻颠起身子,双手虚握马缰的唐离心底不住在猜测这位诗佛突然束简相邀的理由。

大族出身,自小形容俊美、才名显著,后得太平公主援引,二十岁既高中进士地王维,的确可算是开元间一个文人的传奇。

只可惜,这位工诗善画、更精音律地一代诗佛,入仕之后的经历却是久历挫折,实在算不得顺当,任太乐丞时,既因“黄狮子”一案被坐贬为济州司仓,于淇上、嵩山一带隐居。后开元间张九龄执政,擢其为右拾遗、一路历监察卸史、左补阙、库部郎中,最后做到正五品握有大权的吏部郎中。

可惜,这种得意却未能持续太久,随着张九龄被李林甫排斥去相,王维在吏部再也呆不住了,一时心灰意冷之下,性子中本就多消极成分的他,在被调任太晟府闲职后,索性随意公务,在终南山隐居起来,后来得了初唐名诗人宋之问在乐游园原上的辋川别业后,政治上灰心的他,寄情山水田园和佛教禅理,在辋川别业中过起了亦官亦隐的生话,其时,他声名早著,然而,虽京中宁薛诸王驸马豪贵之门,无不拂席迎之,但这位历史上最有名的“官隐”却几乎是杜门不出,正是在这种背景下,他此番主动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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