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女生言情 > 穿越明末成饿殍 > 第399章 逃跑皇帝朱由榔

第399章 逃跑皇帝朱由榔(2/2)

目录

瞿式耜还想再劝,张家玉也上前一步:“陛下,肇庆城墙坚固,粮草充足,只要坚守半月,各地援军必至。若此时西迁,沿途州县必望风而降,我等将成无根之萍啊!”

朱由榔被说得脸上发烫,干脆一甩袖子:“朕意已决!你们退下吧,朕要歇息了。”

三人无奈告退,刚走出殿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收拾东西的窸窣声。方以智叹了口气:“怕是留不住了。”

半个时辰后,马吉翔带着御林军悄悄牵了马车到宫后门。朱由榔换上一身粗布袍子,拉着王氏钻进马车,连丁魁楚都没敢惊动——他怕这位老臣又哭着喊着拦驾。马吉翔低声喝令:“都给我轻着点!谁敢出声,老子剁了他!”

御林军们扛着包袱往车上搬,有人不小心碰倒了宫灯,“哐当”一声碎在地上。朱由榔吓得从马车里探出头:“快!快走!”

车队刚出城门,就有几个御林军趁乱溜走了——他们家就在肇庆,谁愿跟着去桂林吃苦头,偷点儿车上的钱财直接跑了。马吉翔也懒得管,挥着鞭子催促大家快跑,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天亮时,瞿式耜带着众臣来上朝,才发现宫里早已人去楼空。剩下的一个老太监说陛下昨晚就带着皇太后西行了,连玉玺都带走了。张家玉气得一脚踹翻了丹陛旁的香炉:“竖子不足与谋!我等苦口婆心,他竟不告而别!”

群臣顿时炸开了锅,有骂朱由榔懦弱的,有叹大势已去的,户部侍郎严起恒跺着脚道:“早知如此,当初何必拥立这等货色!还不如降了李明,至少能保全家小!”

不少人闻言动了心思,互相使着眼色。瞿式耜看着人心涣散的样子,突然高声道:“诸位莫慌!陛下虽走,我等身为大明臣子,岂能坐视肇庆沦陷?孙某愿死守此城,与反贼周旋到底!有愿留下的,随我登城布防;不愿留的,自便!”

张家玉、方以智当即表态:“我等愿随瞿大人共守肇庆!”

可更多的人却磨磨蹭蹭,有人说回家和家人说一声就来的,一去不回;有人假称去追陛下劝驾,带着家人、财物坐上马车就往西跑了。最后跟着瞿式耜上城的,只有寥寥数人,连守军都看傻了——皇帝跑了,大臣跑了,这城还守个什么劲?

午时刚过,孙德胜的第五师就到了城下。看着城头上稀稀拉拉的守军,还有那面歪歪扭扭的大明旗,他勒住马笑了:“瞿式耜倒是条汉子,可惜跟错了人。”

劝降的士兵刚到城下,就听见城头有人喊:“我等愿降!”原来守军早就没了战心,趁瞿式耜转身的功夫,竟把瞿式耜看住,打开城门投降了。

孙德胜率军进城时,瞿式耜正坐在城楼的箭窗下写绝命诗,张家玉、方以智站在一旁,三人神色平静。看见孙德胜进来,瞿式耜把笔一扔:“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休要多言。”

孙德胜敬佩他是条汉子,也没上绑,只是派人看住了。劝降了几次,瞿式耜都骂他是“乱臣贼子”,张家玉、方以智也宁死不从。七日后,三人在狱中绝食而亡,孙德胜让人以士人之礼厚葬了他们。

此时的朱由榔已经到了梧州,府衙内,他正坐在案前喝着冷粥,面前围着丁魁楚、严起恒、给事中吴其雷等数十位大臣——他们听闻皇帝西逃,连夜带着家人、财物快马追了三天,才在梧州城外赶上。

梧州参将陈邦傅闻讯赶来,他身后跟着二十来个亲兵,铠甲上还沾着尘土,对着朱由榔拱手道:“陛下驾临梧州,末将有失远迎。城中尚有两千老弱残兵,虽战力不济,但若陛下有令,末将必竭尽所能。”这位在南明历史上以反复无常闻名的将领,此刻脸上却堆着拘谨的笑。

朱由榔放下粥碗,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温声道:“陈将军辛苦,一路操劳,先退下歇息吧。”

陈邦傅刚要应声,丁魁楚已悄悄凑到朱由榔耳边,压低声音急道:“陛下,陈邦傅手握梧州兵权,听闻此人反复无常,需用爵位安抚。依老臣看,可封他为广西总兵,再赏个轻车都尉的爵位,稳住他再说。”

朱由榔恍然,连忙叫住刚要转身的陈邦傅:“陈将军留步。朕看你镇守梧州有功,特封你为广西总兵,加轻车都尉衔,统领广西兵马,护卫一方。”

陈邦傅闻言,眼睛瞬间亮了,脸上的拘谨一扫而空,“噗通”一声跪地磕头,声音洪亮:“臣谢陛下隆恩!臣定当誓死护卫梧州,不负陛下所托!”磕了三个响头才起身,脚步轻快地退了出去,显然对这份封赏极为满意。

丁魁楚看着他的背影,松了口气:“陛下此举甚妥,先稳住他,咱们也好从容计议下一步去向。”

朱由榔点了点头,心里却仍七上八下,端起粥碗时,手还在微微发颤。

突然,马吉翔慌慌张张跑进来,手里的马鞭都掉了:“陛下!不好了!孙德胜的兵杀到梧州城外了!御林军……御林军又跑了一半!”

陈邦傅本已转身走出屋外,听闻“孙德胜的兵杀到”,脸上的喜色瞬间敛去,眼神一厉,猛地转身对亲兵喝令:“快!去城门楼那把白旗竖起来!另外,把朱由榔他们看住,别让他们跑了——拿下皇帝当投名状,这可是大功!”

朱由榔被这突如其来的变脸惊得浑身一颤,指着陈邦傅,嘴唇哆嗦着:“你……你敢!”

“陈邦傅!你这卖主求荣的小人!”丁魁楚猛地站出来,指着陈邦傅怒斥,“陛下待你不薄,刚封你总兵和爵位,你竟想拿陛下邀功?就不怕遭天谴吗!”

陈邦傅被斥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梗着脖子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这局势,不降也是死,不如博个前程!”

“前程?”王氏扶着朱由榔站起身,目光锐利地看向陈邦傅,“陈将军,你可知史书工笔如刀?你今日若拿我们去献功,日后史书上只会写你‘卖主求荣’四字,诗人墨客更会把你钉在耻辱柱上骂千年。我们母子本就是孤儿寡母,跑不跑得了全看天意,你若肯放我们走,至少落个‘容君臣一线生机’的余地,也算全了昔日一点情分。”

陈邦傅被王氏的话堵得哑口无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终究是移开视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滚!趁我还没改主意,赶紧滚!”

朱由榔哪里敢耽搁,连忙招呼:“快!御林军护着家眷,宫女太监跟上,从西门走!”丁魁楚、严起恒等大臣也急忙招呼随行家眷,一时间,府衙内外乱作一团——大臣们拉着妻儿,太监宫女抱着细软,御林军护着马车,跌跌撞撞地往西侧门涌,活像一群逃难的百姓,狼狈不堪。马蹄声、车轮声、孩童的哭喊声混在一起,朝着城外仓皇而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