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轮回号回航（2/2）

风带着这句话，穿过时间稻的根须，穿过所有时间线的稻田，吹向宇宙的每个角落。那些正在发芽的时间谷粒，不管落在过去、现在还是未来，都在悄悄说：

“别急，我们总会在稻浪里相遇。”

而在时间尽头的临界域，时间稻的最后一粒谷粒成熟了。谷粒裂开，里面没有时间，没有记忆，只有一片空白的土壤，和一颗等待被种下的、崭新的种子。就像宇宙最初的模样，简单，纯粹，却藏着无限可能。

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身影从谷粒中走出，手里举着架画满稻穗的纸飞机，飞机翅膀上写着行字，被时间的风吹向所有有稻浪起伏的地方：

“下一站，我们去给所有‘如果’种稻子呀！”

这声音，大概就是宇宙写给自己的，永远不会结束的信。

那扎羊角辫的小女孩身影，正是年幼的星芽。她举着纸飞机穿过时间稻的花田，纸飞机翅膀划过的地方，裂开了一道道细小的光缝——那是“如果”的入口。比如“如果当初蚀影族没有误解齿轮族的信号”“如果蓝星废城的稻种没能熬过寒流”“如果时间晶体提前碎裂了”……每个“如果”里，都藏着一个未发生的世界。

“原来时间稻结的不是谷粒，是‘可能性’。”星芽看着小女孩钻进一道光缝，那里飘出阵阵稻香，隐约能听见两个声音在争执——是年轻时的蚀影族首领和齿轮族工程师，他们正为“稻种该用暗物质包裹还是机械外壳”吵得面红耳赤，但这一次，他们的手边多了一碗和解稻熬的粥，热气腾腾的，像在说“先吃饭再吵架”。

蚀影族首领的暗物质身体轻轻晃了晃，有些不好意思：“这个‘如果’里，我们吵了三年没来往。”话音刚落，光缝里的争执声突然停了，传来喝粥的吸溜声，两个身影肩并肩坐在一起，用树枝在地上画稻田的草图。

“是时间稻把‘念想’种进了‘如果’里。”星芽恍然大悟，就像当年她对着黑洞喊“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其实是在说“我很怕失去你”——那些没说出口的在意，那些没发生的和解，时间稻都帮他们重新栽进了土壤。

这时，阿圆举着纸飞机跑了过来，飞机尾巴上粘着颗谷粒，是从“如果蓝星废城没种轮回稻”的光缝里捡的。“星芽姐姐你看！”谷粒裂开，跳出个小小的全息影像：没种轮回稻的废城成了片沙漠，但沙漠深处，有个老人正用最后一口水浇着一株野草，那野草的根须，竟和轮回稻长得一模一样。“是爷爷！”星芽捂住嘴，影像里的老人笑着说：“种子哪有那么容易死，它只是在等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