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合璧稻（1/2）

她指着课本上的插图——那是一幅巨大的星图，上面的星辰珠密密麻麻，早已分不清哪颗对应着龙华城，哪颗对应着寒狱。先生笑着说：“其实不用分，因为每一颗星珠，都住着凌风爷爷他们的信念；每一株灵稻，都长着我们的守护之心。”

小姑娘似懂非懂，却还是从兜里掏出一颗灵稻种子，轻轻埋在教室窗外的土里。风从远方吹来，带着灵稻的清香，也带着无数人的低语：

“看啊，今年的新稻，又长起来了。”

这声音，穿过百年岁月，越过千山万水，在灵界的每一寸土地上回荡，生生不息。

埋在教室窗外的那颗种子，次年春天竟顶破石板，长出一株奇特的灵稻。它的稻穗一半是龙华城金穗米的灿黄，一半是寒狱阴阳稻的冰晶白，茎秆上还缠绕着流沙谷红米的纹路，活像把整个灵界的灵稻品种都揉在了一起。

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成了这株“合璧稻”的守护者，每日清晨给它浇水，傍晚对着它讲学堂里听来的故事。有天她摸着稻穗说：“先生讲，当年凌爷爷他们为了守护灵界，把力气都耗尽了。你们说，他们会不会累呀？”

话音刚落，合璧稻的叶片突然轻轻颤动，稻穗上的冰晶折射出微光，映出几个模糊的身影：凌风坐在玄鸟雕像下擦剑，沈毅钧蹲在灵田里品酒，灵虚子对着冰柱上的灵稻秸秆傻笑。他们的动作慢悠悠的，眼里却闪着光，像是在说“看着你们长大，一点都不累”。

这年秋天，合璧稻结出的种子被送往灵界各地。种在青岚宗的那粒，长出的稻穗能开出还魂草般的小花；种在黑岩城矿脉旁的，稻壳上凝结着细碎的灵石光；而种在蛮族绿洲的，竟在夜间发出淡淡的星辉，与星图上的星辰珠遥相呼应。

“这是灵稻在告诉我们，守护从不是一成不变的。”星盟的新盟主——当年的青年已添了华发，他捧着合璧稻的稻穗，在白玉碑前对孩子们说，“就像这稻子，会吸收各地的灵气，长出新的模样，我们的守护之心，也该跟着灵界的变化，长出新的力量。”

话音未落，极北寒狱传来消息：冰柱残垣上的守心草开花了，花瓣层层叠叠，裹着一颗硕大的果实，剥开后果肉里嵌着块玉佩——正是当年凌风攥在手里的那块沈毅钧刻的玉佩，此刻上面不仅有“凌风”二字，还多了无数细密的刻痕，细看竟是百年来所有守护者的名字，连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的名字，都已悄悄刻在最末端。

老族长捧着玉佩，忽然想起先祖传下的话：“当所有名字聚在一处，便是守护之心连成一片之时。”他将玉佩放回守心草的果实里，果实竟自行合拢，化作一颗巨大的星辰珠，悬在寒狱上空，光芒透过云层，洒遍整个灵界。

那天夜里，每个灵稻产地的守心草都开出了花，花瓣上的露珠映出同一片景象：无数双手捧着灵稻种子，从凌风传到沈毅钧，从灵虚子传到少女先生，从老矿工传到蛮族少年，最后落在无数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手里。手与手交叠，种子与种子碰撞，发出如星辰运转般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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