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5章 见杨妃（2/2）

“怕也不止这一件事吧。”杨妃自然不相信史溁只是简单的拜见，史溁亦笑道。

“娘娘聪慧，老身今日也是为着贤妃之事而来。”史溁面上的笑意加深，眼中却越来越亮，杨妃笑容不减，只说道。

“荣公夫人，事涉内宫，恕本宫不能多言。”

“不过，说起贤妃姐姐，本宫只能说她或许多思了，陛下并未对贤妃姐姐如何，若有机会，老夫人也该劝劝贤妃姐姐，莫要步了前贵妃的后尘。”

杨妃言语之中意指元春，史溁扶着拐杖的手骤然握紧，只面上仍笑道。

“杨妃娘娘多虑了，前贵妃行事嚣张，有那等下场多半是她和她的家人咎由自取，怨不得他人。”

“贤妃娘娘自幼沉着稳重，知晓分寸，进宫侍奉周全才得蒙厚恩金口玉言册封为贤妃，自然人品厚重，此中道理想来不必老身多言，贤妃娘娘也是明白的。”

说话时，史溁始终面带笑意，杨妃却心中生出了几分恼意，她是父兄立功后，由皇后下旨点进宫的，而元春是已故太上皇有意下旨册封，当今又赐封号为贤，那就是认可元春是个贤良之人，有孝道压着，非重罪不得废弃。

杨妃本就因为元春只是不痛不痒地禁足，她白费心思而生气，眼下史溁又在她面前说出，顿时心头起火，不过她不得发作，只是捏紧了膝上的玉如意。

“只是到底多年过去，人心常变，老夫人鬓边已染风霜，贤妃姐姐也不是当初那个在老夫人膝下承欢的小姑娘了。”杨妃语气幽深，似乎是在感慨时光流逝。

“更何况先皇已故，这些年来宫中老人也所剩无几，内廷中更是新人替旧人，不论过去风光如何，人到底还是要朝前看的。”

史溁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先皇对老臣的庇佑随着时间在慢慢消散，新进的勋贵不满老臣们把持着权力，有不少人已经跃跃欲试了，杨家不过是其中一员。

“老身自然已是风烛残年，只是半辈子为儿孙费心惯了，便是心力不如当年，也要为他们打算打算，若是娘娘的祖母仍在世，想来也是会同老身一般，尽心为娘娘筹谋。”

一语落下，杨妃并未接话，倒是她身后的一个嬷嬷略变了脸色，杨家重男轻女，杨家老太太在世时，只重视孙子，并不喜欢几个孙女，杨妃在家的时候日子并不好过，那老嬷嬷应该是杨妃的乳母一类的人，最是清楚杨家的过往。

老嬷嬷从宫人手中接过托盘，给史溁换了一杯茶，低声说道。

“荣公夫人，请用茶。”

史溁瞧了她一眼，见茶杯接到手中却未饮茶，杨妃似乎是调整好了心绪，与史溁笑言道。

“若是后辈无用，也只能坐吃山空罢了，多说这些总是无益。”

说话间有宫人过来与杨妃附耳说了一句，杨妃眼中挂上笑意，对史溁说道。

“荣公夫人，陛下召本宫随侍，就不与夫人多说了。”

史溁闻言起身告辞，走至门口，却听得背后杨妃与嬷嬷隐约说道：“姑娘，那老货早两年就被太太给收拾了，人都死了，姑娘何苦还为这个生气。”

“嬷嬷说的对，没了那老货，我心里自然痛快。”

杨妃与她身边的嬷嬷说的似乎是杨家的隐秘，史溁听得微微挑眉，暗暗将这件事记在心里，若是真的，那她这回真是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