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9章 证件（2/2）

年轻的警察吓得惊呼一声猛地向后退，他撞到墙壁上，脸上血色尽失。年长的警察虽然强自镇定，但握着笔的手也在微微颤抖。他们作为唯物主义者培养多年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受到冲击。

翁逸晴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再次看到父亲的亡魂，依旧忍不住流下眼泪低声唤道：“爸......”

翁洪福对着女儿的方向微微点头，然后他将蕴含着无尽悲伤与愤怒的目光转向两名几乎石化的警察。姚寅笙对两位警察说：“两位警官，现在，你们可以亲自听取证人的证词了。”

然而，即便亲眼见到这超自然的一幕，多年的职业训练和根深蒂固的观念，还是让两位警察难以立刻接受。年长的警察深吸几口气强行压住心中的惊涛骇浪，声音干涩地说：“这......这到底是什么？全息投影还是催眠术？我们......我们不能凭这个......”

其实警察也知道，就算他们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样的证词也绝无可能被法庭采信，甚至上报都会被视为精神失常。姚寅笙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她不慌不忙从挎包的夹层里取出一个样式简洁的金属胸牌递过去。

“警官，这是我的证件。如果你们无法决定，或者有所疑虑，可以向上级或者直接向这个部门核实。”

年长的警察接过胸牌，触手冰凉，那徽章仿佛蕴含着某种力量。他仔细看了看，虽然不是很清楚这个魂灵调查组到底是不是真的，但胸牌透出的肃穆与权威感让他不敢怠慢。

保险起见还是向上反映吧，年长的警察对姚寅笙和翁逸晴说：“那你们等一下。”

房间的氛围变得诡异起来，只剩下翁洪福身上无声的怨念在流淌，还有年轻警察粗重的喘息声。翁逸晴紧紧靠着姚寅笙身边，仿佛这样才能汲取一丝力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半个小时后，房间门被推开。年长的警察回来了，他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眼神已经完全不同。之前的怀疑、荒谬，甚至恼怒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决定全力配合的神情。

跟年长警察一起进来的还有派出所的所长，一位面色严肃的中年人。所长的目光扫过房间内凝实的鬼魂，瞳孔也是猛地一缩，但他已经得到某种指示，迅速稳住心神。

年长的警察立正，语气恭敬而郑重，“姚组长，我们已经向上级部门核实身份，后续调查我们将全力配合你的工作，一切听从姚组长的指示。”

姚寅笙点头，她对此并不意外。调查总局的权限在涉及这类非常规事件时，凌驾于很多常规部门之上。现在，她看向翁洪福，“那现在，翁洪福，请你将你所知道的一切，关于翁耀福和崔灵如何策划并实施谋杀你女儿翁逸群、翁逸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再向这两位警官和派出所所长陈述一遍。你的证词，将被正式记录在案。”

在官方权威的背书和亲眼所见的灵异现象双重作用下，翁洪福鬼魂的证词终于不再是虚无缥缈的封建迷信，而是可以被特殊部门采纳的极具分量的证据。翁洪福开始用苍老沙哑的声音再次控诉起来，这一次，他的每一句话，都被那位年长的警察记录在官方的笔录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