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说好的废物点心呢（2/2）

然而，预想中的惊怒、绝望或是垂死挣扎并未出现。敖广，甚至慢条斯理地调整了一下自己头顶的冠冕，然后，笑了。那笑声起初低沉，继而变得洪亮，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诮。

“探查殆尽？”龙王止住笑，龙目扫过眼前这些气势汹汹的“卧底”，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你们当真以为，本王老眼昏花，连身边睡着一群豺狼都看不见？”

在九九和三八等人骤然凝固的目光中，敖广不慌不忙地从他那宽大的龙袍袖子里，摸出了一件东西。不是神兵，不是法宝，而是一本……书。

一本极其厚重、封面是用某种古老龙皮鞣制而成、边缘都磨得有些发亮的大书。封面上，是一行用天庭通用金篆文书就的、却让所有看到它的仙神都会心惊肉跳的大字——

《天庭神仙把柄大全》。

龙王随意地用指甲翻开一页，清了清嗓子，像是念戏文一般，读了起来：“卷三，司雨神君部。某年某月某日，庚辰时，私会月宫霓裳仙子于天河下游避光处，历时三刻，有巡天镜碎片光影为证，细节详述见附录影像……”他顿了顿，抬头看向脸色已然发白的九九，“哦，这位‘虾兵’，你腰间那枚隐藏的传讯玉符，灵力波动与司雨神君麾下亲卫制式一般无二。怎么，神君近来可好？他那点风流韵事，本王这附录里，连霓裳仙子当时穿的什么颜色的肚兜都记录着呢，要不要本王当众念给你听听？”

九九握着分水破浪戟的手，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龙王又翻过几页，目光落到蟹将三八身上，笑容更盛：“卷七，雷部纠察使司。某次蟠桃会，雷部副总兵酒后失态，将玉帝赐下的半壶琼浆玉液偷偷兑入自家带来的醪糟中，以次充好，还抱怨天庭俸禄微薄……此事当时被压下，知情者不过三五人。啧啧，‘蟹将’，你身上这淡淡的雷火气息，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本王。副总兵派你来，是让你立功呢，还是想借本王之手，让你永远闭嘴？”

三八那电弧闪烁的大鳌，光芒都黯淡了几分。

敖广合上厚厚的书册，用书角轻轻敲打着宝座的扶手，发出笃笃的轻响，每一下都仿佛敲在那些“卧底”的心尖上。他环视全场，看着一张张由胜券在握变为惊疑不定、再由惊疑不定变为惨无人色的脸。

“还有你们，”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慵懒的威严，“巨灵神家小舅子偷挖昆仑玉髓的账，千里眼偷看嫦娥洗澡被罚俸三百年的旧案，卷帘大将打碎琉璃盏前其实已经偷偷粘合了三次却最终失败的记录……需要本王一个一个，点名道姓，把你们那点见不得光的底细，都在这龙宫大殿上，晒一晒吗？”

他微微前倾身体，龙威如山般压下，脸上依旧带着那抹令人心底发寒的笑容：

“现在，告诉本王——是谁，包围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