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骨子里的善良（2/2）

蝴蝶刀划出银色弧线，高杰的惨叫撕破雨幕。铁头下意识闭上眼，再睁眼时，那只沾满栗子壳的右手已落在油腻的排水沟旁。林威掏出手帕优雅擦刀，仿佛刚刚切开的只是块精致的和果子：

"在我的地盘撒野，总要留下点纪念。

"

欢呼声混着掌声从四面八方涌来，阿杰颤巍巍捡起一粒带血的栗子塞进嘴里，浑浊的泪水滴在焦黑的铁锅里。铁头却感觉胃里翻涌，转身冲进雨巷。冰凉的雨水冲刷着他发烫的脸，他突然想起昨夜在工地，那个被高杰手下打断腿的越南劳工，此刻或许也在某个角落，对着这只断手露出解脱的笑。

夜色渐深，新宿的霓虹依旧闪烁。铁头领着林威穿过狭窄昏暗的小巷，来到一处破旧的公寓楼。楼道里的灯泡忽明忽暗，墙皮剥落，空气中弥漫着廉价泡面和潮湿发霉的味道。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十几个和铁头一样的华人挤在狭小的空间里，有人在打地铺，有人围在老旧的电视机前，看到林威进来，众人都有些局促不安。

铁头搬来唯一一把还算完整的塑料椅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林先生，这里条件简陋，您别介意。我们这些在异国他乡讨生活的人，只能挤在这种地方。”林威优雅地坐下，目光扫过屋内的众人，嘴角微微上扬，看不出情绪：“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众人原本还有些紧张，但林威随意的态度渐渐让气氛缓和下来。他们开始讲述在日本的艰难生活，被当地黑帮欺压，做着最苦最累的工作，却只能勉强糊口。铁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林先生，您这次教训了高杰，我们都很感激。只是……台南帮空出来的那些地盘，不知道您有什么打算？”

林威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椅子扶手，沉思片刻后，目光落在角落里的香港仔身上：“香港仔，你来管。”此言一出，屋内一片寂静。香港仔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我……我？林先生，我就是个洗盘子的，哪有那个本事？”

林威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楼下依旧喧嚣的街道：“我看人，向来准。你在日本这么多年，对这里的情况比谁都清楚。而且，”他转头看向香港仔，眼神锐利，“我知道你以前在港岛也混过，有些手段。台南帮那些地盘，交给你，我放心。”

铁头有些惊讶，他没想到林威会做这样的决定。香港仔却激动得眼眶发红，这么多年，他在异国他乡受尽屈辱，如今终于得到了认可。他上前一步，声音有些颤抖：“林先生，您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办好，绝不让您失望！”

林威微微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香港仔：“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打这个电话。”随后，他又看向铁头：“铁头，你这人善良，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尽管开口。”

说完，林威在众人敬畏又感激的目光中，转身离去。铁门关闭的瞬间，屋内爆发出一阵欢呼。对于这些漂泊在外的华人来说，今夜，或许是他们在异国他乡命运转折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