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 药香(1/2)
仨人围着铜片忙活,猫崽们在脚边绕来绕去,黄猫崽趁人不注意,叼起片薄荷叶就跑,药香“喵”一声追过去,俩猫在艾草堆里滚作一团,把刚挂好的艾草撞下来好几束。三小子赶紧去扶,嘴里念叨:“跟二柱子小时候一个样,见啥都想扒拉。”
二柱子不服气:“我哪有?”说着伸手去逗白猫崽,手刚伸过去,被猫崽轻轻咬了口,不疼,倒像在撒娇。“你看你看,它跟你亲呢,”林凡笑着递过块猫饼干,“这猫通人性,就像当年跟着部队跑的军犬,看着凶,心里头认人着呢。”
晌午头,王婶挎着篮子来了,里面是刚蒸好的艾草馒头,热气腾腾的,掰开一个,艾草的绿丝混在面里,看着就馋人。“给李叔送两个,”她往林凡手里塞了个,“他昨儿说想吃这口,当年跑运输,能啃个热馒头就美得不行。”
林凡拿着馒头去找李叔,老爷子正坐在老槐树下讲往事:“那会儿过秦岭,大雪没到膝盖,车陷在沟里,全靠人推。饿了就嚼口干硬的青稞饼,冻得直打哆嗦,可一听前面有老乡喊‘解放军同志,来喝口热汤’,浑身就又有劲儿了。”他掰了半块馒头递过去,李叔接过来,掰一小块喂给凑过来的药香:“你看这猫,跟当年那只军犬似的,不挑食,给啥吃啥。”
下午阳光正好,林凡把修好的铜铃铛挂在药香脖子上,又给俩猫崽各做了个小布项圈,上面缝着晒干的艾草叶。药香带着崽在暖棚里溜达,铃铛“叮铃叮铃”响,配着风吹艾草的沙沙声,像支轻快的小曲。二柱子举着相机拍个不停:“这画面得存着,明年草药节印成海报,准保招人。”
正拍着,张大爷扛着捆新割的紫苏进来了,紫色的叶子在阳光下泛着光。“给猫崽们当垫子,”他把紫苏铺在猫窝上,“这叶子驱蚊虫,比啥都管用。当年在野外露营,就靠紫苏叶铺地,睡得踏实。”
日头偏西时,林凡坐在门槛上抽烟,看着暖棚里的光景:艾草在竹竿上轻轻晃,薄荷在风里点头,三只猫蜷在紫苏垫上打盹,铃铛偶尔响一声,李叔的自行车靠在墙边,车把上还挂着那只修好了的怀表,滴答声和着一切,特安稳。
他突然想起李叔说的那句话:“日子就像这艾草,看着普通,晾透了、存好了,啥时候用都能派上用场。”可不是嘛,这暖棚里的草木,这屋里的人,这猫崽,还有那些没说出口的念想,凑在一块儿,就是最实在的日子,比啥都金贵。
晚风起来了,吹得艾草影子在地上晃,林凡起身往暖棚里添了把柴,火光跳了跳,把仨猫的影子投在墙上,忽大忽小,像在演一出热闹的戏。他笑着点了点头,挺好,这日子,有滋有味。
夜渐渐沉了,暖棚里的灯亮起来,昏黄的光透过纱帘洒在艾草堆上,像给绿色的草叶镀了层金边。林凡刚把最后一批艾草挂好,就听见院门口传来“吱呀”一声——是张婶推着三轮车来了,车斗里装着半筐新摘的金银花,还带着湿漉漉的露水气。
“给猫崽们当垫料正好,”张婶麻利地把金银花倒在竹筐里,“这花晒干了泡水喝,清热解火,你也抓一把晾着。”她边说边瞅暖棚里的猫崽,“哟,这仨小家伙睡得真香,项圈上的铃铛真好看,是你刻的?”
林凡点头,手里还捏着块没刻完的铜片:“想着给它们再添点花样,张婶您坐,我给您泡杯金银花茶。”
“不了不了,”张婶摆摆手,“家里还炖着汤呢。对了,明儿镇上赶集,我瞅着有卖竹编筐的,给猫崽们编个新家?你看这纸箱子,总不是长久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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