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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只是…可惜了白兑师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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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雷祖转世迟慕声一事,在这几人之间早已是心照不宣的秘密。

只是......

独独委屈了大高…...

空气沉默得能听见篝火“嘶嘶”被水汽逼灭的声音…...

坎离炁息交融,如在绝境里勉强划开一条缝。

雾气被逼退一圈,沼泽下沉半寸。

艮尘盯着那半寸,喉结动了动, 那是一种“几乎是希望,又不是”的残酷。

雾气,又悄无声息地围拢过来,比之前更加浓厚,像是在嘲笑这点微弱的抵抗。

精疲力尽的若火与玄谏再次瘫倒在地,胸膛剧烈起伏着,像被撕开一般疼。

喘息声在黏稠的寂静中撕开一道道口子…...

艮尘垂下眼,声音低得像从泥里挤出来,转了个话题:“……可惜了白兑师弟。”

白兑纤长的眼睫几不可察地颤了颤,依旧沉默,如同冰封的湖面。

“自唱若师尊仙逝后……”

艮尘望着逐渐被雾气吞没的溪流,字句如同刻刀,缓慢而深刻地划开被岁月尘封的过往:“白兑师弟,每日只睡两个时辰……那一件件染血的白衣,每日都有清洗。”

雾霭漫过他干裂的嘴唇,他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我仗着前世记忆,知晓心法关窍,明了炁机走向,修行起来自然事半功倍。”

“即便是四千年一现的雷祖转世,若无机缘觉醒记忆,进境恐怕也不过如此……”

艮尘停顿了许久,仿佛在积蓄最后的气力:“但白兑师弟,仅凭自身,便能与我不相上下…”

“她的资质、天赋……才是四千年来,院内第一。”

十多年来压抑的情感,此刻,终于扯出丝丝的缝隙...

他顿了顿,又重复一遍:“只是…可惜了白兑师弟。”

艮尘不善言辞,那些浓烈的情感,十几年来的亏欠与爱意...

此刻,只化作了这样一句简单的话语…...

浓雾终于彻底吞噬了彼此的神情。

咫尺之间,几人已看不清对方眼底的波澜。

恍惚间,只听白兑的声音穿过厚重的雾障,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积压了太久的颤抖:“艮尘……我只问一句。”

她一字一顿,仿佛每个音节都在咀嚼着冰冷的碎玻璃:“母亲离世那一晚……你,为何不见我?”

无人应答。

停顿一瞬,她的声音更轻、更颤:“明知我母亲去世……那一晚,你为何不见我?”

艮尘:“……”

他紧闭双眼,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

很久。

很久。

最终,他只吐出四个冰冷的字:“忙于练功。”

空气停住。

白兑在浓雾中发出一声轻笑。

那笑声,薄而锋利,淬着多年的寒意:“呵呵……艮尘师尊修行如此勤勉不辍,两世骄子,如今却要葬身于此等污浊之地。”

她偏过头,任由冰冷的泥浆漫过纤细的肩颈,声音里带着某种决绝的嘲弄,“该说可惜的……是您才对。”

若火与玄谏在雾中无声地对视一眼,二人在彼此浑浊的瞳孔里,看到了同样沉重的、无可奈何的叹息。

“天山遁。”

艮尘忽然掐诀,那几乎透明如琉璃的土盾,再次顽强地泛起一抹微弱的棕黄光晕。

“兑为泽。”

白兑几乎在同一时刻引动周身残存的炁,两人面前的沼泽再度向着溪流的方向分化出一线生机。

无需言语,若火与玄谏立即强撑着响应。

四股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的炁流在浓雾中艰难交织,如同濒死之人的最后一次携手。

那令人窒息的浓雾再度撕开一道短暂的裂隙。

但四人皆无言。

空气压得人喘不过气。

待这轮术法的余波平息…...

忽然,玄谏用尽力气撑起身子,那件向来一丝不苟的黑袍,下摆已彻底被泥水浸透,沉重地贴在身上。

他望着白兑与艮尘苍白的面容,声音沙哑,转移了话题:“还有一计……”

他的声音,像在从死里刨出最后一丝气息:“这一计……算是真正的破釜沉舟,诸位...可愿一试?”

若火眼皮都抬不动了:“...嗯?”

…...

在众人等待的时间里,他却又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缓缓躺倒下去。

玄谏望着头顶那片被雾气彻底吞没、不见天日的灰蒙,喃喃道:“还是……等下次子时吧……或许……会有人来寻我们……”

他扯出一抹疲惫到极致的笑,带着渺茫的希冀与认命般的平静:“若届时……仍无转机……我们便……试上一试。”

若火望着周围重新汇聚、仿佛永无止境的浓雾,苦笑着闭上了干涩的双眼。

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喘着气儿:“咱...还能撑到下一次子时么…...”

无人应。

浓雾如冰冷的潮水,温柔而残酷地淹没了所有未尽的言语,只剩微弱的火光在雾中挣扎。

四道微弱得如同游丝的呼吸,在这片乳白色的、绝对的混沌里艰难起伏,如同祭坛上将烬的线香。

那最后一点猩红的光,苟延残喘地等待着某个遥不可知的奇迹,能穿透这无尽的迷障,带来一缕清风…...

或带来彻底的死亡……

…...

…...

震巽界——

洞穴深处,风声依旧在缝隙间呜咽,像被困在山谷里的野兽,不甘、不停。

迟慕声与风无讳并肩站在洞内,脚下石面还残留着先前乱风刮出的细痕。

二人皆抬手成剑指,肩背微绷,闭目调息,竭力让体内的炁息与这片暴戾山谷的气机缓缓对上节奏。

风,从洞口那道裂缝灌入,时起时歇。

风无讳的衣摆被吹起又压下,像在与整个巽界较劲, 瘦高的身形在昏暗中绷紧如待发的弓弦。

迟慕声胸腔起伏间,炁息,像雷霆未起前的低鸣,一点点汇聚到丹田,再循经络往指尖走。

洞中,绳直退在一旁,沉静观势,默默观测二人周身炁流。

蓦地——

迟慕声睫毛一颤,咬了咬牙,猛然睁眼!

刚睡醒时那点吊儿郎当的散漫全无,他的眉宇此刻紧锁,眼神黑而亮,眸底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苏醒!

他低吐一字,一句,声音像从胸腔深处拉出:

“——震,为雷。”

洞外,天穹仿佛被这一声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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