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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5章 火天大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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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长乘失控地向前踏出一步,脚下平静的黑水被迫荡开一圈圈无助的涟漪。

他的声音里,带上了哀恸的乞求与深不见底的绝望:“冥王!冥王!您只要说一句话!您只要开口说一句,您需要我帮助您藏匿行踪!”

“我的修为,就算比不上少昊登峰造极,也总能助您一臂之力!总能想想办法…总能......”

他的话,戛然而止。

一股冰冷的、清晰的认知,如同这冥枢殿的黑水,瞬间淹没了他的愤怒。

长乘清晰地知道……

再也没人能比他无比清晰地认识到……

是的。

冥王走的这一步,不仅仅是破解当前死局的最优解,更是……

在无数绝望中筛选出的,唯一的生路。

以少挚那谨慎到近乎多疑的天性,以及对自身力量绝对的掌控欲,绝无可能在此等关键时刻,行此自损根基的险招。

冥烨……早已算准了他弟弟的每一步。

长乘哽住了。

所有激烈的话语、所有的道理,都死死堵在了喉咙里,化作无声的悲鸣与哽咽。

他只能死死地、用尽全身力气攥紧双拳。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的皮肉之中,可带来尖锐的刺痛,却远远不及他此刻心头那万分之一撕裂般的疼痛…...

…...

冥枢殿内,陷入了一片比死亡更沉重的死寂。

唯有那几条忠诚的何罗鱼,还在不知疲倦地环绕着静默的黑星游动,散发着微弱却执着的治愈光晕。

水底的那些巨兽、周围的旧灵,似乎感知到了某种无声的指令,悄然退入更深的黑暗之中。

将这片空间留给了这对跨越了漫长岁月、此刻,却以如此方式“对峙”的故友...

…...

长乘凝望着那颗仿佛吞噬了所有希望的黑星,心内悲愤再起。

他咬咬牙,再吼出声: “是,是!我承认!我承认您智谋无双!您想到的这个办法……确实是眼下……最优解!”

他的眼中,满是无法掩饰的心疼:“…但是!但是!这种决定……这种近乎自毁的决定!您……您至少和我商量一下!?!”

“方才在熔岩炼狱,您明明可以, 你明明…你!”

“哪怕……哪怕只是告诉我一声……”

此刻,他仿佛能穿透时空,看到冥烨在做出这个决定时,那独自承受一切、决绝而孤独的背影…...

他怎会不知...冥烨,是怕他为难。

所以…冥烨宁愿为难自己至如此境地…...

长乘的眼眶,迅速被滚烫的液体充满,一片通红:“你现在……你现在就要这样……在这里,像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一样,一动不动,一言不发,沉寂至少三年?!”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鬼手,紧紧攫住了他的心脏!

“万一……万一这漫长的三年里,你发生了什么无法预料的变故?!”

“且不说那些未知的风暴……小炎…!小炎她该怎么办...?!”

长乘颤抖着身体,那一向温润的声音里,第一次显得有些破碎不堪…...

他望着那毫无反应的黑星,绝望地陈述着残酷的事实:“……你可知,三年后,小炎便是二十一岁!”

“她……她二十五岁,体内的离火精炁就会耗尽!!”

“你苦苦求了四千年,只剩最后七年,你却要在此地再沉寂三年!?”

“……你修为不足一成,又主动摒弃了维系生机的躯体,仅存这缕受损的元神…...”

泪水,终于顺着这位九德之神的脸庞,滑落而下。

混合着此地的水汽,长乘哽咽着,凤眸内血丝通红,喉内发紧:“冥王啊冥王….这下……这下,你连与我最基本的神识对话……都做不到了啊!!!”

“...冥烨!!”

他嘶吼着那个名字,仿佛要凭借这声呼唤,将冥烨从永恒的沉寂中强行拉扯回来。

他说了很多,很多……

…...

愤怒的质问、心疼的责备、卑微的哀求、绝望的呐喊……

所有积压的情绪,如同终于决堤的洪水,不受控制地倾泻在这片亘古以来便承载着死亡与寂静的冥枢殿中。

但是,在这片偌大、空旷、仿佛连时间都已死去的深渊之底…

他所有的声音,他滚烫的泪水,他几乎要被这巨大的悲伤撕裂开来的灵魂……

甚至连水面上最细微的一丝涟漪,都无法真正引动。

那颗承载着水神冥烨最后意志与存在的漆黑星辰,依旧只是静静地、纹丝不动地悬浮在半空之中。

不带任何情感。

没有任何回应。

没有一丝一毫的能量波动。

甚至,没有因为他这撕心裂肺的到来,而产生哪怕最微小的、象征性的共鸣。

它只是那样,以一种近乎残忍的、绝对的、冻结一切的冷漠…...

无声地,吞噬了他所有的焦急、所有的痛苦、所有泣血的呼唤......

…...

【死一般的寂静,成为了这深渊之中,最终极,也最残酷的回答。】

幽蓝色玄瓦散发出的微光,墨色魂液永无止境的滴答声,何罗鱼无声而执着的环绕游弋……

这一切,共同构成了一曲为神只的牺牲与沉寂而奏响的、冰冷而悲怆的挽歌。

长乘,独自站立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与冰冷的水波之上。

他的身影,在这片属于亡魂与旧神的领域里,显得前所未有的渺小、脆弱,与……深入骨髓的孤独。

…...

…...

艮兑界——

山涧幽邃,夜色如墨。

浓得化不开的雾气将天地吞噬。

耳畔,只余一线溪流潺潺,如幽咽的琴弦,拨弄着死寂。

白兑与艮尘深陷于沼泽中央,泥泞仍是没过胸际。

这一洞沼泽,如同一位最为严格的生死考官,不仅不减,若你稍怠慢,便增。

玄谏静坐于泽畔,黑袍尽湿,正不断调息,引动周遭水汽凝成无数珠玉,汇向污浊的湖面。

而在他们周围,一道由若火用血肉之手构筑的火圈,正摇曳着对抗无边的湿冷。

此刻,这位离宫首尊,一次次探入林中,捡拾枯枝,又一次次跪地钻木,机械地重复着钻木、剥取树皮的动作,将生命的防线一圈圈向外拓展。

掌心,早已皮开肉绽,血与灰烬混合,凝成深褐色的硬痂。

然而,僵持已太久。

白兑脸庞煞白,冷汗浸透的发丝黏在额际,连呼吸都显得微弱;

艮尘闭目蹙眉,倚靠着体内最后的艮炁固守心神,唇色发白;

就连玄谏的脸上,也透出灰败,指诀微微发颤。

极致的疲惫,已写在每一张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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