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皇极承天命 8(1/2)
陈封忽地睁开眼,看了程备一眼,道:“好一个‘敢累不敢累’,你说的极是。无患,你素来足智多谋,便猜上一猜,我请你二人至此,是为何事?”
程备微微一笑,道:“如今梁都底定,大权在握,唯有‘废立’一事未决,太尉想是为此事忧心。也唯有此事才能令太尉放心不下。”
陈封一笑,却不说话,又闭眼假寐起来。程备也是一笑,不去看陈封,自顾看起墙上字画来。
天已黑了,有家人掌上灯烛,送上热茶点心,陈封仍未醒,却也未有鼾声,也不知是睡是未睡。大约到酉时二刻,才听门外有铠甲声响,抬眼看去,只见秦玉大步走进屋来。他在城外忙了半日,仍未卸下铠甲。
陈封这才睁开眼,稍稍坐直身子,见一个书童跟在秦玉身后进屋,便吩咐道:“去寻一件干净棉布衣衫,服侍秦都司擦洗更衣。”
秦玉笑道:“也好,穿了一整日这厚甲,早已是一身臭汗,平白污了太尉这雅致院子。”说罢出了屋去,便在外间里卸甲擦洗。
待更了衣进屋,屋里已放了一张八仙桌,摆了三张交椅,桌上已布满酒菜,正自热气蒸腾。陈封从榻上挪下地来,道:“我懒怠动弹,便在这里吃酒罢。这里虽小些,只我三人也还坐得开。”说罢便面南坐了,又举手让他二人坐。程备在东首坐了,秦玉便在西首背门而坐。
陈封亲自执壶,为他二人将酒杯斟满。他二人不敢推辞,只得欠身以谢。陈封举起杯,程备、秦玉也一同举杯,看着陈封,只等陈封开口。然陈封却迟迟不语,只痴痴望着窗外。然那窗纸虽透白,却终究望不到外边。况今日是四月二十二,天上只一弯残月,更兼内明外暗,全见不到月色,却不知陈封在望些什么。一时之间,三人竟一同僵在那里。
忽听陈封长叹一声,竟放下酒杯,道:“无患不知,大约十年前...或是九年,是延佑年间。那时我只是区区一个都统制,也未住这大宅子,只住城东八角井巷一处小宅子里。那日明月难得,我三人在我宅中吃酒...我一个,璧城一个,还有...还有孝正一个...璧城,那是九年前,还是十年前?”
秦玉也放下酒杯,道:“那是延佑七年,我初转武职那一年。我等才从淮南打了胜仗还都,那也是我初上沙场...算来该是十年前了。”
陈封道:“不错,是延佑七年,竟已是十年前了。那时孝正还在...今日成此大事,吾弟孝正却已是不能见了。这第一杯酒,我三人同敬孝正。”说罢举杯将酒洒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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