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 无声地上演(1/2)
棺材盖彻底闭合的刹那,最后一丝光线被掐灭,黑暗浓稠得像化不开的墨。铃铛声在棺内回荡,频率渐渐放缓,像人的呼吸逐渐平稳。手背上的 “守” 字不再发烫,青黑色的光芒收敛成淡淡的印记,贴在皮肤上,像块洗旧的青布补丁。
白骨堆里的响动越来越清晰,不是骨头碰撞,是细微的 “窸窣” 声,像有虫豸在骨缝间爬行。我试着抬了抬手指,黑发顺着指缝往外钻,触感冰凉滑腻,带着股潮湿的土腥气。指尖触到根较粗的骨头,表面刻着的 “胡” 字已被磨得浅淡,边缘却仍能摸到尖锐的刻痕,想必当年刻字时用了极大的力气。
洞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滴水声,“嘀嗒、嘀嗒”,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要规律,像有人在数着时间。这声音透过棺木传进来,在密闭的空间里形成回声,震得耳膜微微发麻。我突然意识到,这滴水声或许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某种装置发出的,就像老座钟的摆锤,提醒着每个被困者时间的流逝。
后腰的青铜铃铛硌着脊椎,形状已经被体温焐得温润。我摸索着将它掏出来,铃铛内壁沾着层薄薄的黑灰,凑近鼻尖闻了闻,是烧过的纸灰味,还混着点残留的桂花甜香。铃铛上的北斗七星刻痕里,嵌着些细小的皮肉组织,早已干枯发黑,用指甲抠下来时,簌簌地往下掉渣,像陈年的墙皮。
血缝边缘的黑驴蹄子不知何时被推了进来,此刻正躺在白骨堆上,表面的黑发已变得稀疏,露出原本的灰黑色。蹄子断面处能看见细密的纹理,像老树的年轮,一圈圈记录着它曾经的生长。我突然想起老胡太爷爷日记里的话:“黑驴蹄子镇邪,却镇不住同源的血。” 原来这东西从来不是护身符,只是让我们在变成阵眼的过程中,能多保持片刻清醒。
黑暗中,手背上的 “守” 字突然泛起微光,不是青黑色,而是淡淡的血红。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血管往四肢蔓延,不是冰冷的寒意,而是种麻痒的感觉,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皮肤下游走。这感觉越来越强烈,最后汇聚在指尖,让我忍不住想抓挠,却发现手指已经能灵活地活动,不再像之前那样被黑发死死缠住。
棺外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接着是拖拽声,比新叶小孤拖拽尸体时更轻,像拖着捆干枯的柴禾。拖拽声停在石门处,然后是 “吱呀” 的摩擦声,似乎有人在清理门扉上的血迹和磁石粉。我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动静,心脏在胸腔里擂鼓,手背上的血红光芒随着心跳节奏明灭不定。
突然,“咔嚓” 一声轻响,棺材盖被撬动了条缝,微弱的光线顺着缝隙钻进来,在白骨堆上投下细长的光带。我看见只手顺着缝隙伸进来,指甲缝里积满青黑色的泥,指尖正朝着青铜铃铛的方向摸索。这只手的手腕上缠着根红绳,绳头打着个结,和我手背上 “守” 字周围的血管走向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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