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 我来接你(1/2)
五天的假期转瞬即逝。
回程的飞机上,姜嫄要了条毯子,戴上眼罩补觉。
谢忱一手握着她的手,另手刷着手机,消息太过频繁,嗡嗡的震动声接连不断。
怕打扰她,谢忱点了静音,翻看对方发来的方案。
订婚宴有奶奶安排,谢忱仍不放心。
旅行的间隙有空就会确认细节,大到宾客名单,小到甜茶和糕点样式,事无巨细。
姜嫄睡到中途,掀开眼罩瞧向身旁的人,看他竟然还在看婚宴方案。
见她醒了,谢忱轻摸了摸她的脸颊,“还没到,再睡会儿。”
“谢忱,你看了一路了不累吗?”
“不累。”
他做梦都期盼的事,现在只剩高兴,压根感觉不到累。
姜嫄莞尔,从他手中抽走手机,熄灭屏幕。
“不累也歇会儿。”
谢忱揽过她的肩,亲了亲她额头,抑制不住激动,征询她的意见。
“明天先去老宅,其他人都会来,只是外婆和小姨住在郊外,老人家腿脚不好又喜欢清净……”
谢忱话还未说完,姜嫄就回握住他的手,“我们去看她。”
简短的话让他内心又软又甜。
谢忱应了声。
-
高一那年姜嫄去过谢忱居住的别墅,却从未来过老宅。
军区大院外观质朴,车穿过庭院,连草木似乎都有规整的秩序。
谢忱怕待会儿人太多她不自在,还未到家,再次出声安慰,“人有点多,就认认脸,记不住也没事,有些我也认不全。”
“知道了。”
在来之前她已提前大致了解了遍,给每个人都备了礼物。
谢忱从后视镜扫了眼满车的礼物,该备的他其实代她备过了,她只需要跟他回家就行。
但没想到她还是备了份,才知道她提前问今天有哪些亲戚是在准备礼物,既欣喜她对他这么上心,又觉得还没结婚就让她这么累,不由心疼。
不禁表态,“以后我们过日子,就我俩,没那么多事。”
姜嫄弯起眉眼,“我没觉得麻烦,能融入你的生活我很开心。”
谢忱喉结动了动,她的话像一阵清风,拂散了他的所有顾虑。
车停稳,Heran一如既往的灵敏,吐着大舌头,如巨物从房门狂奔了出来。
平时跟狗闹惯了,怕它没轻没重撞伤姜嫄。
谢忱忙拦在她身前,胡乱的揉了揉狗头,低声叮嘱,“稳重点。”
Heran似听懂了他的话,不再激动的吠叫跳跃,而是狂摇尾巴,兴奋的整个身体都随着尾巴摆动。
狗鼻头白了许多,显然精力不如从前,但仍旧身手敏捷。
姜嫄当即认出它是谁,记得第一回见它是在训犬基地。第二回见它是在千户巷巷子口,清澈贵气的少年牵着毛发棕黑的德牧在屋檐下躲雨,一人一狗淋的湿透。
“Heran。”姜嫄喊。
Heran似乎也认出了她,短促欢快的吠叫了声,主动贴近,拿头拱她。
姜嫄笑,轻摸了摸它的头。
“圆圆来了……”谢老夫人听见声响也忙迎了出来。
随后一大家人都从房内出来,热情的围了上来。
“奶奶。”姜嫄喊了声。
“嗳!”谢老夫人应得响亮。
老夫人握上姜嫄的手,“别站着,快进屋。是不是还没来得及吃早餐?”
说着忙道,“先让冯姨上早餐。”话落又叮嘱,“别忘了我给圆圆的那个炖盅。”
进入客厅,门口摆了双崭新的粉色拖鞋。
姜嫄鞋有扣带,还没来得及弯腰。
谢忱已蹲下身替她换鞋。
“我自已来。”姜嫄忙道。
“让他来,你爷爷当初追我的时候比他还会献殷勤。”
换好了鞋,老夫人拉着姜嫄坐在自已身边,看着谢忱跟姜嫄,忆起自已的青春年少,“那时我做随军家属跟你爷爷在边防部队,他怕我辛苦,每晚还要打水给我洗脚呢。”
谢老夫人无比感慨。
“要不是看他疼老婆,谁愿意跟他去吃苦啊。”
谢老爷子听了这话,挺直了腰板,嘴上佯装不满,“都念叨多少回了,这些小事有什么好说的。”
姜嫄听着不由抿唇笑。
家里成员众多,客厅坐满了人。
谢忱跟她挨个介绍,姜嫄跟着他喊人,随后送上自已准备好的礼物。
认了一圈人也被塞了一圈红包。
饭后,一众人拉着姜嫄说了许久的话。
还要去外婆家。
谢老夫人只好恋恋不舍的放人,“我还给你备了个房间,下次来住老宅,奶奶带你好好转转。”
姜嫄笑着应。
从老宅出来,两人又去了谢忱外婆家。
外婆跟小姨一家人都在。
显然也是等了他们许久。
备的饭菜一点不比老宅少。
谢忱替她剔鱼刺,将剔好的鱼肉夹到她碗里。
连着吃了好几顿,姜嫄有些吃不下了,又怕辜负老人家一片心意。
“吃不完我吃。”谢忱小声对她道。
头一回见姜嫄,外婆很投眼缘,先前听玉英说阿忱要结婚了,小姑娘第一回上门,她自然备了见面礼。
姜嫄也送了外婆和小姨礼物。
外婆讲了许多谢忱小时候的事,有次他跟邻居家小孩踢球,还砸碎了她的一块欧洲花窗玻璃。
说起谢忱小时候,外婆满眼柔和。
姜嫄仔细听着他小时候的故事。
这次他们从下午待到了晚上。
-
订婚宴时间仓促,筹备的却丝毫不仓促。
从定下日期那天,谢家就约了知名设计师为她量身裁定订婚宴主礼服。
半个月时间,找了多名工匠总算赶制了出来。
又定了六套高定礼裙,姜嫄只选了一套,谢忱也怕姜嫄辛苦,都听她的,一切从简。
谢家少东家订婚宴,请柬还未正式发出,各家贺礼已如流水送进了谢宅。
谢家身份地位特殊,因此非但没收,还回赠了谢仪。
订婚宴仅邀请了亲朋好友,仍旧从早忙到了晚。
谢忱西装笔挺,姜嫄一袭水色抹胸修身礼裙,裙摆用银色丝线刺绣,在灯光下如星河倾泄,未过多装饰也皎洁如月。
两人执手而立跟宾客敬酒寒暄,光晕在他们身上流动,如星迹交汇,进行了场庄重神秘的仪式。
上回登门拜访没来得及认识的亲朋好友,谢忱替她逐一介绍。
姜嫄这边亲戚少,大多是朋友。
她也带他认了认。
订婚宴持续到晚上才结束。
宴席结束,婚宴又被提上日程。
订婚宴有些赶,婚宴不能再仓促。
婚纱制作,场地修建都需要时间,该筹备都已在准备当中。
婚已经订了,相当于昭告天下他们是准新婚夫妻了。
但不乏有人问什么时候结婚。
谢忱高兴的劲儿还没过两天,就越来越意识到这是个很大的问题。
他们正式婚期迟迟未定。
他看网上说订婚相当于结婚冷静期,这不是什么好词。
虽然他们是经过深思熟虑才结婚的,但万一这期间姜嫄冷静过了头,反悔怎么办?
婚都订了,他也戴上了订婚戒指。
大家都知道他们即将成为夫妻。
但除了这些,变化很小。姜嫄仍旧住自已家,并且从海岛旅游回来就再未跟他同过床。
姜嫄忙着下学期教学评估,这段时间她已经很迁就他了,他又不好在这时缠着她让她再许诺什么。
“谢总,什么时候结婚?”
这已经是他数不清第几回听见这个问题,一抬头看见是徐明吾。
谢忱那句公式化的‘快了,到时通知你’咽了回去,骂了声,“滚。”
徐明吾乐了,这两天他出门都经常被问谢总什么时候结婚。
不再玩笑,徐明吾认真问,“日子定了没?”
“我也急着喝喜酒。”严波也附和了句。
谢忱心情稍霁,“这两天她忙,空点我们再好好商量。”
徐明吾点了点头,思索了下,多问了句,“姜嫄不会反悔吧?”
谁知这话歪打正着,戳中谢忱这两天的所思所想。
谢忱反应很大,“放你爹的屁,胡说八道什么。”
徐明吾往后跳了半步,脑子转的更快,“操,真反悔了?”
“怎么可能。”谢忱不悦的睇他。
“那就好。”徐明吾松了口气。
严波虽从小生活在江城,却不是江城本地人,他记着老家有习俗,订婚就该改口了,但上回在订婚宴仍旧听姜嫄叫谢伯伯和伯母叔叔阿姨。
有些好奇,“我们那边订婚就改口,江城什么习俗,什么时候改口?”
谢忱应激反应,下意识的答,“早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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