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虚实难辨（1/2）

雷力踏入镜面的瞬间，天地倒转。扑面而来的是凛冽剑气，割得他脸颊生疼。眼前是一片无边无际的剑冢，残剑如林，倒插在赤红土壤中。天空呈现不自然的青灰色，两个雷萍正在剑冢中央激战，风雷双剑碰撞出的火花将四周残剑熔成铁水。

"姐！"雷力大喊。

两个雷萍同时转头，动作整齐划一。她们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同时冷喝："又来一个幻象！"

雷力还未来得及解释，两道剑光已交叉斩来。他仓促侧身，左肩仍被划开一道血口。

"是我！雷力！"他催动混沌之力，灰蒙蒙的光晕笼罩全身，"你看清楚！"

两个雷萍动作微滞，但很快又同步举剑。左侧那个冷笑道："上次幻境还变成父亲的模样，这次倒聪明了。"

右侧雷萍剑尖直指雷力咽喉："不管变成谁，都别想动摇我的剑心！"

雷力心中一凛。他忽然明白，这幻境的可怕之处在于——雷萍根本不相信任何外来的帮助。她将一切视为考验，唯有击败所有"幻象"才能突破自我。

"风雷合璧！"

两个雷萍突然合击，剑气化作青紫交织的龙卷。雷力不得不全力撑开混沌屏障，灰光与剑气相撞，竟在虚空中撕开一道裂缝。

"等等！这样会破坏幻境平衡！"雷力急呼。但雷萍充耳不闻，攻势越发凌厉。一道剑气穿透屏障，在他胸前划出血痕。

剧痛让雷力清醒。他意识到强行介入只会让雷萍更加确信这是考验。咬牙退出战圈，身后突然出现一道水纹般的出口。

"姐，记住！所见皆虚，所感皆妄！"雷力最后喊出一句，纵身退出镜面。

回到水晶宫殿的雷力单膝跪地，胸前伤口渗出鲜血。更令他心惊的是，伤口处竟有细小的青色光点在侵蚀血肉——雷萍的剑气中竟然还蕴含着幻境之力！

"连伤痛都能模拟得如此真实..."雷力撕下衣襟包扎，抬头看向其他三面镜子。

明真和尚的金身已遍布裂痕，血海中恶鬼越发狰狞；玄名打开的房门后出现越来越多家族亡魂；雷刀也依然闭着眼睛，而杜天笑的星空锁链只剩最后三根，但整个幻境已开始崩塌。

雷力依次进入三处幻境，结果却如出一辙。

明真将他的出现视为心魔显化，佛珠直击他眉心；玄名歇斯底里地认为他是灭门仇人幻化的假象；雷刀则是直接一刀斩出。

鲜血落地竟化作青烟消散。雷力怔怔看着这异常现象，耳边回响起千幻道祖的话：所见皆虚，所感皆妄，唯本心为真。

"难道连我的介入都是幻境的一部分？"这个念头如冷水浇头。雷力突然意识到，从他踏入青铜门开始，所见所感可能都是更高层次的幻象。

他低头看胸前的伤口，尝试用混沌之力驱散那些青色光点。灰光与青光交织时，伤口竟如水中倒影般波动起来。

"果然..."雷力瞳孔收缩，"连伤痛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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