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忘川忘川（1/2）
南宫皓月失去六成法力，行动也有些迟缓，离开时，甚至跑不过无涯，被落了一大截。
“伤患，需不需要马力?”无涯轻巧询问。
“不能再拖累你了，眼下我们还身处魔域，危机尚未解除，不可大意。”南宫皓月警惕看向四周，若此时再来杀手，她怕是难敌。
无涯点头应和：“是是是。”
“这本是我一人之事，不该将你牵扯进来的，你还是早些离去吧，如今我功法垂成，已经护不住你了。”南宫皓月考量到他，眼中突然流露一分抵触。
是时候该分别了。
“美人这就要赶我走了？”无涯眼神躲闪。
南宫皓月认真道：“非也，古人常言，识时务者方为俊杰，你明知我已不敌来着 就不该和我扯上关系，以免成为众矢之的，与我有勾结，于你名声不利。”
“诶，古人还言，随心而为方为上者，我乐意跟着你。再者，名声这种虚有之谈，哪有你重要？”
无涯不过噱言，竟让南宫皓月耳根红透，连忙加快脚步慌张离去。
“美人，你耳朵怎的红了？”
“哪红了？”南宫皓月慌慌忙忙摸了摸已经红透的耳根，羞赧躲闪。
……
不多时，二人便到了忘川渡头，此间绿水逶迤，怨鬼多聚于水底流窜，发出簌簌之声。
水中多礁石，石上附着千百个石头，附带灵气，颜色各异。
“那是什么？”无涯探头，正要剥开忘川石一探究竟，就被摆渡人制止了。
“仙君勿动。”
他这才收手，举着南宫皓月的手，牵上了竹筏小舟。
眼看着离岸边愈来愈远，二者这才松了口气。
“二位仙君有所不知，这池水为忘川，这池中石自然是忘川石了。”他娓娓道来。
南宫皓月搭起袖子，缓缓上前探寻石头的气息，随后不禁吓了一跳，这石头竟是活生生的灵物。
“这……竟是活人？”南宫皓月大吃一惊，质问摆渡人。
“一切皆是修行，升仙是修，堕魔是修，化石，何尝不也是一种修行？”他忽然打起哑迷，听得南宫皓月云里雾里。
“升仙入魔的我倒是常有，不过怎么会有人想要化石呢？”南宫皓月静静看向摆渡人，只见他轻纱帷幔掩盖，箬笠盖头，身披蓑衣，这装扮，倒像极了人间的渔翁。
“升仙所历之劫千万，入魔稍不顺便会受戾气摆弄，各有各的坎坷。”
“老翁说的不错，不过幸得我生来便有神器加身，无需渡劫便是上神，怕是体会不到历劫之艰辛。”无涯细细打量舟边的历劫者，眼中多了一丝悲怜。
“我观你面相，便知仙君命格不凡，因缘际会各有不同，仙君且慢看慢行。”
说话间，小舟已驶入忘川河中，池中依稀飘着一层薄雾，直到河中出现一排莲灯，水下游灵皆汇聚于此。
无涯正想发问，料那老伯又道：“这是长明灯，为河上摆渡人引路所用，遇到长明灯，既已到了河中央，几位千万不要往左边看。”
无涯正好奇着，想着稍稍往左探看一眼应该无事，南宫皓月却极力将他的头掰正。
“老翁，现在还没到长明灯指引处，我看一眼左边应该不成问题吧。”
摆渡人谦笑着摇头，无涯这才制止了跃跃欲试的行动。
“左边有什么？偷偷告诉我们二人不妨事的。”无涯凑上前询问。
摆渡人抽出竹竿，往另一边的水里扎去，“当然是不可见人之物，传说，忘川河中有一水螭，凝聚水汽化为水镜，相面者则会抽去四魂。”
“豁，好家伙，这河中不都是怨灵吗？何来的妖物？”
“这妖物本潜于忘川，专摄过路人的魂魄，以至于，仙族与魔族少有来往了，后来出了位战神，以青绫覆眼，将这水螭锁于水底，这才又打通了两界的贸易。”
无涯与南宫皓月相视一眼，心中如见真章，这天地间能称为战神的，除了蓬莱那位还有谁？
“原来如此，那位战神倒是挺能打的。”无涯有感而发，浅笑道。
“诶，老翁，水螭不是已经封印了吗？怎么还有这等虚言假语流传?”
“忘川之水汽萦绕万万年之上古洪荒，水汽不散则水螭不灭。”
无涯又道：“看来这位战神也不是这般神通广大，连一条区区泥鳅小妖都抓不住。”
南宫皓月轻轻咳嗽提示道：“慎言慎言，担心他听了把船给掀了。”
无涯连连闭嘴，谨慎道：“此处还是魔界地带，他耳朵再尖也不会听到的。”
摆渡人呵呵笑着，慈眉善目地，十分谦和，“二位见过战神?”
“何止见过，她……”无涯呼之欲出，南宫皓月却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只是略有耳闻，战神声名远扬，相貌庄严，想见他的人怕是从昆仑山排到了九重天。”
无涯面红耳赤，心中那颗心脏就要跳了出来。眼睛不自然往她看去，又连连收回目光。
“哈哈哈哈，小老儿不问世事，不过是随口一提，姑娘无需这般警惕。”他转身向前开路，河中的雾倒是散了些。
“老翁，到仙族地带还需多久？”南宫皓月松开手，眺望远方，唯见绿水逶迤。
“目测还需半盏茶的功夫。”
“美人，你可听见一阵笛声?”无涯左右探看，竟不见那吹笛人。
南宫皓月侧耳倾听，确有若有似无的笛声，心中有些感慨，若是法力尽在，便不会如此迟缓，连无涯都比他机敏。
“确有笛声，不过老者，这四处茫茫，怎么会有笛声?”
“你们不知这笛声的来意？”
无涯扇了扇袖子道：“别藏着掖着，且告诉我们实情。”
他这才缓缓道来，将竹竿卸下，南宫皓月心一横，以为会再出事故，已经准备好迎战。
“姑娘莫慌，来者并无杀念。”
南宫皓月当然不会这么快相信，船只缓缓徐行，河上竟升起一抹金光，将水底照透，连带着水中怨灵也四处流窜。
迷雾随近而去，荡开了一层层涟漪，无意中惊扰了一江秋岚。
“来者何人？”南宫皓月提起剑鞘，径直站起，预备开战。
小船顺着流波前行，几人这才看清了那金光里头的人物。
“赤羽童子，乃是魔帝的上骁卫珀临。”摆渡人缓缓解释。
只怕是来者不善，又是来灭口的吗？
南宫皓月心头一惊，攥紧剑身，此时，无涯缓缓起身，握住了南宫皓月颤抖的手，并走到她与珀临中间。
一曲悠扬后，天地间的浊气顿时消散了许多，天地分明，河水平缓，连水底的怨灵都变成了游弋的红鲤，熠熠生辉。
“等你们等得花都谢了，玄武出山都比你们快。”他将竹笛转了几圈，插入了腰间，接着收敛金光，三两步水上功法跳上了小舟。
摆渡人依旧行舟，三人围着竹台对饮。
“你就是无涯?”珀临问。
他盘膝而坐，身着一身金白相间的长衫，衣前还露着半裸的一丝天光。
“是我。”无涯叉着腰，一道坐在了地上，同二人共赏这一方天光。
“招摇不让，轻浮难抑，行为怪诞的散仙?怪不得魔帝指名道姓说我定能一眼认出你。”珀临轻轻咳嗽，嘴角那盖不住的浅笑早已被南宫皓月捕捉。
这么说，这位上骁卫并未敌人了。
“我在他眼中竟如此不堪？”无涯抱头质疑，拍案怒喊，“白瞎了他一双眼睛，竟将我看成轻浮浪子!”
“不是吗？有何好辩解的？”珀临眼光向左看去，却见南宫皓月始终如一平静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你就是那位战神的弟子？我瞧着倒没什么过人之处，也不知是不是修炼把脑子修坏了，竟专挑你这个华而不实的妖精做弟子。
也难怪，蓬莱弟子各个奇葩，一个药痴，一去人间就是千年的，一个木匠，四处点土成穴，一个龙宫的女婿，可生威风，一个碌碌无为的小灰毛，智识堪比八岁幼童的傻子，还有你这个有名无实的女妖精。”
“闭嘴，蓬莱弟子也是你能妄论的？”南宫皓月持剑抵在珀临的脖颈处，分分钟能让他身首异处。
无涯面色严肃道：“老兄，为人处世之道都不懂吗？”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