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王者】与【英雄】，【见证人】与【传颂者】（2/2）

教国国王，只能成为前者。

辛普利修斯笑眯眯地收回权杖，但是辛德哈特反而下意识地将权杖握紧，这让他们的掌心肉垫被锋利的杖身切出血痕。

或许是为了警醒自身，权杖作为倒置的剑，也是开刃的。

“好了，不要阻挠我继承大权呀！”开玩笑似的，辛普利修斯这么说道。

虽然收回了权杖，但是辛普利修斯却交托给辛德哈特了更加沉重的东西，而他的弟弟也稳稳接住了。

那是期待。

——或许我终其一生也难以完成儿时所畅想的大功业，彻底推翻教国陈腐的悖逆叛乱已经不可能发生啦，我将用一生和自己博弈，手握“权杖”，作为【王者】，从细微处慢慢改变这个道途。

——那么，我......我将完成远胜于你的功业，连带着你的那份一起，举起炬火，降下拂晓，扬起群星，照明驱暗，带着正位持握的“剑”，成为【英雄】，实现最不切实际的梦。

就像是仪式，铭记道途的伊万与罗曼，仪式师博德，神子拜达，将成为这仪式的见证人。

罗曼感觉到自己对于铭记道途的理解加深了，他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崇高形貌也空前活跃，此刻，他获得了抽离在外的一个视角，包括在场的所有人，就连燃烧者神像律动燃烧间的每一缕光晕变化都被他铭记于心。

“见证人，”伊万喃喃道，“便是终寒的定位。【见证人一词生于初始的仪式被开创之时，终寒一族是最早也是最合适的见证人，而每一匹狼都知晓，见证之举被践行的时刻还要远早于这个词汇的诞生】。”

而罗曼微微一笑：“那是大哥你要考虑的事情。”

“嗯？......这次你不感到迷茫了？”

“我不再认为铭记无意义，但我认为可以做的远不止于铭记。你记录某事，而我将宣扬某事，显扬需得显扬的部分，彰显需得彰显的部分，隐没或可隐没的部分，消泯值得消泯的部分。如此人们方知晓要如何做才能更好。我称之为【传颂】的艺术。真与美，我要兼顾。”

“不怕坟茔怪罪？”

“唔，即使是在燃烧者的神像面前，我想父神也知晓，祂也没降罪于我......我想问题不大。”

“你敢不敢在父神的神像前再说一遍？”

“......大哥你打算生几个？”

“......”

此刻，不远处的坟茔一哆嗦，从筋疲力尽的另外两个老东西身上起来，慢慢坐回轮椅，手里变出一个老烟袋，吧嗒吧嗒抽起来。密特拉不喜欢烟味儿，所以祂只有在对方没精力管自己的时候抽几口。

“架空平原有言，姜还是老的辣。”祂眯着死鱼眼望向罗曼，后者在温暖的燃烧者神像前打了个哆嗦，“但是，仔姜的味道或许也不错。”

一语双关，意味深长，惹得地上趴着的两人不快，于是遭到新一轮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