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工具人老千预定（1/2）
夕阳的余晖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光洁的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光影。空气里弥漫着文件油墨和一丝若有似无的机械冷却液混合的味道。
宽大的办公桌后，英寿正专注地处理着文件，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是室内唯一的节奏。
“Ace……我好累啊……” 一声拖长的、带着浓浓倦意的抱怨打破了宁静。
司南像被抽掉了骨头，整个人陷在柔软的沙发里，白大褂随意搭在扶手上，领口微敞，平日里锐利的双眼此刻半阖着，蒙上了一层疲惫的薄雾。
正在帮他签批文件的英寿笔尖一顿。
沙发对面，两个焕然一新的身影也投来了目光——正是灭和迅。
他们身上早已不见战斗的痕迹。
司南不知从哪里弄来了极其先进的生物兼容材料，为他们重塑了近乎完美的拟人化躯体。
纳米技术修复的皮肤细腻得看不出破绽，保留了人类耳朵的自然形态，精巧的内嵌式通讯单元完全隐形，使他们看起来与真正的人类青年别无二致，只是眼神深处还残留着一丝属于机械的冷静审视。
灭的视线在司南疲惫的侧脸和英寿之间短暂徘徊。
明明可以将他们交给卫星泽亚进行标准化修复，效率更高也更合理，这个人却执拗地选择了亲自动手。
连续数日不眠不休的高强度工作——从拆解分析他们的核心结构、桥接复杂的神经传感信号，到调试覆盖全身的纳米仿生皮肤……每一道工序都耗费着巨大精力。
人类这种生物，真是充满了难以理解的矛盾。
消耗巨大精力去做一件有更优解的事情，仅仅是因为……“兴趣”？
英寿放下笔，起身的动作流畅无声。
他走到沙发旁，高大的身影在司南身上投下温柔的阴影。
低头看去，刚才还在抱怨的人，竟已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扇形阴影，眉宇间还残留着思考的痕迹。
才抱怨了没一会儿就陷入沉睡，足见这几日他投入在“人工智能”这个全新课题上的精力是何等惊人。
英寿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无比温柔的弧度。
动作极轻地俯身，小心翼翼地避开司南可能不适的角度，一手穿过他膝弯，一手稳稳托住后背，将他从沙发中抱了起来。
司南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蹭了蹭英寿的肩窝，发出细微的呓语。
指尖拂过他微皱的眉心，似乎想将那点疲惫也抚平。
沙发上，迅微微歪了歪头，耳朵捕捉着细微的呼吸声。
办公室的门被无声地推开一条缝，伊兹探进头来，数据光圈在耳机上无声闪烁。
她看到休息室半敞的门内情景，立刻将动作放得更加轻柔，用几乎听不见的气声询问：“或人社长紧急通知，将于十分钟后召开临时股东大会，商讨收购ZAIA日本分部的最终方案。顾问先生是否出席？”
英寿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休息室内沉睡的身影上，连头也未回，只是极轻微地摇了摇头。
伊兹会意，轻轻点头，如同一个没有重量的数据幽灵，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并细心地将办公室的门合拢，将这片难得的宁静小心翼翼地封存起来。
飞电社长办公室
此刻的飞电或人，正被淹没在文件的海洋中。
上诉材料的整理、收购ZAIA日本分部的庞大企划案、公司流动资金的精密测算……每一项都远超他这个“梦想社长”的经验范畴，处理起来棘手万分。
几天下来，他眼底的乌青清晰可见，头发也抓得像鸟窝。然而，这股近乎笨拙的拼命干劲，却意外地赢得了副社长福添准的认可。
在或人磕磕绊绊喊出“一切为了公司更好的发展”这句宣言后，这位深谙商场规则的老狐狸终于松口，开始手把手地教导这位年轻的社长如何驾驭这艘商业巨轮。
至于对修玛吉亚的全面摸底调查？早已被这更迫切的战争暂时搁置。
英寿目光扫过办公室一角那个巨大的白板。
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只有司南自己能完全看懂的公式、结构图和思维导图，全是关于修玛吉亚核心意识、情感模拟以及……如何让它们更像“生命”而非“工具”的疯狂构想。
旁边还散落着几份光实从内阁发来的加密简报副本——关于推动“AI生命权法案”的初步反馈。
光实……英寿的思绪飘开一瞬。那个被司南戏称为“老幺”的弟弟，在短短几天内展现出的政治手腕和沟通效率，确实令人刮目相看。
难怪司南能毫无心理负担地“啃”完哥哥又“啃”弟弟，甚至还能心安理得地在这里补觉——因为他知道，他信任的人，都在各自的位置上，推动着那庞大的计划齿轮向前转动。
这份笃定的背后，是整个吴岛集团庞大资源的无条件倾斜。
不仅是因为现在的掌权人是哥哥贵虎的缘故还有未来的司南无数次为他们规避风险，使吴岛集团更上一层楼的原因在。
在持续增长的庞大利益和家族未来发展的坚实保障面前，又有哪个精明的商人会愚蠢到去质疑，甚至得罪这位行走的“财神爷”呢？
即将成为被告人的天津垓，此刻正体会着前所未有的寒意，冷汗早已浸透了他的衬衫。
他精心掩埋了十五年的秘密，自认早已随着黎明小镇的废墟和亚克的“堕落”化为尘埃，绝无重见天日之理。
除非……有人能彻底重置亚克的核心，并从中挖掘出那些被恶意洪流深埋的、未完全覆盖的底层数据残骸……但这怎么可能？
亚克早已被恶意侵蚀，成为不可控的毁灭化身，谁能将其净化？
这是一件森帕森头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但做成这件事的人，也许能够帮到他！
他只能先把这件事情上报总部，看总部是要舍弃他还是怎么处理他，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找到退路，他绝不能进去。
时间来到第二天早上
“就在今天上午9时，飞电智能联合吴岛集团正式向法院提起上诉，要求重新审理‘黎明事件’惨案！
他们提交了关键性证据，矛头直指哉亚日本分部的负责人——天津垓社长，指控他才是当年悲剧的主谋！请看现场直播报道…”
法庭之上，面对如山铁证，天津垓哑口无言。
他的律师拼尽全力，也仅仅是在量刑上争取一丝渺茫的转圜余地。
但数十人的死亡，整个小镇付之一炬…
在怎么宽大处理他后半辈子恐怕都不会好过，还好他找的退路已经可以动了…
天津垓因危害公共安全、重大责任事故等罪名，一审被判处无期徒刑。
后因其当庭认罪、承诺捐出全部个人财产用于赔偿损失及抚恤遇难者家属，认错态度良好法庭予以一定减刑，终审判处有期徒刑23年。
宣判同日，飞电智能正式宣布以远低于市场估值的价格，完成对ZAIA日本核心资产，包括先进生产线、技术专利及市场份额的全盘收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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