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一切的终结（1/2）
从教皇被弑神长钉所伤那一刻起，他的命运就已注定。
遵从命运的人，最终也将被命运所囚。
“这一切，该结束了。”
程实五指用力，在教皇脖颈留下五条凹痕。
付出无数努力，在许多人的帮助下，他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杀死教皇，终结这位最强君王的生命，就能为这个不完美的故事，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我猜，你一定觉得，只要杀掉我，一切就结束了对吗？”
被程实举在半空，教皇脸上并无惧意，反而露出轻松的笑容。
“难道不是吗？”
程实反问。
天空中，巨大金色表盘的数字，已经来到“九”。
教皇的力量进一步被削弱。
程实手指捏的教皇呼吸不畅，脸颊通红，但他依然艰难的仰起头，看向天外某个方向。
“还记得我们初次相遇吗？”
程实没有回应，就在他以为教皇要旧事重提时，教皇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我们第一次相遇时，我告诉过你，我的名字是灾厄，也有人称呼我为神明，我没有说谎。”
“虽然我是通过你的想象，才具现出来的存在，但成为教皇前，我还有一个身份。”
“你刚刚说只要解决我，一切就会变好？你错了，我只不过是降临在这世界的四种灾厄中，最弱的那位……还有三种灾厄之卵正在孵化，它们比我更强，会给这个世界带来真正的终焉。”
咚！
天空中，黄金表盘的指针来到了“八”。
“灾厄之卵？”
程实神色微动，他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
但不管听到什么，他此刻要做的事都不会改变。
一手举着教皇，另一只手从教皇身上拔出第一根弑神长钉，刺入他的心脏。
随着长钉进入，黄金表盘的指针再度移动两格。
从教皇身上接连拔出剩下三根长钉，一同刺入心脏。
很快，黄金表盘的指针就降为“一”，教皇表情因痛苦而扭曲。
程实松开手，他便倒在地上，如一条脱水的鱼。
“结束了，教皇。”
“是啊，结束了。”
教皇虚弱的望着天空，眼底流淌着渐渐暗淡的光芒。
过往一生的经历在他脑海浮现。
他和程实的相遇，和程实成为朋友的经历，包括之后和程实决裂，自称教皇，创建天启的种种……一一闪过。
“程实，遇到你之前，我也曾遇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但他们都不如你，是你教会了我朋友的含义！对我来说，身为朋友，就是要帮对方实现愿望，现在名为教皇的故事已经结束，但是你的英雄篇章还在继续。”
天空中巨大的表盘上，指针终于再次拨动。
轰隆！
伴随巨大轰鸣，这一次指针整个断裂，连同黄金表盘，也跟着崩塌。
大量金色碎石从天空降落，悬浮在程实头顶几百米的高空，重新排列组合，形成一座残缺的巨型冠冕。
冠冕好似人造卫星，随着程实的身体移动。
教皇的躯体，也在这一刻变淡，化作黑色雾气，缠绕程实体表，顺着毛孔钻入。
“程实，我说过，要跟你做一辈子的朋友！就让我这个朋友，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告诉你，何为这个世界的真实，以及你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吧？”
伴随教皇的声音，程实感觉失去的天灾因子“万象支配”，正在复苏，且变得比之前更强。
在他眼前，出现一片浩瀚星空。
他知道，这是教皇过往的记忆。
这片星空中，有四颗表面长满血管，正在蠕动的黑色球体，从天外划过，降临在一颗星球。
其中三颗球体体积较大，好似山峰，只有最后一颗，体型小一些，拖着长长的焰尾。
程实在最后一颗球体中，感受到和教皇相似的气息。
四颗球体降临的星球布满海水，生活着一种形似八爪鱼的生命。
这些生命体吸附在四颗球体旁，体表逐渐长出黑色花纹，体积增大的同时，拥有了类似天灾的能力。
几十年过去，体积暴增上百倍的八爪鱼，开始为了抢夺地盘，发动战争。
各种类型的天灾因子，让星球的海水蒸发，大地开裂。
那些死去的八爪鱼，深蓝的血液，顺着海水流入四颗黑色球体内，让它们表面的血管变多，里面响起类似生物的心跳。
十年后，当最后一头八爪鱼死亡，四颗黑色的球体，从已经变得千疮百孔的星球上脱离，划过星空，寻找下一个文明。
而黑色球体离开后的星球，很快就喷发岩浆，将最后一点热量燃烧殆尽，崩解成四散的陨石。
在漆黑冰冷的宇宙中，漂泊多年，四颗黑色球体再度遇到一颗拥有文明的星球。
这颗星球上生活的生物，形似人类，只不过体型更大，每只成年体都有接近十米高，他们自称“巨人”。
巨人的社会，已经发展到刀耕火种的程度。
随着四颗灾厄之卵降临，一名巨人偶然触碰其中一颗灾厄之卵，获得超越凡人的力量后，其余巨人也陆续通过这四颗黑色球体，获取能力。
此后一百年，巨人们凭借灾厄的力量，令文明飞速发展，在大地上建满高耸入云、形似金字塔的建筑，并将四颗灾厄之卵供奉起来。
可惜好景不长，巨人们因为信仰的灾厄之卵不同，分裂成四个国度。
四个国度的巨人间爆发战争，导致星球毁灭。
程实看到，战争之后，巨人们所在星球的三分之一被巨大光柱摧毁，变成类似月牙的形状漂浮在半空。
大量巨人的骸骨，连同破碎的金字塔建筑，环绕在缺失的星球之间，形成一条冰冷的陨石带。
吸收了巨人血液的灾厄之卵，表面血管再次变多，开始下一次旅行……
程实眼中，出现一个个文明的灭亡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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