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围堵（2/2）

流光在他身前半米处骤然停住，火凤凰的形态重新显现，羽翼卷起的热浪让周围的空气都扭曲起来。

凤鸣声再次炸开，这一次却带着尖锐的威慑，而里德尔只是缓缓抬起一只手，指尖几乎要触碰到凤凰燃烧的羽毛，声音轻得像叹息：“终于来了……我以为，你不会过来。”

火凤凰周身的烈焰骤然收敛，化作漫天金红色光点簌簌飘落。

光芒散去时，我已立于里德尔面前，火红色魔法袍上用金线绣着的凤凰暗纹随呼吸轻颤，衣摆还残留着未散尽的灼热气息。

里德尔的手臂没有半分迟疑，顺势将我揽进怀中。

他的手掌贴着我后背，带着一丝与这夜寒不符的温度，黑袍的布料裹住两人，隔绝了外界所有目光——包括哈利骤然紧缩的瞳孔，西里斯按在魔杖上的手，以及食死徒们倒抽冷气的动静。

他的怀抱不算宽厚，却带着一种不容挣脱的掌控感，黑袍上冷冽的蛇鳞香与我身上未散的烟火气交织在一起，在夜风中凝成奇异的张力。

我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正透过魔法袍渗入皮肤，甚至能听见他胸腔里平稳却有力的心跳，与他眼底翻涌的暗芒截然不同。

不远处，哈利的魔杖尖端已亮起微弱的红光，西里斯正死死按住他的肩膀，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被卢修斯投来的警告目光逼退。

食死徒们的窃窃私语渐渐消失，所有人的视线都焦着在相拥的我们身上。

红光骤然刺破夜雾，比刚才更盛三分的灼热感从身后掠来——那不是寻常的缴械咒，而是带着破釜沉舟力道的“除你武器”，咒语尾音还裹着少年刻意压低却藏不住的颤抖。

里德尔的手臂没有半分慌乱，揽在我腰间的力道骤然收紧，带着我向侧后方旋身的同时，另一只手已抬至胸前。

黑袍下摆如蛇鳞般翻卷，一道幽绿屏障凭空炸开，红光撞在上面的瞬间，竟溅起细碎的火星。

我被他护在臂弯里，鼻尖蹭过他颈侧冷香，清晰看见他眼底暗芒猛地一凝，看向哈利的目光里终于褪去了几分漫不经心，多了丝近似“意料之中”的嘲弄。

“看来，波特先生终于学会了‘偷袭’。”他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蛇信，清晰传到每个人耳中。

哈利的魔杖还维持着前伸的姿势，西里斯按在他肩上的手明显松了些，却又立刻攥紧，显然在犹豫是否要上前。

而那些原本屏息的食死徒，此刻竟有人低低笑出声，目光在哈利紧绷的脸和里德尔从容的姿态间来回扫动，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不过，”他低头看向我，语气骤然放轻，仿佛周遭的剑拔弩张都与他无关，“下次动手前，该让你的教父教你——如何瞄准真正的目标。”

话音未落，他空着的手朝哈利方向虚虚一抬，一道无形的气浪便涌了过去，哈利踉跄着后退两步，魔杖尖端的红光瞬间熄灭。

哈利踉跄着站稳，魔杖尖的红光刚灭，他眼底的厉色就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泫然欲泣的委屈。

他微微蹙着眉，下唇抿成一道软乎乎的弧度，连握魔杖的手都松了些力道，抬眼望向我时，声音里还裹着点没散尽的颤音：“我……我只是不想你待在他身边，你明明说过，会站在我们这边的。”

那模样像极了被抢走糖果的幼兽，连西里斯都愣了愣，按在他肩上的手不自觉放软。

我几乎能感受到怀中人的身体骤然僵了半分——里德尔揽着我腰的手臂力道微沉，黑袍上的冷香似乎都凝了一瞬，他垂眸看我的时候，眼底翻涌的暗芒里多了丝极淡的、近乎被冒犯的不悦。

哈利还在轻声呢喃，指尖无意识地蹭了蹭魔杖柄，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连远处几个食死徒的嗤笑都弱了些：“我知道我打不过他，可我不能看着你……”

话没说完，他还悄悄抬眼瞟了里德尔一下，那眼神里藏着的狡黠，只有我看得真切。

里德尔的喉间发出一声极轻的冷哼，低头时气息扫过我耳尖，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却故意压低了声音，只让我听见：“艾尔斯，我知道你就是喜欢这样的。”

他揽着我转身，黑袍扫过地面时带起一阵风，语气里的嘲弄又深了几分，“可惜，这种把戏，对我没用。”

我指尖轻轻抵在里德尔胸前，借着转身的力道稍稍拉开半寸距离，抬眼时忍着笑意，声音里带了点刻意的无奈：“里德尔，你至于吗？”

夜风吹散了些衣摆的灼热气息，我目光越过他肩头，看向还维持着可怜模样、眼底却藏不住笑意的哈利，又转回来盯着他眼底未散的暗芒：“他就一个孩子，不过是怕我站错队，你这都要吃味？”

这话像根细针，轻轻刺破了他维持的从容。

里德尔揽在我腰间的手紧了紧，喉间的冷意淡了些，却故意偏过头，指尖蹭过我耳后，语气带着点不容置喙的霸道：“孩子也不行。”

他视线扫过哈利时，那点嘲弄又冒了出来，“何况，你这位‘孩子’，心里的主意可不少。”

不远处的哈利像是没听见这话，反而顺着我的话头，又往前凑了半步，可怜劲儿更足了：“艾尔斯，你看他……”

那语气里的刻意，连西里斯都忍不住轻咳了一声，别开了眼。

我指尖抵着额角，无奈地叹了口气——再这么耗下去，里德尔眼底那点隐忍的戾气迟早要爆发。

余光飞快扫向西里斯，眉梢轻轻一挑，眼神里藏着“快把人带走”的急切。

西里斯立刻会意，原本按在哈利肩上的手顺势揽住他的胳膊，小声的对着哈利说道：“好了哈利，我们先回去，艾尔斯……自有分寸。”

他说着就想把人往后拽，可哈利偏不依，还想往前凑，嘴里嘟囔着“我还没说完呢”，却被西里斯用更大力道扣住，他与海格迅速的带着哈利离开了这里。

里德尔将这一切尽收眼底，揽着我腰的手却突然松了些，指尖在我脸上轻轻划了下，语气带着点戏谑：“怎么，怕我对他们动手？”

我没接话，只狠狠瞪了他一眼，却见他眼底暗芒闪动，竟难得没再出言嘲讽，只是望着西里斯把哈利拽远的背影，喉间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

“要不我现在追上去，把他们秒了？”里德尔的指尖还停在我脸颊，语气里满是戏谑，尾音却带着丝不容错辨的冷意，仿佛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我立刻攥住他的手腕，眉头拧得更紧：“里德尔！今晚就这样吧！”

夜风吹得他黑袍猎猎作响，我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下的肌肉微微绷紧，显然不是完全在开玩笑。

他低头看了眼被我攥住的手，眼底的冷意骤然散去，反倒勾起一抹浅笑，顺势将我的手按在他心口——那里的心跳平稳有力，却比刚才快了半拍。

“逗你的，”他凑近我耳边，声音放得极轻，“看你紧张的样子，比看那小子装可怜有趣多了。”

里德尔指尖轻轻揉了揉我攥着他手腕的手背，仿佛刚才那点冷意从未存在过。

他抬眼扫向身后屏息待命的食死徒高层，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今晚到此为止，各自回去。”

那些人愣了愣，随即纷纷躬身应道“是，主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没再看他们一眼，手臂重新收紧，将我稳稳圈在怀中，下巴轻轻抵在我肩膀。

我只觉周身涌起一阵微凉的黑雾，裹着他身上冷冽的蛇鳞香，瞬间漫过视线。

耳边的风声骤然消失，食死徒们的身影被黑雾迅速吞噬。

再睁眼时，脚下已不是刚才的荒地，而是他书房窗外的露台，夜空中的月亮正悬在远处的塔顶。他抱着我落在栏杆边，指尖还在轻轻摩挲我火红色魔法袍上的凤凰暗纹，语气带着点慵懒：“早说过，带你出来‘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