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魔王之曲，惊世骇俗（2/2）
他们终于理解了贝贝为何如此担忧、如此操心。
弗朗茨·彼得的管乐七重奏 A 大调《魔王》，有着令人惊叹的完美叙事。
旋律展开与推进的能力极为卓越，各乐器的角色也十分分明。
当在第二小提琴下方守护的大提琴改变旋律展开时，就连五位顶尖指挥家都为之惊叹。
威廉·富特文格勒心中满是困惑。
他虽听闻贝贝收了徒弟，但并未太过在意，原因是贝贝已经构建了新的音乐风格。
新曲子每日都有发表，但都未脱离贝贝所开创的新风尚，也未曾有新的发展。
他曾认为在一段时间内，不，除非出现另一位天才，否则这种情况会一直持续。
然而。
今日富特文格勒发现了弗朗茨·彼得身上具备在贝贝所构建的音乐世界里进一步发展的可能性。
他瞬间明白了贝贝为何如此器重弗朗茨·彼得。
“太惊人了。真的太惊人了。”
其他评审也有同感。
尤其是坂本龙一，在聆听弗朗茨·彼得的曲子时，就盼着他能早日成长。
“并非完美无缺。不像贝贝先生那样一开始就完美无缺。但是。真的难以置信。”
坂本龙一想起初次结识贝贝的时候。年仅四岁的贝贝当时就已经展现出极高的音乐素养，坂本龙一便渴望与他共事。
弗朗茨·彼得的情况则有所不同。
他就像一颗巨大的钻石原石，刚刚开始找寻自身的色彩。
完全雕琢之后会绽放出多么耀眼、多么美丽的光芒，实在难以想象。
“好像明白为什么了。”
坂本龙一若有可能，也想亲自教导弗朗茨·彼得。
想为他展现更多的可能性，看他如何雕琢自身。
在评审们整理思绪之际，参赛者们也开始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原本只将弗朗茨视为贝贝助手的保罗·里希特和尼亚·瓦尔格雷，真的大为惊讶。
他们在不知不觉中，为柏林爱乐乐团又一位接班人的出现而激动不已。
这实在是令人心潮澎湃、激动万分的事情。
“不愧是魔王的弟子。”
另一边，阿瑞尔·扬斯心中暗自点头。
他与贝贝所追求的音乐风格明显不同，贝贝的叙事性很强。
受他影响的弗朗茨·彼得也同样，清晰得仿佛让人产生在看电影的错觉。
阿瑞尔为弗朗茨的曲子赞叹，鼓掌叫好。
“魔王隐退虽有些可惜，但这场比赛要与那孩子一决高下了。”
仅仅一次演奏，阿瑞尔就将弗朗茨·彼得视为强劲的对手。
他们所追求的音乐性也形成了对比。
与贝贝、弗朗茨不同，阿瑞尔·扬斯更注重音色。
他努力忠实于声音的本真，去表达那种纯粹的美，让听众听起来舒适自在。
他的音乐经过精心雕琢，更接近纯粹的音乐境界，阿瑞尔·扬斯也一直朝着这个音乐的巅峰努力。
“在与魔王对决之前，会是个不错的对手。”
他看着指挥时气势全无、又变得腼腆的弗朗茨·彼得，心中燃起斗志。
“……话说回来。”
然而，突然想起达莱的劝告，心中涌起的好胜心又渐渐平息。
评审马里·扬斯拿起麦克风。
“听得非常好。说实话，真的很惊人。从水平来讲并非顶尖，但极具天赋。”
马里·扬斯看着乐谱，继续说道。
“旋律展开自不必说，非常出色。像是得到了这里的贝贝指挥的真传。虽然还有需要打磨之处，但只要努力，就有具备像他那样感染力的潜力。非常清晰，你在创作曲子的时候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呢？”
“啊，是的！”
紧张的弗朗茨·彼得结结巴巴，这时谭允静轻轻拍了拍少年的后背。
弗朗茨突然意识到身后还有一起演奏的伙伴，这才稍稍缓解了紧张。
“呃，生活很艰难。没东西吃，又冷又热……为了活下去，只能无奈地听从吩咐。”
少年毫无条理地说出自已的经历。
但在场的任何人都没有忽视他的话，也没有随意听听。
“知道是坏事，知道很奇怪，但实在太饿了。不过偶尔会给我面包，所以我就相信了。也想过回孤儿院，但又说回去就会和弟弟分开。”
“是坏人吗？”
“……是的。”
弗朗茨看向坐在评审席上的贝贝。
“那时，那时贝贝哥哥来了。我，我……”
情绪激动之下，最终呜咽起来。评审们等待着少年平静下来。
“那温暖的声音和手，太感激了。所以，想用这首曲子表达感激。谢谢。”
弗朗茨·彼得向贝贝鞠躬。
贝贝努力隐藏起意外的感动。
布鲁诺·瓦尔特站了出来。
“情感表达得非常好。希望今后你不仅能表达自已的故事，也能很好地表达其他内容。我宣布你通过。”
在布鲁诺·瓦尔特之后，坂本龙一、富特文格勒、托斯卡尼尼也都相继表明通过意向。
弗朗茨·彼得扑向贝贝。
贝贝既尴尬又欣慰的样子被转播出去，《大师的抉择》第二期就这样在温馨的氛围中开始了。
“快走开！都沾上鼻涕了！”
“哼哼哧哧。”
“快走开！”
在一阵推搡之后，弗朗茨好不容易平静下来，贝贝脱下被弗朗茨的眼泪、鼻涕和口水弄脏的外套。
弗朗茨急忙抢过外套。
“我，我去洗！”
“扔掉。”
“那，那样太不好意思了。”
贝贝无奈地示意他按自已的想法做，弗朗茨·彼得立刻跑开了。
他的脸上洋溢着喜悦。
“做到了。做到了！”
虽然只是通过了第一项任务，但弗朗茨·彼得仿佛已经飞到了天上，因为他得到了五位大师的认可。
“洗手间。洗手间。”
弗朗茨为了清洗贝贝的衣服去找洗手间，途中遇到了一个人。
是蕾拉。
少年有些尴尬，向她打招呼后想要离开，这时蕾拉从怀中拿出一朵白玫瑰，递向他。
“呃……为什么，为什么呢？”
因为设定是不能说话，阿瑞尔·扬斯只是默默地拿着白玫瑰。
“是，是给我的吗？”
弗朗茨疑惑地问道，当“蕾拉”点头后，他又问了一次。
“为什么……”
弗朗茨觉得无故接受东西很危险，满心警惕。
阿瑞尔拿出手机，打出一行字。
[曲子很棒。]
“啊！谢谢！谢谢！”
弗朗茨对“蕾拉”的好意连连道谢，然后接过白玫瑰，走向洗手间。
“不仅人美，心地也很善良。”
弗朗茨无比幸福，而完成了自已该做之事的阿瑞尔·扬斯，因达莱让他友好相处的叮嘱而感到欣慰，随后返回演播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