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伦敦乐韵惊四座,柏林音潮撼八方(2/2)
这样的形容或许较为贴切。
我认为在我入团之前,威廉·富尔特文格勒与柏林爱乐被评价为古典风格,原因就在于此。富尔特文格勒那种极力追求展现作曲家意图的执着,给人留下了这样的印象。
在投票进行期间,充分感受余韵的崔志勋开始发表感想。
“真的非常果敢。尤其是动机部分。”
他满意地笑着。
“原来可以这样演奏。”
在听完贝贝爱乐的演奏后,崔志勋曾为之赞叹,而我当时认为 C 大调不应如此演奏。
此刻,回想起昨天贝贝爱乐演奏第五交响曲时的对话,他继续说道。
“嗯。虽然不知道哪种方式更正确,但我似乎明白你当时为什么那样说了。”
“……实际上贝多芬并非那样的意图。”
“啊?”
崔志勋瞪大了眼睛。
“你看乐谱,在三个八分音符”
我一边在空中比划着乐谱,一边说道。
“我本期望能演奏得更快、更强烈些,后面的部分稍微拉开些间隔。虽然这样也无法准确表达我的想法。”
“柏林爱乐把音符都截断了。”
“嗯。但即便如此,我仍认为富尔特文格勒的指挥是正确的。”
一直在静静聆听的崔志勋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他大概是想问,指挥家们的理解各有不同,为什么不认可贝贝爱乐的演奏,却认为柏林爱乐的演奏是正确的呢?
“可是你怎么知道贝多芬是那样想的呢?”
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你是说贝多芬的意图与实际演奏不同?我真的觉得很棒啊。”
我正有些不知所措时,杜鹃花突然凑了过来。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
“这是如何解读作曲家意图的问题。是仅仅追求乐谱上所呈现的,还是去解读在乐谱之上、挥动着笔杆创作乐曲的作曲家的内心呢?”
“难道不按照乐谱演奏就不会出错吗?”
杜鹃花问道。
“这就是指挥家的能力所在,也是乐团的特色。为了有效地表现 C 大调的动机,富尔特文格勒可能花费了好几个夜晚。仅仅是为了确定如何演奏这八个音符。”
乐谱并不能涵盖一切。
虽然有些人盲目相信既定的音符和指示符号,但仅靠乐谱无法准确传达作曲家的意图。
正因如此,包括我在内,我所处时代的许多作曲家都亲自指挥。
而到了现在,指挥家们承担起了这一角色,解读的范围也变得更加多样化。
即使演奏同一首曲子,根据指挥家和乐团的不同,也能听到无数种不同的演奏版本,这就是证明。
在认可这一切的同时,我认为指挥与作曲是完全不同的领域。
指挥是一种再创作。
虽然专注于乐谱的演奏可以遵循作曲家的意图,但仅从乐谱本身难以精准把握作曲家的意图,所以理解其精神更有帮助。
我之所以没有进入指挥系,而是选择在音乐学院主修音乐史和音乐学,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如果仅仅从事作曲和演奏,那就没必要上大学了。
不仅仅是乐谱,在创作乐曲时,从多个角度去了解作曲家的创作情境,才能真正体会其内心,然后将其运用到乐谱创作中。
最终才能亲眼看到乐谱中所蕴含的真谛,这就是我选择的道路。
从这个角度来看,我认为富尔特文格勒对 C 大调交响曲(命运)的指挥是正确的。
“刚才你说可能会出错,其实并没有错误的演奏,只有不喜欢听的演奏。”
“长辈也说过类似的话。”
“反正指挥和演奏本身就是再创作的领域。不是作曲家本人,就必然会有所不同,也应该有所不同。否则……”
“就只是复制而已?”
崔志勋替我说出了后面的话。
我笑着看向他,他那清澈的眼眸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光芒。
“嗯?”
但或许是对我们的讨论感到过于深奥,杜鹃花很快就失去了兴趣。她哼着 C 大调第二乐章的节奏,翻开了宣传册。
崔志勋像是整理好思绪一般说道:
“这是一条非常艰难的道路。需要像创作乐曲一样精心准备。但正因为如此,才更有价值。大师富尔特文格勒,了不起。”
我对崔志勋深刻的感悟表示赞同。
就在我们这样交谈着的时候,一个巨大的屏幕缓缓降落在舞台上。
主持人走上舞台,说了一番话。
究竟。
粉丝们对富尔特文格勒和托斯卡尼尼的演奏有怎样的评价呢?
“参与投票的总时长为 2,708,144 分钟。”
“哇,270 多万人?”
杜鹃花惊叹道。
由于这是威廉·富尔特文格勒的回归舞台,又是柏林爱乐与伦敦爱乐的竞争,所以似乎是到目前为止参与投票人数最多的一次。
终于,第三组的比赛结果公布了。
柏林爱乐 A 队
评审团:29.5(295 分)
粉丝投票:49.7(1,922,782 票)
总计 79.2(第一名)
伦敦爱乐
评审团:30(300 分)
粉丝投票:14(541,628 票)
总计 44(第二名)
在粉丝投票中获得压倒性优势的柏林爱乐,成功获得小组第一名。
而呈现出高水准演奏的伦敦爱乐,则确定以小组第二名的身份晋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