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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春天到了,要结婚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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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这么歹毒的求婚,绝对会让桑榆毕生难忘。”苏明彦说道。

……

节目组的车到达别院门口时,桑榆才匆匆整理好自己。虽然走的很急,但他还是顺手拿了件季晚的外套。

唯一遗憾的是,还是没能叫起那个念叨了一夜要早起送他的人。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好心情。

一向很听话的他,这次却没能听季晚的话。

因为他吃饭时在想季晚,睡觉时在想季晚,录节目时也在想季晚。

清醒着的每时每刻,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季晚。

让制作组所有人感到意外的是,原计划三天的节目录制,因为桑榆的过度积极配合,提前一天就完成了属于他的部分。

午后阳光在沙盘边缘镀了层金边,桑榆的心理咨询,距离上次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今天是第39次。

黎恩擡头,看向提前造访的桑榆。

长发被打理的很精致,应该是刚刚才结束节目录制。

过膝的安可拉红皮革大衣微微敞开,鲜红衬衣的边角随意隐没在一条黑色阔腿裤之中。

这套明显精心搭配过的着装,既热烈又张扬,将桑榆的贵气展现得淋漓尽致。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桑榆身上唯一的配饰,是一条镶着21颗天然钻石的太阳神铂金项链,中间的那颗价值百万。

听季晚说过,那是他送给桑榆21岁的生日礼物。

为了让每个人都能看见他的项链,桑榆的衬衣还刻意解开了两颗扣子。

黎恩默默翻了个白眼,认识桑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他有如此富有生气的一面。

他翻开记录本,钢笔在白纸上悬停,勉强保持住了一个医生的专业素养。

他笑道:“感觉怎么样,尝试独自走入某项群体活动?”

桑榆仰起头,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让身体陷入沙发里:“嗯,挺好。”

“我感觉到我的虹膜似乎正在校准色谱……”

“舞台上的射灯不再是即将坠落的熔岩,聚在我身边人的香水味也褪去腐蚀性。”

带着青草气息的风吹起办公室里白色的窗帘,桑榆偏过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中央空调送风口涌出的风,终于不再携带陈旧的灰尘味道,而让我感到无法呼吸。”

“当话题轮转到我的时候,我开始觉得,让喉咙发出声音比吞咽帕罗西汀要轻松的多。”

桑榆轻点太阳xue,嘴角扬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节目录制结束时,我习惯性在口袋里找的不是药,而是季晚给我装的糖。”

黎恩点了点头:“过去两周出现睡眠困难的频率是多少?”

桑榆抽出折角的日程本递了过去:“除了离开季晚的前一夜,其他时候都能自主入睡。”

黎恩瞥见本子上用荧光笔标满的已完成,继续问道:“最近一次成功将焦虑强度从10分降到6分用了哪些方法?”

“共享疼痛记忆,从10分降到0。”桑榆回道。

共享疼痛记忆对焦虑缓解存在复杂的双向作用机制,其效果取决于具体情境与操作方式。

方法确实会有效,但是这么有效的,黎恩还从来没听说过。

“你可以说的具体一点,是怎么样直接消除焦虑状态的。”

既然非要说的具体,桑榆也只好回道:“我们一夜没睡,一直做到天亮。”

“?”黎恩愣住了。

桑榆忍不住擡起嘴角:“确实像黎医生说的一样,共享疼痛记忆比任何抗焦虑药都长效。”

“我是这么跟你讲的?我踏马说的是增强双方的联结感,提供情感支持。”

“你说的这两个方面,我们都有遵医嘱。”

安静的办公室响起了一连串消息提示音,桑榆低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咨询还没结束,黎恩喝了一口咖啡,强忍住被不良患者贴脸秀恩爱的暴击。

“现在听到消息提示音,还会出现窒息感吗?”

桑榆解开手机,滑动刚刚收到的消息:

晚晚老婆:还在录制节目吗?累不累?

晚晚老婆:午饭有没有吃,今天的菜合不合你的胃口?

晚晚老婆:今天天气特别好,我们都在草坪上晒太阳。

晚晚老婆:你看,我躺在这里像不像一只毛毛虫。(图片)。

晚晚老婆:我今天也穿了跟你一样的红色。

晚晚老婆:这么好的天气,你还要一天才能回来。

晚晚老婆:猫猫~我好想你~

晚晚老婆:但是你不能太想我,明天不要自己开车着急赶回来,坐节目组的车安全达到家门口。

晚晚老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先去忙啦。

晚晚老婆:等你回家,爱你。

桑榆放大了季晚发的图片,反复看好几遍后突然站起来,拿回日程本就往外走。

“不会,每声提示音,都会让我很期待。”

这么不听医生话的患者也能痊愈,突然感觉自己没什么用处的黎恩气打不一处来:“什么事啊,这么着急走,你的咨询还没做完。”

“晚晚他想我了。”桑榆留下这句话就消失在办公室门口。

黎恩无语地再次翻了个白眼,活该自己多问一句。

他对着桑榆喊道:“你这个该死的恋爱脑,真是没救了。这是你最后一次的咨询,以后别再来我办公室烦我。”

桑榆脚步顿了一下,笑了:“好,不会再来了。”

节目组的车要明天才能出发,桑榆给季晚回完消息后,再次不听话的赶去公寓取了车,一路向杭城飞驰。

同样180公里的距离,等待他到来的还是那个叫做季晚的人。

“我叫季晚,下次我们赛场上见时,再正式跟你道歉。”

“你好Nowhere,我是你的粉丝。”

“你好Nowhere,我叫季晚,Liberty欢迎你的加入。”

“我是季晚,很高兴重新认识你,桑榆……”

还是那个会在人声鼎沸中,肆无忌惮说喜欢他的季晚。

“Nowhere,我喜欢你。”

“因为,此刻的我很确定,明天的我依然会喜欢你。”

“Nowhere,你不要不开心,我会对你特别特别好。”

“我的温度也有180℃,要不要帮你融化它们?”

“桑榆,我喜欢你。”

“桑榆,我超级超级喜欢你。”

“我也爱你,从十九岁的第一秒开始,就很爱很爱你……”

车在高速上不断加速,桑榆看着从季晚外套里掉下来的那两枚铂金对戒,一直笑,一直笑。

那张季晚喜欢的脸,被他笑的像是在哭,重获新生后不可置信的哭。

失去了自己整整八年,再次重新拥有后激动的哭。

即使被心爱的人包容一切,也还会心存忐忑,不敢再向前一步,难堪的哭。

……

季晚求婚的地点,最终选择在了两人家附近的公园里。

园区虽然是开放性的,但是经常会有人租赁过去,用来举办草坪婚礼。

往园内的深处走,远离人气最高的河岸边有一片榆树林,是季晚和桑榆最常去散步的地方。

天气好的时候,他们就会躺在榆树下的草坪。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只是安安静静地一起晒太阳。

求婚的装饰没有10米长的巨型横幅,只有一轮橙红色的落日,立在用彩线勾勒出的光芒尽头。

运送过来的各式各样的花朵还未来得及修剪,带着长长的枝丫。被负责搬花的迟西文东一片,西一片,堆放的乱七八糟。

苏明彦踢了一脚蹲在地上累到自闭的迟西文:“还有一捆在车上,赶紧去搬。”

迟西文顺势往地上一躺,摆个大字彻底不动了:“不干了,这活谁爱干谁干。”

“滚起来。”苏明彦说道。

七七胡乱弹了几下腿,不耐烦道:“季晚他都已经去搬了,又不是你求婚,催催催。”

“滚起来,压到花了。”苏明彦捡起地上的花,面无表情地修剪起来。

“哦~”迟西文灵活的翻了个身,脸朝下再次摆了个大字,继续摆烂。

好不容易休三天假,一群不仅被迫吃了十几个蛋糕,还在公园里忙活了两天,晒黑好几个度。

修均狠狠捶了几下固定落日装置的钉子,对着二队的几个人提议道:“明天桑榆要是敢有一秒钟的犹豫,你们直接废了他。”

“你行你上,除了队长,谁敢惹Nowhere。”

“没想到,有一天队长不带我们打电竞,带我们来搞婚庆。”

“你们说,我现在开个直播,会不会火上热搜啊。”

“开吧,最好直接把Nowhere邀请进来连线,让他提前准备一下。”

迟西文啃了一口草,有气无力地插了一句:“年轻人,你们对季晚的拳头一无所知。

“一群没用的东西。”修均回道。

……

季晚走到运花车前,将最后一捆花抱了起来。

花束很大,有些重,挤满了季晚整个怀抱。五颜六色的花朵争先恐后向着他的鼻尖挤,遮挡住他大半张脸。

手机连续响了几声,听起来想要分享的消息很急切。季晚用腿支撑着粗重的枝条,腾出一只手滑开屏幕。

新的消息是黎恩发来的,再往上是两个小时前桑榆发过来的。

季晚心一窒,眼泪先一步流了出来。他颤抖着手点进去桑榆的消息。

我的猫猫:晚晚,今天我提前完成了录制,表现的特别好。

我的猫猫:没有你在身边,我也一个人走进了人群,他们都很有趣。

我的猫猫:晚晚,我很想你。

我的猫猫:我没有听你的话,但我保证,一定会安全回家。

我的猫猫:晚晚,最后一次的咨询我也做的很好,你会夸奖我的吧。

我的猫猫:是最后一次。

我的猫猫:晚晚~

我的猫猫:我回来了。

季晚抱着花束,一直哭,一直哭,边跑边哭。

那双桑榆喜欢的眼睛,弯成了一道明亮的月牙。

泪水从眼尾满到溢出来,哭的像笑,像一朵明媚的花。

曾经漫长的沉默,开始长出柔软的青草,被南风吹到脚踝,痒的他擡起头大笑起来。

桑榆把车扔在公园路边,砰的一声甩上车门,开始向着有季晚的方向奔跑。

季晚发的图片上避开了所有的求婚场景,却唯独忘记手腕系着的那根用来绑花的丝带。

上面写着:“Marry !”

两个向着同一个方向奔跑的人,一个哭,一个笑。

一个像在笑,一个像在哭。

桑榆远远停下,迫不及待的喊道:“季晚,我回来了。”

季晚也停了下来,看着眼前不断靠近的桑榆,视线模糊不清,无法平复的心脏却跳动的无比清晰。

桑榆用拇指拭去季晚脸颊上的泪珠,声音有着哽咽:“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但是今天,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季晚摇摇头,对着桑榆笑道:“不久,比预想的要早,来的刚刚好。”

“你怎么这么厉害,什么都可以做的那么好。”

“我不想惩罚你,我要奖励你。”

泪水控制不住地从季晚的眼睛里坠入花束。虽然他来不及布置完求婚现场,也来不及回家去拿求婚戒指。

花束太大,拦住了他和桑榆的距离,写好的求婚信件还放在口袋里。夕阳也开始西下,他的求婚看起来很不完美。

但好像又没有任何时刻要比现在更完美,季晚将花送进桑榆的怀里。

“桑榆~”

“春天到了,要结婚吗?”

落日的余晖照耀在榆树端上,光流在枝脉中轰鸣上升。

休眠已久的芽孢迸发出嫩黄新叶,在根系深深扎进霞光的那一刻,所有叶片都转为半透明的金黄。

桑榆吻住季晚的唇,随即分开,没有回答,却也是回答。

他抱着花,郑重地单膝跪在季晚面前。摊开的掌心里,静静地躺着那两枚铂金戒指。

“来的路上,我很想你。”

“太阳是榆树的心脏。”

“我带着你准备好的对戒,幸福到无法呼吸。”

“想到我们会共度余生,我的世界就只剩下春天。”

“季晚。”

“春天到了,我们结婚吧。”

季晚用着全是眼泪的笑容,不停地点头,任由桑榆将戒指一点点推入无名指,直到严丝合缝。

他拉起跪在地上的桑榆,将另一枚戒指戴在他的无名指上。

拼合起来的对戒组成一棵巨大的榆树,戒底藏着一颗炙热的太阳。

桑榆让所有的不完美,都变成了特别完美。他拿到了戒指,还有戒指盒里放着的那封写给他的信:

太阳是榆树的心脏。

黄昏不是白昼的终章。

你不必追赶太阳,

我永远都会向你倾斜。

“好,结婚吧。”与桑榆十指相扣时,季晚踮起脚吻住了他。

舌尖卷入咸咸的味道,不是他的眼泪。他在笑,哭的是桑榆。

七七打着哈欠翻了个身,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我去!什么情况!怎么就抱着啃起来了。”

“婚求完啦?我就眯了会,已经过去一天啦?”

气氛突然被打破,因为桑榆提前回来,流程走的太快,还没反应过来就看了一场大戏的剩下几个人,这才紧急闭上张大的嘴巴。

“哇………队长和榆神这是什么绝美爱情。”

“这样看来,Nowhere还真是主动型。儿子是队长生的吧,可惜了上不了户口。”

“猫怎么上户口,神经。”

“我有个疑问,队长婚都求完了,我们这求婚现场还用继续布置吗?”

“布置个鬼啊,他们两个根本就没注意到我们。”

“不是,还在亲,这么霸凌我们单身狗,多少是有点目中无人了。”

苏明彦拿起手边的花对着修均使了使眼色:“该给点祝福了。”

“喂,那边两个哭着吵着要结婚的,需要祝福吗?”修均抱起一大捆花束,扯下丝带,对着旁边的落日装置试了试力道。

迟西文立刻读懂了他们的意思,抱起一堆凌乱的花束就冲了过去:“带着我们的祝福,受死吧!”

季晚最先反应过来,连忙停下难舍难分的吻,一把拉住还没有搞清情况的桑榆就跑。

几个人抱着花求快速追上,扯下花朵就扔了过去。

从空中抛过去的花从四面八方涌来,两个人很快就被围在散落一地的花瓣中间,逃无可逃。

桑榆下意识地将季晚往怀里揽了揽,想要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住扑面而来的花雨。

落在身上的花瓣越来越多,季晚笑着从桑榆怀里钻出来,摆烂式的躺在地上。

“来吧,让我来接受你们所有的祝福。”

花瓣瞬间淹没了季晚的整个身体,他吃掉嘴边的玫瑰,笑的时候吹飞了脸上的花瓣。

“桑榆,花好甜。”

桑榆蹲下身,取出季晚嘴里残留的花瓣,笑了起来。

“嗯,我看见了,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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