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回 烫手山芋(2/2)
但他们并没有回家,而是到了阔别已久的辛庄。
曾经的“世外辛庄”牌匾早已换下,取而代之的是“芙蕖庄园”,宜静苑一隅,风过荷塘,两只鸳鸯正宿在花下,被突然而至的脚步声惊醒,反而紧紧依偎在一起,圆圆的眼睛一动不动好奇的打量着许久未见的红衣主人。
洛云蕖是夜半醒来的。
她原本在辛柏聿走后忍不住落泪,却又突然看到他返回,慌得赶忙拭去眼泪。
就在她抬袖拭泪的功夫,就被他暗算击晕了。
再次睁眼,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个辛柏聿,比当初她认识的他狡猾且多变。
他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
她垂眸苦笑,指尖却在黑暗里触到温热的肌肤。
月光不曾涉足的拔步床里,除了她,还有一个男人!
她劈手要制其喉,却看清了那张冷峻刚毅的脸。
他坐在海棠鼓凳上,合衣伏床,鬓若刀裁,眉如远山,鼻梁高挺,勾勒出孤傲的轮廓,薄唇紧抿,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一头乌黑长发被琥珀垂棠冠束着,几缕碎发垂落额前,增添了几分狂野和不羁。
他的大手就按在她的小手上,好像害怕她逃跑一般将她“禁锢”。
洛云蕖不知自己该生气还是该感动,她气他的霸道,又心疼他的坚持。
这是哪里?是他大病后举家乔迁的新府吗?
他父亲知道他把她带回来了吗?还是他母亲知道?
不行,她得赶紧离开,免得给他增添不必要的误会与烦恼。
洛云蕖蹑手蹑脚拿开他的手,小心翼翼屏着呼吸下了床,轻轻穿上绣花鞋,慢慢起身。
“云儿……”他轻轻开口,如空谷幽涧的泉声,飘进她的耳朵里。
什么?什么?
洛云蕖返回身来皱着眉不悦的看他。
梦呓。
是在喊自己吗?可自己又不叫这个名儿,也不是文姑娘的名字,哼,果然是个花心大萝卜,自己走是对的。
瞧瞧你,辛柏聿,才几年不见,你就变的面目全非了!真让人气愤!
不,我为什么气恼他?!我没有,我是寒心,我替别人不值!
洛云蕖内心蛐蛐好一会儿,忍着没落下拳头,但又觉屋内阵阵凉意,最终还是忍不住把一件衣架上的披风扯下来扔在他身上。
“睡吧!和你的云儿继续巫山云雨去吧!”洛云蕖没好气的一边恼恨自己心肠软,一边向外走去。
只是,男人似乎发觉了手心里的空落,尚在梦中的他本能的伸手,抓住了洛云蕖纤细皓白的手腕。
“云儿……别走。”他的声音磁性清润,莫名缱绻。
洛云蕖想拽却怎么也拽不出手腕:“无耻之徒,放开我!”
她的另一只手无意间扫过他的脸,像触到了一块烧红的碳:滚烫!
怎么回事?他病了?
洛云蕖想起他抱她时湿漉漉的衣袍,他来救她,是冒着滂沱大雨来的。
可……他不是将军吗?怎么这么轻易就病了呢?
洛云蕖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烫的和烤熟的红薯似的,是真的发烧了。
真是不堪一击。你这么菜……究竟是怎么当上威风凛凛的将军的?
她叹一口气,回到他身边,托住他的肩膀:“喂,别做春梦了,配合我一下,上床歇着吧您呐!”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努力努力再努力,洛云蕖终于一点一点的将辛柏聿连拖带拽的“拱”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