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天人誓约，巴人之国将绝巫（2/2）

没有人控制这根长矛，它直接便飞到了巴廪的手。

长矛之，放出光芒，与巴廪另外一只手长剑散发的剑气，交相辉映。

“真的是廪君。”

“拜见廪君。”

“我等见过廪君。”

······

见到这一幕，大部分的巴人，都向巴廪行礼。

这种情况，像当初万方台之时，众多殷商之人，见到伊尹的模样差不多。

廪君也好，伊尹也好，在他们各自的族群方国之，已然是圣贤一般的存在，丝毫不逊『色』更早的那些帝君。

巴廪大踏步走高台，站在祭台前面，面向众人，指着地的巴君头颅：“这不肖子孙，如今被我所斩，诸位可有疑虑？”

“没有。”

几乎是异口同声，从下方传来。

这些人的声音之，都带有难以掩盖的亢奋与激动。

“廪君，你要做什么？”

下方的巫祝，忽然之间，脸『色』骤变。

廪君莫名现身，让他感觉，似乎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果然，巴廪对着他冷冷一笑，而后又看向下方所有的百姓：“今天乃是祭天的日子，我们巴人已经准备了这么久，自然不能错过。后辈不肖，没有祭天的资格，如今我来代替巴人，祭祀天。你们，可愿意吗？”

“愿意！”

“愿意！”

······

各个角落之，都传来了一样的声音。

巴廪目光幽深，看着远处的灵山主峰，那里正有两个人影，朝着这边飞速赶来。

但是，他们的到来，却已经迟了。

巴廪将自己的长矛与宝剑『插』在两边，对着眼前的祭坛三拜，而后正『色』说道：“天在，早年之时，巴人居于武落钟离山，有巫道相传，帮助巴人在猛兽环伺，强敌不断的境地之生存下来。我巴廪，我巴人，子子孙孙都不忘此事。”

“我巴人乃是太昊伏羲氏部族之后，远迁原西南边陲，千年之前，五姓相合，族民不以我德行浅薄，将君位授予我。”

“我承君位，战战兢兢，日思夜寐，皆是我巴人的生息。为效仿原方国城邑之制，礼乐农耕之俗，我带领巴人，迁来此地，崇白虎，立巫庙，建夷城，安百姓。”

“舜帝听闻我巴人之制，派遣帝子来巴，指导巴人建立城邑之制；禹王不以我巴人偏远，召我至会稽立约，赐我巴夏一家之玉帛；启后担忧我巴人争执难断，命孟涂来夷城，居此台而短讼事。”

“由虞而至夏，由夏而至商，岁月千载，然我巴人始终居诸夏西南，难挡濮越，西阻羌蜀，千年不变。”

“然近年以来，巫祝之辈，受巴人千载之供，不思回报于万千巴人，反受灵山之命，以巫『乱』政，肆意废立巴君。更有甚者，竟意图放蜀人入巴地，君我一国之民，若非蜀地有变，诸位都恐成奴隶也。如今更要在我巴人之地，立巫祝之教，欲以巫祝压君权。”

“如此种种，我巴廪已然忍无可忍。诸位，如今我与天盟誓，下与尔等立约。自今以后，不管巴君如何，巴人之国，将不设巫庙，不再需要巫祝之辈。天地神灵，皆由巴君与巴臣，与巴人因时而共祭。”

“昔年成汤代夏之时，曾有言曰，万方有罪，在予一人；予一人有罪，无以尔万方。”

“今日在这祭台之，我也效仿成汤，天地为鉴，此行若是有罪，皆在我巴廪一人。”

“如此，天鉴之。”

轰隆隆！

晴天之，有惊雷响起，似乎是在见证着这段廪君的誓约。

然而，姬考看着旁边，与他同在巫山云雨图之的姜瑶，却一阵无语。他身俱雷霆本源之力，分明可以感知，这晴天雷霆，便是姜瑶所『操』纵的。

他们一早便来到了这里，只不过到来之后，便一直躲在姜瑶这一卷巫山云雨图之。

这件神器据姜瑶说，乃是她成灵山山神之位的时候，万山之祖昆仑山之的那位西王母娘娘，仿照山河社稷图，炼制出来赠送给她的。

不过西王母却不称灵山为灵山，只以巫山称之。巫山，群巫汇聚之山。

“天地自然不会响应，我为灵山之神，便厚颜代天地见证这段誓约了。”

姜瑶的脸，丝毫没有一点尴尬。要说神灵之道，本有见证人道誓约的意思在其。

“此行有罪，在你一人，你承担得起吗？”

“巴君不尊祖先之命，肆意妄为，被你斩杀。如今你不尊祖先之命，是不是也应该被斩杀呢？”

一个声音由远处传来，瞬息便来到了此地。

随声音一起来的，还有三个手持巫杖，披发长须的巫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