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女尊草包世女(完)28(2/2)
林曲穿着崭新的进士服回来时,府中下人跪了一地,嘴里全都说着“恭喜探花奶奶。”
林软拍拍女儿肩膀:“不错,没给你娘丢脸。”
林曲进了翰林院,在翰林院呆满一年后,林曲收拾行囊,踏上了外放之路。
这一去,便是六年。
在这六年里,小林曲凭借着自己的才华和能力,在地方上政绩斐然,声名远扬。
之所以没有回来,就是因为林软。
大乾朝有个规定:母女不能同时在京为官。
当夜,林软独自在书房写奏折。十七突然出声:【你真要辞官?】
“不然呢?”林软蘸了蘸墨,“母女不能同朝为官,这是祖制。”
【可你才四十三岁啊,软软。】
笔尖在宣纸上洇开一朵墨花。林软望着窗外的月色,轻声道:“够了。”
年纪再大一些,她就没有那么充足的精力,去各地游玩了。
辞官奏折递上去的第三日,皇帝召见了林曲。
谁也不知道她们谈了什么,只知道林曲出宫时眼眶通红,手里紧紧攥着一道圣旨。
又过了半月,林软正式将国公印信交给女儿。离京那日,徐锦书带着全家在长亭送别。
“妻主,您真不带侍奴随身伺候吗?”徐锦书轻声问。
二十年夫妻,他第一次在林软面前露出这般神情。
林软笑着摇头道:“你舍得你的小金孙?”
林曲已经成亲,她的夫郎去年为她生下一个女儿,徐锦书喜欢的紧,恨不得每日都要去抱在怀里几个时辰。
她转向女儿,\"好好干,别堕了国公府的名头。\"
马车渐行渐远,林软掀开车帘,最后望了一眼巍峨的城门。
十七突然实体化出现在车厢里,递给她一卷舆图“第一站去哪?”
“漠北吧。”林软指尖划过图纸,“这一辈子光在南方折返了。。。”
五年时光如白驹过隙。林软的足迹遍布大江南北,从烟雨江南到塞北大漠,从东海之滨到西南群山。
每到一处,十七都会提前打点好一切,让她玩得尽兴。
变故发生在返京的客船上。那日长江突遇风暴,船身剧烈摇晃时,林软正倚在栏杆边看夕阳。”
【淹死不好看啊。】系统嘟囔道:【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水。】
“啧,死的是这具身体,又不是你我,你怎么现在比我还讲究了?”林软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
【我只是忽然想起来,很久没有为你送行了。】系统道:【你说吧,软软,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仪式?】
“我啊?”林软想了想,突然含笑道:“徐锦书最是摆弄他那些花花草草,我这个人善良,不让他为我陪葬,就让花房陪我一起吧。”
【好~】
“小心!\"十七的警告来得太迟。一个浪头打来,林软只觉得天旋地转,冰冷的江水瞬间淹没了口鼻。
国公府后院的花房倒塌,清理后才发现,花房里的花花草草都已枯死。
徐锦书心里突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噩耗传回京城,国公夫人与林国公悲痛欲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让他们一夜之间仿佛苍老了许多。
林曲正在内阁议事。她手中的奏折“哗啦”散了一地,整个人晃了晃,被同僚扶住才没倒下。
皇帝收到消息,在养心殿枯坐了一夜。
拂晓时分,她取出一个锦盒,里面整齐码着三十多封书信——全是林软游历期间寄来的。
最上面那封墨迹犹新:“。。。表姐勿念,这鱼极为鲜美,可惜您只能吃到鱼干。。。”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到了林软那句“臣一定要死在陛下前面。”
以为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却不想一语成谶。
国公府内,徐锦书独自站在他们曾经居住的院子里。
春日的海棠开得正好,可赏花的人已经不在了。他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忽然觉得心头一轻。
他的妻主,曾经是这个家的支柱,却也带给他诸多束缚与压抑。
他的离去,如同一场漫长暴风雨后的宁静。
徐锦书站在庭院之中,望着那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四周,心中竟涌起一股轻松之感。
如今,儿女双全且前程光明、婚姻美满的他,无需再为满足妻主的各种要求而殚精竭虑。
徐锦书感觉自己像是一只长久被囚于笼中的鸟儿,如今笼子打开了,他虽年事渐高,却可以在自己的小天地里,按照自己的想法度过余生。
那是一种解脱后的释然。
应该是这样的没错。
眼泪砸到了徐锦书的手上,惊得他一颤。
他告诉自己,这是喜极而泣。
大概是为自己找到了充足的借口,他突然忘记了年纪,忘记了身份,忘记了所有那些痛苦与磋磨,嚎啕大哭起来。
他真的失去了自己的那位妻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