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仙魔大战始末（2/2）

听到这话，苏颜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这人怎么好意思说别人是“老东西”？在她看来，活得最久、最老的，分明就是眼前这位。

不过，对这个说法，她倒并不十分意外。

世间的本源力量终究有限，那些动辄存活数万载的仙人，本身便是对天帝法则的持续消耗。

更何况，他们不仅自身长存，还开枝散叶，子嗣后代生来便凌驾于凡尘之上。

长此以往，对诸天万界而言，无异于一场缓慢的窒息。

“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就算你俩是朋友，跟我也没关系。”苏颜道。

“我与他的力量需要维持一种动态的平衡。”渊清的目光投向海天相接的远方，语气沉静而悠远，“仙界高层的消耗，固然能牵制他的一部分力量。但如今，他从诸天万界汲取的负面之力，已远超预期。若高等位面因绝望、怨恨、贪婪而加速崩塌，新生世界的速度，将永远追不上毁灭的步伐。届时……此消彼长，万界生灵，将再无立身之地。”

渊清想拉苏颜入局，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念头。

主神空间那些任务者，在获得法则权能后，大多迅速迷失。

他们自诩为神，视小世界为草芥，肆意妄为，甚至有些世界的崩坏，正是源于这些“高阶任务者”的贪婪与傲慢。

最初，他也以为苏颜会是其中之一。

可她似乎……不太一样。

即便力量增长，她仍甘愿遵守小世界的规则，在尘世的框架内行事，甚至乐在其中。

这份独特的“清醒”与“锚定”，让他对她，多看了几眼。

只是这样？

苏颜吓了一跳，还以为多大的事，她动了动身体，躺躺好，迎着阳光舒展开身体，语气慵懒得像在讨论今日的甜品：“没地方生存，那我就去混沌里流浪好了。飘上个几万年，总会有新的世界从虚无中诞生。”

周而复始，顺其自然。

何必辛辛苦苦，去掺和那些挣扎与纷争。

渊清却说：“当所有世界走向终结之时，亦是修冥彻底陨落之刻。”

苏颜：“……”

“非要全部？留下几个不行吗？”

苏颜略微思索，又提出另一个方案，带着几分天真的残忍：“或者，我去杀几个仙帝，再藏起几个有潜力的小世界，让它们悄悄发展。至于那些已经烂透了的……该舍弃就舍弃好了。”

就像剜去腐肉，纵使一时疼痛，也好过全身溃烂。

渊清忽然坐直了身体，倾身靠近。他带着阳光温度与海水微咸的气息，瞬间侵入了苏颜的安全距离。

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带着冰冷的重量：

“你以为世界的崩溃是寂静的终结？不，那是最惨烈的哀嚎。亿万生灵瞬间湮灭所爆发的绝望、痛苦、怨恨……会成为最纯粹的养料，让修冥的力量疯狂滋长。他越强，其本源的影响力就越无法遏制。届时，无数尚在挣扎的世界，会因这种力量的污染，加速畸变、扭曲，走向更恐怖的深渊。”

“毁灭，从来不是结束。”他稍稍退开一点，深海般的眼眸凝视着她，“而是另一场更盛大、更不可控的灾难的序幕。”

苏颜呼吸微滞，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她不想老大陨落，要说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魔神修冥排前三。

要是没有老大，她或许早就死了。

“所以，你会帮我吗？”渊清淡淡说道。

被拿捏住了七寸……

苏颜内心烦躁，破大防，“帮帮帮，你真是烦人！”

渊清微笑，“我会让主系统辅助你。”

苏颜：“……”丫的，居然还让主系统监督她，狗东西。

实在气不过，苏颜踹了他小腿一脚。

“说完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她在等任务结束，这人刚刚说的那么紧急，现在却悠哉的喝着冰饮，好气啊！

渊清淡定的又喝了一口，“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苏颜：(▼ヘ▼#)

这时，柳柳收起冲浪板跑了过来，她盯着渊清的脸好一会儿，又盯着那腹肌看了好一会儿。

才道，“主神大人，您老怎么有空来玩呀，这腹肌是真的吗？我可不可以摸摸？”

话落，两双眼睛同时看向她。

柳柳眼里没有欲望，只有跃跃欲试的好奇和探究。

她看到了主神大人的肉体。

虽然魔神老大一直不穿衣服，但她不敢摸呀。

渊清站了起来，没有回答，走出几步就消失在了视野中。

苏颜：……

早知道刚开始她就上手了，这样她就不用听那些烦心事。

柳柳：……好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