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凿山岭邓艾袭川（2/2）

邓艾先命令儿子邓忠，带领五千精兵，不穿铠甲，各自拿着斧头、凿子等工具，凡是遇到险峻难行的地方，就开山修路，搭建桥梁栈道，方便大军通行。邓艾亲自挑选三万士兵，各自携带干粮绳索出发。大约走了一百多里，挑选三千士兵在当地扎营；又走了一段，再选三千士兵扎营。这一年十月，大军从阴平出发，行进在悬崖峭壁、深山峡谷之中，一共走了二十多天，行程七百多里，全是荒无人烟的地方。即使有几户人家，也早已逃窜离去。魏兵沿途扎下几十个营寨，最后只剩下两千人马。前锋到达一座山岭，名叫摩天岭，战马已无法前行。邓艾步行登上山岭，正看见邓忠和开路的壮士们都在哭泣。邓艾问其中缘故，邓忠报告说：“这山岭西面全是陡峭的悬崖峭壁，没法开辟道路，之前的辛苦都白费了，因此大家哭泣。”邓艾说：“我军已经走了七百多里，淘汰了两万八千人，只剩两千人到达这里。如今只要过了这山岭，就是江油了，即便战死又有什么可顾虑的呢？”于是召集众军说：“你们不是我的部下，而是我的弟兄。如果能成功，富贵我们一起享受。”众人都应声说：“愿意听从将军命令！”邓艾先让人把兵器扔下山岭。他自己取来毡衫裹住身体，先滚下岭去。将士中有毡衫的，也裹住身体滚下去；没有毡衫的，各自用绳索束住腰，攀着树木，一个接一个地爬下山。邓艾、邓忠和两千士兵，以及开山的壮士，都渡过了摩天岭。刚刚整理好衣甲器械继续前行，忽然看见路边有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丞相诸葛武侯亲题”。碑文是：“二火初兴，有人越此。二士争衡，不久自死。”“二火初兴”，指的是蜀汉炎兴元年；“有人越此”，是说早已料到邓艾会从这里经过；“二士争衡”，因邓艾字士载、钟会字士季；“不久自死”，后来邓艾、钟会果然死在蜀地。邓艾看完碑文，大为震惊，连忙对着石碑下拜说：“武侯真是神人啊！我没能以师礼侍奉他，真是痛心！可惜啊！”于是派人在山下建立武侯庙。后人有诗写道：

当年邓艾袭西川，曾把阴平石径穿。

越岭雄兵齐贯索，临岩大将自披毡。

五丁破路应难及，三国论功合让先。

汉祚将终须换主，直烧山向上摩天！

还有一首诗说：

阴平峻岭与天齐，猿鹤飞腾尚怯危。

邓艾裹毡从此下，分明诸葛己先知。

再说邓艾秘密从阴平进军，领兵前行时，又看到一个空着的大营寨。身边的人报告说：“近来听说武侯在世时，曾调拨一千士兵驻守这个险要关口，后来后主把守军撤了。”邓艾对此感慨不已，便对众人说：“我们现在是有来路却没有退路了！前面的江油城里，粮食储备充足，你们只有奋勇前进才能活，后退就是死，必须合力攻打。”众人都应声说：“愿拼死一战！”于是邓艾亲自步行，带领两千多人，连夜加速赶路，去抢占江油城。不知最终结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