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撕片(2/2)
戚福特意留下了两只烤得最为肥美的熊后腿。
命人将其中一只送到了昭然的临时拘押处。
简陋的石室里,昭然盘膝而坐,之前的暴怒被这几日的囚禁磨去了大半棱角,眉宇间依旧凝结着化不开的郁结和一丝桀骜。
当散发着惊人香气、油光锃亮的巨大熊腿被放在他面前时,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戚福。
戚福不以为意,自顾自在对面的石墩坐下,拿起另一只熊腿,用匕首割下一块焦香四溢的肉,慢条斯理地放入口中咀嚼,油脂顺着嘴角流下,香气四溢。
昭然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腹中的饥饿感像是苏醒的怪兽疯狂咆哮。
最终,那点残存的、用愤怒维持的尊严,在食物最原始本能的冲击下轰然崩塌!
低吼一声,扑上前,一把抓起那整只熊腿,也不顾烫手,张开大口狠狠地撕咬起来!
滚烫的油脂烫得他直抽气,却浑然不顾,要将所有的屈辱、愤怒和不甘,都发泄在眼前的食物上,大口咀嚼,凶猛吞咽。
戚福静静地看着他进食,直到昭然将一整只熊腿连筋带骨啃食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光秃秃一根粗大的腿骨。
他才用匕首剔着手中熊腿的肉,声音平淡地开口:“昭将军,说说西境吧。老舍王……大世子德都……还有那位二世子德拉曼……他们在想什么?在怕什么?”
昭然将沾满油污的手在破旧的衣服上擦了擦,布满血丝的眼睛抬起,冷冷地瞥了戚福一眼,喉结再次滚动了一下,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沉默地别过头去,一言不发。
石室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和油脂燃烧的噼啪声。
戚福也不追问,只是耐心地吃完自己那份。
待放下匕首,用餐布擦拭手指时,昭然依然沉默。
就在戚福起身,准备离开这间充满油脂和沉默气息的石室时,身后却传来一个低沉、嘶哑,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声音:
“德都……有后手……”
戚福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只是平静地站着,在等待下文。
“……是老舍王……曾留给他的……”
话音落下,石室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昭然说完这句没头没尾、却石破天惊的话,便再次低下头,盯着地上的腿骨,刚才那句话似不是出自他口。
戚福背对着昭然,脸上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早已料到。
没有追问那“后手”具体是什么,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知道了。”
便推开门,走了出去,将凛冽的寒风和昭然那句沉重的警告,一同关在了身后。
门外,篝火的余烬仍在散发温暖,雪狼骑们饱食后慵懒地围着火堆,低声交谈,气氛与此前截然不同。
戚福站在冰冷的夜风中,望向西境腹地那深沉的黑暗。
昭然那句“德都有后手”,虽未激起惊涛骇浪,却让水面下的暗流更加汹涌难测。
老舍王留下的底牌……会是什么?埋在哪里?德都……这位看似势微的大世子,果真如表面那般任人拿捏吗?
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深邃。
渡水关的篝火可以温暖一时,但前方的路,依旧布满荆棘与未解的谜团。
昭然提供的碎片,让这场西境的棋局,变得更加复杂而危险。
从俘虏中挑出一批,交给八目训练,不过并未按照雪狼骑的方式来做,不然就这些俘虏都不够八目给玩死的。
每日要做的就是攀爬渡水关的索道,其次便是攀爬枯山,最先完成的有肉汤喝,其他只能吃些剩食,就连杂粮都不好说,栗米粥倒是有一碗,可也不顶饱。
有人乐得其所,有人就想咬牙往上迈一步,这就是戚福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