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小别诉衷情（2/2）

皇后见他握着自己的手，指尖的暖意透过绫罗传过来，便轻轻应了声 “晓得了”，又道：“壡儿那身满岁穿的大红袄子，领口的金线还没绣完，原想着赶在你走前绣好，如今瞧着是赶不上了。罢了，等你回来正好，让他穿着新衣裳，你亲自瞧他抓周才好呢。”

正说着，殿外的宫女轻手轻脚进来，往炕几上的壶里添了热水，又将两人面前的茶盏续满，全程没敢抬头，添完便垂着身子退了出去，连帘角都只轻轻掀了下，没闹出半分声响。

朱厚照端起茶盏抿了口，温茶顺着喉咙滑下去，暖了心口，便又道：“我这次去，恐怕要住上一段时间。”

夏皇后闻言心中颇为吃惊，但是脸上仍是挂着笑：“以往遣官祭祀去去也就回来了，怎么到爷去了，反而要待上一段时间？这是何故？”

朱厚照又喝了口茶，放下茶杯道：“我祭祀完后，还想再去看看其他地方。”

皇后也不知皇帝到底心中是如何打算，只是微微颔首道：“爷喜凉，但是一路车马也是辛苦，平常莫要骑马，夜里歇着，别总披着件单衣看文书。”

朱厚照点点头，又握了握她的手，才慢慢松开，窗外的夕阳已沉得低了，把殿里的明黄锦缎、石青坐垫都染得暖融融的。他站起身，目光扫过炕几上那半只虎头鞋，又看向皇后，轻声道：“时候不早了，我去前殿瞧瞧，还有些扈从的事要吩咐。你也早些歇着，别等壡儿醒了又熬神。”

皇后也跟着起身，替他理了理龙袍下摆的褶皱，声音依旧柔缓：“爷慢走，路上仔细。”

朱厚照 “嗯” 了一声，又回头看了她一眼，才转身出了殿门。

帘角被风轻轻拂起，又缓缓落下，夏皇后低头看着炕几上的虎头鞋，指尖轻轻碰了碰那未缀的虎须，嘴角还带着点没散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