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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过不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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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

一道月白人影,错开迷乱的林木,停在一片天宝花丛里。

花丛有处颜色格外鲜艳,灼如红枫。

李莲花走近,蹲下去拍了拍。

“怎么睡这儿了,醒醒。”

“李相夷,醒醒……”

李相夷半躺着,脑袋枕在花枝上,一瓣落花盖着右眼。

李莲花拾掉花瓣,上面沾的东西,蹭湿了指腹。

眼下那张脸,两行晶泪不息,哗哗地淌过脸颊。

月辉洒下来,像细小的银白的清溪。

“多大个人了,哭什么呢,哭这么凶……”他心中疑惑。

又晃了晃人,“李相夷。”

“听得见吗?李相夷……”

谁……谁在叫他?

模模糊糊地,李相夷听到一个声音。

隔着厚厚的雾,很远。

他站在孤舟上,四顾寻找声音的来处。

风小了,雾滞了一下,声音明晰起来,有点熟悉。

谁?谁在叫我……

“还不醒?”李莲花捞过他手,把了把脉。

除了心绪过激,心脏波动异常外,其他体征都很正常。

他便摁他的内关穴,刺激调节气血去唤醒人。

掌心的暖意覆过去,李相夷感觉,有什么握住了他。

实的,就是瞧不见。

他侧对船头,盯着近前的某点虚空。

“李莲花,是你吗?”

“你没走,你还活着,对不对?”

不然,你怎么来见我呢……

“李莲花……李莲花!”

他猛地反捉住那只手,像捉住一切的可能。

两岸的景色飞快后退,河水迅速干涸,小舟也四分五裂。

江雾散去,事物清晰起来。

他猝然睁开眼。

胡杨、柽柳等树木,高高耸立着。

枝条的影子,垂在低矮的天宝花丛上,因旋转而跟着旋转。

躁动无比的世界里,他面前的人影遗世独立。

迎着月光,发丝面庞,风吹动的翩然白衣,都被照得透亮极了。

恍似变薄,要化成飘渺的烟。

又好像是烟雾凝结,重聚成人形。

他呆看着,一动不动。

“醒了,你这是——”

李莲花边说,边抽给抓变形的手。

话未尽,桎梏自己松了。

但李相夷一把坐起来,抱了他个满怀,手臂死死箍紧。

嘴上还在胡言乱语,“李莲花,你别走。”

“碧茶……碧茶而已……我会找到药的……”

此话过耳,李莲花大抵猜出他梦见什么了。

也许跟东海那次一样,是时空联通送他们仨过来,遗留的效应。

李相夷估计知道得差不多了。

这会子刚醒,梦境和现实还混淆不清。

思及此,李莲花有些乱。

他决心打马虎眼,垂死挣扎一秒。

“什么碧茶,你呓症了?”

“我这不是好好地在这儿吗。”

李相夷像是没听清,手臂用力,抱得更紧。

只有实的李莲花,才能让他安心寸许。

李莲花被勒得生疼。

疼之外,他又感受到,耳后的声音,和圈住他的手臂,都在颤抖。

细微,频率很密,极害怕什么似的。

他心头如塌陷的沙坑,软下去。

无所适从的手,放到李相夷后背上,一下一下地顺着。

“没事了。”

“这林子里有幻阵,醒了就好,醒了就过去了。”

温和的安抚,让李相夷渐趋回过神来,对现实的感知,压过了幻境。

“过不去。”

他慢吞吞地撒开李莲花,对上那双沉静的眼睛。

李莲花的瞳孔中映着他,他的瞳孔也映着李莲花。

无形的羁绊,连接着他们;超脱自然不可思议的时空,横亘在他们之间。

李相夷满心沉痛,开门见山地捅了出来。

风摇枝叶的沙沙声,伴随着他的话音。

“你是我。”

幻境里生发的,一切都对上了,一切都吻合了。

过去那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都解释得通了。

你即是我,我即是你。

所以——

“你让我怎么过去?”他反问道。

李莲花哑然了。

他没想到,李相夷会如此直白。

也不对,李相夷向来不喜弯弯绕绕。

他沉吟半晌,知是绕不开了。

于是抬手拍拍他胳膊,斟酌着道。

“不是故意要瞒你的。”

“那就是有意的。”李相夷半点也不委婉。

还咬牙低喃了两个字,“骗子。”

李莲花有心送他个白眼,现下却心虚得厉害,岔开话题道。

“现在一两句话也讲不清楚,”他瞄瞄林子,“先出去再说,行不行?”

是这个理,李相夷不容拒绝地同意。

“可以,你回头说。”

“别想逃。”

李莲花不知何味地点点头,撑膝盖起身,又朝花丛里的人伸手。

“能起来吗?”

“能。”李相夷说是这么说,还是拉上他手,但没怎么借力,多是靠自己起来的。

他站定,目光落向李莲花左腕和胸口的血渍。

“你还好吗?”

李莲花低头扫了眼。

他先前,换过赵四送来的干净衣裳。

后来,被那些会飘的骨头箍渗血了。

李相夷那一抓一搂,也要命。

不过,他还是习惯了说,“没什么大碍。”

“对不起。”李相夷知是自己发了昏,没个轻重。

李莲花瞥他一眼,“你又没做错什么,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他像在说这件事,又像在说别的事。

停在李相夷面上的眼神,深了一深。

片刻后,他忽而笑了。

李相夷莫名,“笑什么?”

“没什么。”李莲花笑意不减。

夜风拂过李相夷的脸,有两块地方格外凉。

他反应过来,窘迫地扭头,抹了把脸。

上面还挂着,尚未干透的泪痕。

威震天下的四顾门门主,这么大个人了还掉眼泪,说出去恐要惹人笑话。

他抵下巴干咳一声,“你怎么找到我的?”

“也不是找你。”李莲花随手指了下,被压折的天宝花。

“我走着走着,诶,发现个人躺在这里昏迷不醒,就过来了。”

李相夷兴致不高地,“噢”了一声。

随后记起什么,“对了,我碰见封磬了。”

提及这个名字,梦里错投明主,助纣为虐,最后白忙活十年的万圣道之主,再度浮现在脑海中。

他默然两秒,才继续道。

“封磬呢?”

视线逡巡一圈,不见另外的人影,环境甚至也与碰到人时不一样了。

李莲花跟着打量周遭,“你碰见了?这我也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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