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她(他)有病12(1/2)
一阵微不可察的风带着震动翅膀向她袭击而来的蛊虫,擦着她脸颊边的发丝一闪而过。
以温黎现在在黑暗中的眼力,根本看不清楚郁眠刚刚射出的是什么,不过想想郁眠经常在手里弹来弹去的银光,多半是恐吓过她的银针。
温黎心有余悸,却没有回头。
那蛊虫并没有死,应该是郁眠用银针穿过翅膀定在了浴池壁上,暂时动弹不得,嗡嗡凄厉地挣扎着。
水波在温黎的身前一阵一阵的激荡,从胸口上方到脖颈,上上下下,直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到身前才渐渐平缓下来。
郁眠在黑暗中低头看着她,呆滞的神情,似乎毫无变化,他又瞥了一眼在浴池 壁上垂死挣扎的蛊虫,眉头动了动,随手撩了一波水浇了过去。
蛊虫鸣叫的声音一时间极其尖锐,随着郁眠再次浇了一波水后,蛊虫的声音渐渐虚弱,没了刚才的精神,腹部的荧光也变得微不可察,像是对郁眠投降臣服,也像是濒死无力。
“没什么好怕的,这东西一点水就能制服住。”郁眠停下手上折磨虫子的动作,“好好的,将虫子放出来干什么?”
呸,恶人先告状,温黎真想撕了郁眠这张厚脸皮,她一个痴痴傻傻,动都不会随便动的病人,怎么可能去放蛊虫,还不是郁眠干得好事,想要探查她,所以故意放出来。
温黎现在对郁眠毫无信任感,被郁眠设计了不少次,这次也跟郁眠脱不了干系。
郁眠突然伸出湿漉漉的手摸了摸她的脸蛋,早已经洗得差不多,他一头的长发被水珠润泽过,服帖地披散在身后, 拢着修长的身姿。
之前洗澡郁眠都离她有点距离,遮遮掩掩,现在靠近一些,细节的地方清晰可见,可经历一场虚惊后,温黎没心思留意。
郁眠似乎察觉到她精神怏怏,就着最近的台阶上了岸,擦干了身子后,随便披了一件长袍子,点燃了几盏烛火,水汽迷蒙的汤池,终于再度明亮起来。
郁眠一头长发没有擦,湿答答往下坠,很快长袍透出苍白的肌理,他也不在意,转身蹲在岸边,手在水中划了划,捞了捞,盒子分开的上下部分已然出现在他手中。
他在手中颠倒一番察看,咦了一声,“损了,原来不是你玩闹放的,是这家伙自己挣动跑了出来。”
温黎看着他手中的盒子,不知道是不是损了,就是损了,她现在也不太相信他的话,这家伙狡诈,谁知道是不是在诳人。
而且他的东西跑出来害人,骂他这个主人准没错。
郁眠将手中已经没有用的盒子随手扔在一旁,自有人收拾,路过蛊虫身边,又好心的给一动不动的蛊虫浇了水,跟死没什么区别的蛊虫抬了抬腿,彻底在那挺尸,不动了。
“这个点你该睡觉。”郁眠将温黎拉出汤池,用干毛巾将她擦干净,换上睡衣,按到了床上,捂住她的眼睛,直到她闭上后,过了一会儿才松开手,又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才离开房间,听脚步声,应该是又去汤池处理那只蛊虫。
温黎睁开眼睛,刚刚的蛊虫确实给她带来了点心理波动,但是真要说吓傻了也不可能,根据特征她现在已经确认那只虫子确实是蛊虫,但是她并不知道这种蛊虫具体的效用是什么,想要防范拿不出方法,唯一的办法,就是这蛊虫死了,或者让郁眠的药喂不进她嘴里。
但是这两种方法都难办。
她和郁眠的武力值不均等,郁眠这个人心思也多,还天天将她放在身边监督,要是她有什么小动作,很容易就会发现,到时候不用蛊虫,她自己就暴露了。
所以她现在想要自救着实困难,且耐下心瞅准时机,一次性解决了这蛊虫。
温黎尽量安抚自己,别被郁眠气得忍不住露馅,走到这不容易,女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有的是机会,渐渐的想要刀了郁眠的心平复下来。
郁眠进来时,手中多出一个新盒子,里面晃荡荡似乎有水声和虫子无力的嗡嗡声,随着郁眠一阵摇晃又消散,盒子也被郁眠放在桌上。
“刚刚受了惊吓,这么快就睡着, 心还挺大。”郁眠坐在床边垂眼,床上的女子水润的红唇轻轻张着,睡得酣甜,一张大床占了大半,另一个人想要躺上去没了位置。
郁眠豪不费力地将女人挪了位置,根本不管自己受不受欢迎,散着头发自在地躺在床铺外侧,温黎的身边。
又争了一大半被子将自己盖上,手上一挥,床帐散落下来,遮挡住外面微弱的烛光,床帐里面也陷入了黑暗。
温黎脸半埋在被子里,撇了撇嘴。
“昨晚国师休息的可好?”大早上淮南王一日不落的拳也不打了,只等着下人来说郁眠醒了,赶紧拾掇拾掇来到院子,给长辈请安的勤快劲也不过如此,可郁眠又算淮南王哪门子长辈,不过是形势比人强罢了。
郁眠宽大的袖子,随着他的一挥,一挽,潇洒写意,“甚是不错。”
淮南王似曾相识,遥记他五弟还没有当皇帝的时候,也喜欢穿着这一身,然后装什么文人雅士,潇洒肆意,不过自从郁神医来了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皇帝穿,也不知是不是避讳郁神医的喜好。
“谷主,早膳准备好了。”郁眠手下的人上前禀报。
淮南王意识到自己来早了,实在是郁眠在府上压力大,淮南王想早点来看看情况,当然也想顺便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让郁神医看看他女儿的恢复情况。
“国师还没有用过早膳,那真是打扰了,国师先用早膳,若是有什么喜欢吃的,尽管让本王府上的厨娘为国师做。”对上郁眠的眼神,淮南王也不好留下,免得被国师迁怒。
临走时,看着郁眠给那个姑娘喂食,总觉得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来了,这跟他养女儿有何区别?
这位姑娘在郁神医眼中当真是了不得,这些日子宫里传皇帝对这位姑娘有意思,皇帝还好好的,郁眠还答应治病,也算是皇帝的幸运,还是他哄对了人,皇陵的表现符合郁眠的心意。
淮南王眼睛一转,招来府中的大管家,细细吩咐一番。
温黎吃完早膳,正被郁眠拉着当玩具娃娃梳头,那位有些面熟的大管家,带着一盘一盘盖着的托盘进了院子,场景蛮熟悉。
皇帝当初送礼不就是这样。
郁眠没给个眼神,也没让出去,依旧认认真真给温黎梳头,一把乌黑的发在他手里灵活挽成一个精美的发髻。
郁眠曾经在淮南王府住过,大管家多少知道他的脾气,再加上淮南王吩咐过,大管家生怕伺候不好,喘气都小声些,生怕打扰二位对镜梳妆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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