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熔心淬炼的战意（2/2）

小塔内。

陆娴已经完全沉浸在符灵秘录的参悟中。

她闭目凝神，指尖在虚空中勾勒着无形的轨迹，那些细微的颤动扰动着某种不可见的韵律。

江文昊静立在一旁，看着几粒微尘随着她的动作悬浮起舞，在她周身投下摇曳的光晕。

她的呼吸渐渐与空间波动达成某种奇特的谐频，衣袂无风自动时，发梢泛起若即若离的微光。

江文昊目光微凝——这是陆娴参悟时特有的状态，她的存在仿佛同时呼应着周围空间的每一个波动节点，与环境的界限变得模糊交融。

他轻轻为她拂开额前一缕散落的发丝，指尖触碰到少女温热的皮肤时，天轨仪冰冷的数字突然在脑海中闪现。

“二十二天”——那个倒计时像一柄悬在心头的利剑。他收回手，最后看了眼沉浸在修炼中的陆娴，转身时眼中柔意尽敛。

一步跨出，空间扭曲，他的身影已然出现在熔心渊。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燃烧岩石的味道，暗红色的熔岩在深渊底部翻滚沸腾，不时炸开炽热的气泡。

江文昊没有丝毫犹豫，纵身跃入深渊，如一片落叶坠入火海，转眼便被沸腾的岩浆吞没。

熔心渊深处，少年盘坐的身影在赤红浆流中若隐若现，眉间的殷红印记明灭不定。

他运转武极经，皮肤泛着青玉般的光泽，每一寸血肉都在高温中淬炼，骨骼发出细微的嗡鸣。

脑海中，无数战斗片段如流光飞掠。

敌人的咆哮、兵刃的碰撞、能量的激爆……每一帧画面都带着死亡的冰冷触感，却也烙印着对手最细微的动作预兆，以及自身在绝境中迸发的近乎本能的应对。

他并非回忆具体的招式或场景，而是感受着那份在极限压力下磨砺出的“势”。

自从学会战意，江文昊的战力几乎翻了两倍不止。现在，他对战意四重境界都有深刻的领悟。

“观势……”他心中低语。

此刻回想，他“看”得更清楚了，那些曾被庞大能量掩盖的细节纤毫毕现。

敌人发梢在能量涌动前的细微震颤，指尖凝聚力量时空间涟漪的独特频率，甚至瞳孔深处那丝连本人都未察觉的杀机流转……

这些信息在当时或许只是惊鸿一瞥的直觉，如今却在战意的梳理下，清晰得如同掌纹。

他的呼吸与熔心渊狂暴的脉动逐渐同步，皮肤下的青玉光泽流转加速。

“预判，”意念沉入更深层， 战斗中的一幕幕被飞速拆解、重组、推演。

对方一剑刺出，后续七种变化并非凭空臆测，而是基于其肩胛骨转动的角度，玄气震颤的频率，乃至足踝与身体的交互……

这些微小“势”的汇聚，早已勾勒出未来的轨迹。

他像是再次置身战场，敌人的每一次变招，都如同在早已铺陈好的棋局上落子，而他早已在前三手便备好了应对的“劫材”。

一股近乎掌控全局的自信在他胸中沉淀，这便是“制先”的雏形——让敌人踏入你预设的节奏，纵有千般变化，亦难脱樊笼。

“还不够……”江文昊缓缓睁开眼，眸中有金黑双色道纹一闪而逝，那是杀戮与战意交融的异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