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1章 近时往日（1/2）

手持圣三一权杖，冯俊一步踏入了那光怪陆离、法则紊乱的至高天。与以往被动卷入或被追杀不同，这一次，他是主动的探索者。库鲁伽传授的操控技巧在心间流淌，权杖中流淌的圣械族秩序之力在他周身形成一层薄而坚韧的翠绿色光晕，如同一个无形的导航仪与护盾。

他仿佛鱼儿游入了沸腾的海水，却又奇异地不受其害。周遭是永恒变幻的疯狂景象：空间的褶皱如同被无形巨手揉捏的彩绸，时而拉伸成无尽的走廊，时而压缩成璀璨的奇点；时间的流速也混乱不堪，一瞬可能目睹星辰生灭，下一刻又仿佛凝固成永恒的琥珀。扭曲的能量乱流如同彩色的飓风，发出无声的咆哮，卷动着无数难以名状的碎片——有破碎的星舰残骸，有风格迥异的建筑废墟，有冻结在毁灭瞬间的异星城市，甚至还有一些巨大而沉默的生物尸骸，它们来自未知的纪元，漂流在这片永恒的坟场。

冯俊在其中闲庭信步，权杖微指，便能轻易偏转袭来的空间裂缝，或是稳定住身边一小片区域的物理规则。一些依托混乱能量生存的、形态癫狂的至高天原生生物，有的像是由纯粹光影构成的扭曲水母，有的则是长满眼球和利齿的肉质浮游体，它们本能地试图靠近这团散发着诱人能量波动的“异物”，但还未触及翠绿光晕，便被权杖散发出的无形“秩序”场域震慑，或是惊慌逃窜，或是被强行抚平了狂乱，变得温顺甚至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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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许久，一片巨大的阴影缓缓迫近。那是一座难以用语言形容的庞然大物——一艘或许在亿万年前就已损毁的超级星舰的残骸，作为核心骨架，它本身就有月球般大小。在漫长的漂流岁月中，它如同宇宙中的滚雪球，吸附、镶嵌、融合了无数沿途的“垃圾”：大小不一的岩石行星碎片、风格各异的太空建筑残块（有的像哥特式尖塔，有的则是光滑的几何体）、其他文明星舰的断裂部分，甚至还有一小块如同被撕扯下来的、布满枯萎藤蔓的浮空大陆……所有这些，都被一种暗沉、类似宇宙尘埃和金属熔渣混合的物质粗暴地粘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臃肿、丑陋、布满坑洞和扭曲凸起的超巨型废船聚合体。它缓慢地翻滚着，表面闪烁着零星的光芒，像是垂死的神经末梢，整体散发出一种亘古、荒凉、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就在这废船的表面，冯俊注意到了一些活动的“小斑点”。靠近些看，那是一种类人形生物。他们皮肤苍白近乎透明，身材高挑纤细，耳朵尖长，但整体气质却与传说中优雅的精灵截然相反。他们穿着由某种暗色皮革和金属片制成的简陋衣物，风格极其哥特与自虐：衣物上布满尖锐的铆钉和锁链，身体裸露部位随处可见穿刺的金属环、骨钉，以及用粗糙颜料绘制的、充满痛苦和亵渎意味的图腾。他们手持看似原始的黑曜石长矛和骨刃，眼神中充满了野蛮与贪婪，却又能熟练地操作着废船上遗留的、几近报废的小型喷气滑板和几门锈迹斑斑但依旧能亮的自动炮台。

显然，他们将冯俊视为了猎物。随着一声尖锐的、非人的呼哨，几十个这样的“黑暗哥特精灵”驾着滑板，如同蝗虫般从废船的阴影和坑洞中窜出，嘶叫着向冯俊扑来，自动炮台也喷吐出劣质的能量光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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